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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对方上下打量着崎津弘吉。

  “你是谁?”

  “我是一家工厂的职员。我们也准备兴建新厂,正为不知该请那家施工才好。偶然经过这里,看到这里的施工情形很好,我想回去向上级报告,因此想知道工地领班的姓名。”

  对方很轻易的就相信了他的话。大概是受到赞美很高兴的样子,脸部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这里的工地领班叫波多野一雄。”

  “他住哪儿?”

  “还要去他家吗?”对方似乎觉得很惊讶。

  “不,将来也许要透过我们上司与他联络。但我想顺便先知道他住哪里。”

  对方知道领班的家,立刻告诉了他。

  “谢谢。”

  崎津弘吉立刻回到市区,并赶到银行。

  他身上带着井上代造的存款簿和印章,领出一百万圆,他将这些钱放进口袋,走入“山田侦探社”的大门。

  “有件事希望马上调查。”他对出来的主任说:“希望能马上调查东洋自动车株式会社。不是调查公司本身的内容,而是它在川崎市××正兴建的工厂。请调查是以何种条件从原来的地主大日建设购地,以及东洋自动车的资本属何种系统。请马上调查。”

  “你说马上是……”

  “希望在今天之内做到。”

  “事情非常紧急吗?”

  “是的。”

  “可是在今天之内是不可能的。最快也要五、六天。”

  崎津弘吉从口袋中取出三万圆放在办公桌上。

  “我先把这些钱放在这里,若是调查费用还不够,无论多少,我都愿意支付。”

  那主任睁大眼睛望着那一迭钞票,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无论如何,请在今天做好。至于时间的问题,我愿付出相对的代价。”

  “好吧。”主任接受了。“是有关这家东洋自动车的系统和这次在川崎购地的条件吗?”

  他看到现金后,突然非常热心。开始慎重地记下客人交代的要点。

  “知道了。”那个人抬起头说:“我们会尽全力去做。”

  “什么时候可拿到调查资料?”

  “如果急的话,明天早晨你可搭第一班车来。”

  * * *

  崎津弘吉来到银座,从第一流的百货公司购买两瓶洋酒,并要求漂亮的包装。

  这些都是别人的钱,但他一点也没有花在自己身上。这一次擅自动用,他相信这一切都是对去世的井上代造和美沙子有利的。

  黄昏时,他前往那位领班的家。这位波多野一雄住在池袋南方。

  崎津弘吉也买了一套西装。为了这次的访问,他租了一辆轿车。这辆大型外国车,占满波多野一雄家前面的巷道。

  波多野一雄正好在家。看起来大约三十七、八岁,身体非常结实。他对突然来到的访客十分惊讶。

  崎津弘吉随口编造一个会社的名称,叙说自己是庶务科的人。然后送上带来的礼物,进入话题。

  “今天经过川崎时,看到你们为东洋自动车建造工厂。”

  “这件事我听工人提过。”

  工地领班已听工人说过。在他坐下的身后,有一小方桌,上面堆着许多蓝图。

  “我们公司也正准备建造新工厂,虽有许多人愿意承包,但我们都犹豫不决,我本人很欣赏你们的工作,准备向上级建议。”

  “谢谢夸奖。”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蓝图?能不能让我看一看呢?”

  “有的,请看吧!”

  波多野一雄扭转身体,拿起一卷蓝图,摊开在客人面前。

  崎津弘吉仔细地观看。但是他并非注意地上的建筑物,而是蓝图上还有地下室构造图。

  “原来还有地下室?”

  “是,这是对方要求的,挖了十公尺深。”

  “地下室的工程你也参与吗?”

  “当然,我是现场的负责人。”

  “也许不该问,在建设地下室时,挖土工作也都是你们做的吗?”

  “不,这是外包的,我们不做挖土工作。但挖的深度或宽度,与建筑关系密切,所以我也要知道。”

  “这挖土工作要多少工人参加呢?”

  “大概用二十几名工人吧!近年来都使用推土机。”

  “再请教一件事,关于这地下室的工厂,有没有什么要保密的?”

  “什么意思?”

  “例如不让第三者进入,或不准参与工作等?”

  波多野一雄听了笑了起来。“怎么会呢?又不是制造陷阱,我们是正正当当工作的。”

  崎津弘吉相信他的话。但同时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因为波多野的话,而完全推翻了。

  崎津弘吉又询问一些东洋自动车的内幕情形,但工地领班对于对方的内幕一无所知。

  “非常谢谢你。”

  崎津弘吉向微微惊愕的领班告辞。

  关于地下室的工程正如领班所说,挖了有十公尺深,那么大日建设原有空地地下,不可能埋藏有那些物资。

  埋藏在大日建设空地下的物资已经搬走了。不,是改变了地方。──崎津弘吉很遗憾地想。

  改变地方的时间应该在宪兵伍长大原铁一被杀不久后发生的事。

  究竟搬到什么地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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