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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


  是的!

  真的吗?

  是的!

  噢,凯茨,我怎么跟比利说呀?

  凯茨抬起了头。如果说她看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彼得眼里乞求的目光。她大约犹豫了有一秒钟,然后就开始下结论了。“我不记得确切的字眼了,彼得,但我看见了她的脸,她的眼泪,我认为你强奸了莫伊拉。你可以一直说下去,但那将无济于事,莫伊拉将永远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下,也许比利也是。她不准备将它公诸于众,因为她不能。但她认为你强奸了她,我也认为她被强奸了。你在场,你是个强奸犯,你是头猪。”

  彼得看上去心灰意冷,他的眼睛黯淡无光,眼神松散,就仿佛刚才他在乞求她赐予他生命而被拒绝。一种绝望的神情从他的眼睛里透出来,一股怜悯之情使凯茨的决心稍稍有些动摇。她迅速地站起来,说她去要些饮料。她低头看了看他的碟子,“慢慢吃你的咖喱饭,彼得。你好自为之,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吗?”

  她走向吧台,她知道彼得正注视着她,当她回来时,他已经很平静了。

  56

  他们回到约翰大街,布莱克赛正与麦金尼斯、赛恩、格里夫斯以及乔治·林赛尔在办公室里,墙上挂着一张凯茨住宅的平面图,住宅楼四周是环绕着的街道,里边是她的公寓。凯茨不禁打了个冷颤。

  当他们进去时,正在说话的布莱克赛停顿了一下,冲他们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通往凯茨公寓的路线将穿过经由约翰斯公寓和卡索姆·德瑞斯公寓的防火安全通道,并穿过这座花园,然后从这个楼梯上去。我们已同住在二十八号房的夫妇作了详细安排,二十四号是套空房子。如果伯克的神经系统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他应该会使用这套房子。所以我们必须伏低身子,因为他有可能走进圈套。

  “如果伯克按我们的设想行事,那么弗拉德开门时将会冒很大风险,最理想的是,我们能在楼道里捉住此人,但如此一来,我们就无法避免打草惊蛇。除了在弗拉德的房间里埋伏一个人以及在约翰斯的公寓内布置下其他人以外,我们还会有一队人马从外面赶过来,三十六号房对门也会安排一个应急分队。”

  凯茨说:“那些家伙集合到我门口需要多长时间?”

  “我们估记,从楼上下来,出去,穿过大街至少需要二十五秒钟。”

  “时间太长了,长官。伯克可能早就把我打昏并把我弄进去了。”

  “是的,弗拉德。我们还在考虑这个问题。但别忘了我们还在屋里埋伏了一个人呢。”

  布莱克赛得又开始跟那些人说话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看起来伯克很会对付盯梢,他似乎对街道的情况摸得很熟而且总选在夜深人静时下手。即使我们安排一个哑巴工人在街上干活也难保不把他给吓跑,我们最主要的武器只能是弗拉德自己以及埋伏在屋里的那个人。”

  凯茨再次打断他的话:“我们能躲多久,长官?如果伯克不出现,我们该怎么办?他也许比我们想像的要聪明一点,也许他正等待着这么一天,你们撤除对我的人身保护的那一天。”

  “你今天的新闻报道上有照片,是吗?”

  “是的,长官。”

  “他们会将它发表在今天的报纸上吗?”

  “布赖顿,也许会,长官。但也可能不会,明天发表的可能性大些。”

  “那么全国性报纸呢?”

  “只有《太阳报》,长官。他们可以把我的事放在明天早上的头版头条。他们将在这件即将发生的事件报道方面独领风骚。‘拯救布赖顿的女孩’以及所有……我们已经答应他们,伯克的擒获经过将让他们来独家报道。”

  “噢,是吗,我们已经答应了他们了吗?”

  “这是唯一能调动他们热情的方法,长官。”

  “热心公益的精神究竟都跑到哪去了?”布莱克赛说,“它已同社区警方一道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们没在那儿呆多久,他们给凯茨看了看花名册,告诉她谁什么时间会在哪儿。麦金尼斯给了凯茨一件防弹背心,让她穿在她的无袖套头罩衫的里面,凯茨说她从不穿这种罩衫,麦金尼斯咆哮着说,那她现在必须得穿了。

  但她仍然得同梅森警官共事,他会在中午午饭时和下午五点半让她下车,他们要演一场他离开她的戏给人看,然后他开车去前面,停好车在那等着。

  “瑞德警官白天保护你,从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梅森警官将做你的守夜人。他送你下车二十分钟后会穿过后面花园到你那儿,他会守在你的前厅里,如果你们要说话,就把电视声音开大些,因为伯克可能会偷听。”

  凯茨问,他们仍在四处寻找伯克呢还是就指望这次行动呢?布莱克赛告诉她,现在有一个军的人在找他,而且每辆经过汉普塞尔的埃斯哥特货车都被拦住接受查看。不久就会民怨四起,他说完就咧嘴一笑。“但我们要的就是这个,不是吗——抱怨?”

  57

  德比·斯诺此刻一定在等着他们,穿着她的高跟鞋咔哒咔哒地在“大都会”的入口处踱来踱去。凯茨告诉梅森她得去见她。“我开车送你去。”他说。

  她暗示说没有那个必要,她和他一样,也有选择的权力,她不需要他的陪伴,这难道不是与他共同的感觉吗?他指责她不忠于职业,哪怕是暂时性的,他仍然是她的保护人,如果她出了什么事,那么他们第一个找的就是他。

  梅森对她说:“我现在只是在工作,弗拉德。”

  他们再次坐上了他的卡瓦利尔。他静静地开着车,一言不发。当他们到达“大都会”时,梅森陪着她一起下了车。德比·斯诺穿着一件长得一直到脚踝的开士米大衣走了出来。那件衣服看上去起码值一千英镑。门卫走上前来刚准备说车停得不是地方,梅森赶紧大声说:“警察!”德比·斯诺伸出了手,梅森握了握,接着他们一同上了车。

  天气并不怎么好,可以感觉得到寒风像刀割一般凛冽,大海看上去仍那么恐怖,桥墩底部的周围激荡飘落着白色的浪花。当梅森将车开出汽车泊位时,他极迅速地来了个急转弯,把车开上了马路,然后又挤进了两辆挨得很近的汽车之间的狭窄通道,其中一辆嘟嘟地按着喇叭,而梅森却跟没听见似地继续开他的车。

  “你总这么开车吗?”德比·斯诺问。

  “我是个职业司机。”梅森说,“会很安全的。”

  他们驶进了因克曼排屋。凯茨觉得这里看起来冷清得有点奇怪。她的公寓外停着几辆车,于是他们把车停在对面。凯茨看见那幅镶花边的窗帘急促地拉动了一下,她同梅森和德比·斯诺迅速地低语了几句,说她只是想问个好。

  “那是我隔壁邻居,”她解释说,“她是个和蔼可亲的好老太太,她一直很关心我,我只想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我们还有时间,”德比说道,“摄影师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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