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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布劳德本特:这两个人我都认识。他们是支持民主党的优秀正直的绅士,我得赶紧说,他们是以合法的方式提供支持的。共和党人想破坏当局与墨西哥业已建立的强大经济纽带,他们丝毫不顾忌在此过程中谁的名誉会遭到玷污。我认为这仅仅反映了国会不太高尚的一面。

  主持人:谢谢您,来自威斯康星民主党的菲力普·布劳德本特议员。

  布劳德本特:谢谢!

  当晚,马可为他们俩调制了绝妙的曼哈顿鸡尾酒——用五盎司混合威士忌,一盎司甜苦艾酒,一盎司干苦艾,量度很精细,每杯还放了一点苦味药酒。造型雅致的鸡尾酒杯使用前在冷冻室里已经呆了半个钟头了。马可在盛有冰块的混合专用玻璃杯里把配料搅和停当,然后在杯子口上放了过滤筛网把酒沿着杯壁倒满两个酒杯。最后摆上柠檬卷,创作才算结束了。他已经有好几年不用樱桃作装饰了。

  “像往常一样的完美。”安娜贝尔检验了一下宣布。

  “您的表扬我接受了。”马可说。

  晚上用过意大利通心面、色拉和咬起来咯吱咯吱的法式面包以后,他和安娜贝尔坐在露台上,目光越过河面投向乔治敦的灯火和通向弗吉尼亚罗思林的大桥。晚上雨很早就停了,空气中游荡着暖和潮湿的微风。一轮几乎已满的月亮升起来,转眼又藏身于动得很快的乌云里。

  跟平常一样,他们晚餐桌上的话题主要是一天的新闻,他们在露台上继续聊着。

  “这个你没跟乔办公室的人说吧?”她问。

  “没有。我本来想打电话给克里斯·海德斯,后来又不想打了。我猜明天早餐会上会说到这事。”

  “天啊。这真是可怕,是不是?”她说着,抱紧双臂。

  “什么?经营艺术馆吗?”

  “经营去当总统。这就像是面队行刑队,你就那样大开大敞地站在那里,那么暴露着,他们一个个向你开枪。”

  “这不是个脆弱的心脏能受得了的,钱包脆弱也不成。”

  “这不是任何有心脏的人所得承受的,不管怎么样的心脏。马可,你说柯顿所指的是否确有其事?”

  “不知道。总统是个老于此道的政客,也可以说他很知道怎样从各种根本不同的渠道扒钱,当然也包括国外的资金。给他竞选的捐赠金里大概有一半他根本不了解出处。”

  “那么乔呢?”

  “我想他只接受那些光明正大的捐赠,而且这样的资金的来源他自己能查清楚。问题是,如果墨西哥资金募集起来的时候,总统默许了,或者根本就是他鼓励的,那乔·艾普赖尔也难脱干系。这对于他来说,更糟。总统的风险只不过是在历史书上人们不大会善待他。而乔·艾普赖尔则有可能会失去竞选的机会。这代价大高了,你说是吧?”

  “乔大可以让自己离这个剧情远一点的,是不是?我是说,如果他们宣称的的确有根有据,他只能这样做。”

  “就我所知,他也许正在考虑这样做。我今天跟荷曼·文柯勒一起吃的午饭。”

  “噢,荷曼怎么样?”

  “很好。他问你好。他给我一种感觉,在墨西哥问题上,总统与副总统可能很快就会有公开的意见分歧。”

  “这倒有意思。”

  “不要大有意思啊!想不想吃甜点?”

  “你这儿有什么?”

  “楼下做的蜜橙巧克力。”

  “你这坏东西。”

  “只两小块。大小了,根本就盛不下什么卡路里。”

  “你老是说碎饼干不含卡路里。”

  “确实不含嘛。来吧,跟我一起犯罪吧。”

  她眨了眨眼,挑逗地伸手抚向他的大腿,然后跟他一起走进他们的新房子。

  第16章

  同一晚上 水门大厦 东幢南翼

  “我要去参加710房间贸易联盟的聚会。”

  “请吧。”

  水门东幢公寓楼的前台人员按了一下蜂鸣器,打开了从大厅到电梯的玻璃门。劳拉·弗洛瑞斯朝大门镶有镜子的柱子上照了照,对里面的景色很满意。劳拉,27岁,标准身材,看上去漂亮整洁。她今天特意穿了刚从瑞茨克兄弟店里买的黑色真丝裤装。那个店很受全城各个外国使馆里工作人员的青睐。这套衣服超出了她的预算,不过她最近受人邀请要参加好多晚会,这让她不得不添置些更惹眼的衣服。

  很少有人会注意她的衣服,她的头发才是引人注目的焦点。她那一头浓密、闪亮、黑得发点幽蓝的秀发一直让她很自豪。

  她谢过了前台人员,走进等在那儿的电梯,按下七层的按钮,长舒了口气。

  墨西哥力量组织位于西北M大街的一个商业大楼上。过去的一星期,办公室里混乱得如临旋风。莫林·加沙在水门停车场被害的消息让办公室里正常活动都停滞了下来,每天都有一连串的电话要接要打。还有那些让人发狂的会议,严峻的推断,都让她感到疲惫。

  劳拉在公司里是研究董事,下午一直跟力量组织的总裁拉蒙·凯利开会。

  凯利的父亲年轻时丧妻。他的美国妻子去世后,他于50年代到了墨西哥,在一家跨国石油公司财团找了个差事,发展恰帕斯州还处于萌芽状态的石油工业。在那里,他遇见了康秀罗·马蒂内,有了他们的孩子拉蒙。拉蒙从小跟父母在墨西哥南部的那个州生活,18岁时才到美国芝加哥大学上学,享受着奖学金。在墨西哥度过的18年让他看到了他一生都难忘记的贫困和绝望,那些活生生的总萦绕在脑海里的画面帮助他确定了一生奋斗的方向,他获得了社会工作的硕士学位后,在一些非赢利性机构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而那些非赢利性机构都是致力于改善墨西哥工人、农民及其他贫困的本土人群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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