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H·列昂诺夫 > 眼镜蛇的一次猛扑 | 上页 下页 | |
八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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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廖恩奇克前几天刚刚被人打死,干嘛还要记得他呢?他本来是个很好的孩子。我保护过他不受瓦季卡的影响,但阿基姆还是变坏了,是酒把他毁了的,”这位过去的派出所长叹了一口气。“看来他是天生如此的。” “这么说来,廖恩奇克和眼镜蛇关系很友好啰?” “一点也不,上校同志!他们怎么会友好呢?当然他们互相很了解。廖恩奇克像所有的男孩子一样,看眼镜蛇的眼色行事。但他们之间不可能友好。尽管,”库兹金沉默了一会儿,“也可能比较接近,我没去注意。阿基姆有个姐姐,是个漂亮姑娘。”他指出漂亮姑娘有一个高高隆起的胸脯。“名字我忘记了。可在那些年里眼镜蛇开始追她。经常去她家,所以他可能同廖恩奇克比较接近。” “瓦季姆·丹尼是哪一年参军的?”古罗夫问道。“他好像是在五五年出生的,体检没通过。” “他是从监狱里逃跑出来参军的。他在七九年进行过一次抢劫活动,受害人带着刀伤住院,但没有对他进行审问。就在这时发生了同阿富汗人的战争,于是眼镜蛇要求志愿参军。当时你搞不清是怎么回事。瓦季姆·丹尼关于不离境所具的结被收去了,本来是不能要他去部队的。军委会没时间研究,当然也有我的责任。我有责任注意此事,应该去找军委会,但当时我所管辖的区内偷窃案不断,累得我东奔西跑,大汗淋淋、精疲力竭。” “这是常有的事。不过,眼镜蛇-丹尼和阿基姆—廖恩奇克之间的关系可能比您觉得的要更亲近一些?” “可能的。”这位以前的派出所长表示同意。“您为什么还要挖眼镜蛇的情况呢?他在一百年前不是被杀就是失踪了。虽然在五六年前我似乎见过他,而且认出来了。那事真丢人!”他哈哈大笑。“那时我还在工作,正走在中央大道上,突然看见眼镜蛇从一辆外国牌子的小车里爬出来。我走过去喊了他一声,他望了我一眼,然后像外国人那样搔脑袋。同他在一起的,有一个女人,她是他的翻译,向我解释说这位先生来自境外,不懂俄语。我一看他的穿着不同于我们,手上戴着手套,拿着一根漂亮的棍子,满脸笑容。” “也许就是他呢?”克里亚奇科问道。“手套、手杖、外国衣服,人人都是可能有的。” 库兹金尴尬起来,说道: “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是认真的人,我错了。我那天像挨了打一样,这样的情形很少有,但发生过。我认错人了。你们开始提起这些往事,说出了眼镜蛇的名字,我便想起来了。” “我们不谈这事吧。”古罗夫看到老民警对这一谈话感到不快,而真相又不可能查清,于是说:“伊凡·米特罗范诺维奇,丹尼的老朋友中,现在有谁在城里露过面?” “我已经离开了,不过听说我们那里来了许多做生意的,老的人已经没有了。瓦季卡天生是个金发男子,可现在却染成了另一种颜色。” “桑采沃有土匪吗?”克里亚奇科微微笑着问道。 “多的是,不过多半是青年人,四十左右的人,都经商去了。” 库兹金一走,斯坦尼斯拉夫就对这次谈话作了总结。他说: “东西也很多,能抓到手的却没有。眼镜蛇-丹尼完全可能活着,而且与我们所要找的恐怖分子很相似。他过去当过土匪,后来又是工兵爆破手,在十五年之中,他愿意变成什么人,都是可能的。又是死去的阿基姆当着哈里托诺夫的面,把一个陌生人叫做眼镜蛇。即使我们找到他的照片,也不会给我们提供任何东西。多少年过去了,人的风度、肤色,一切的一切都变了。他总得有个地方住才行。搜查旅店吗?即使迫使所有街区的派出所……” “空的,”古罗夫打断他的话。“瓦列京娜看见的护照,早已销毁了。他可能住在宾馆里,但我们不知道找谁。我的看法是:他不会去宾馆,也不会装外国人。” “他说话带口音。为什么我们不问问瓦列京娜·谢罗娃呢?”克里亚奇科表示惊讶。 “因为我的俄语说得好,”古罗夫带着口音说道。“他给我们扔来一块骨头,让我们去找。我请教过,俄罗斯人也常带口音,但不是在这样的期限之内。你还没说把那两个女人藏在哪里了。” “我没藏,她们有朋友在彼得堡,是到朋友那里去了。” 古罗夫坐着沉思,不满地皱着眉头。克里亚奇科也没说话,情绪糟透了,似乎一点希望也没有。如果不是有爆炸的威胁,有死人的危险的话,老实说,斯坦尼斯拉夫对于恐怖活动的政治后果,是不屑一顾的。报纸他已停止阅读,电视辩论,他也听得不专心,似乎人们说的全是一样的话。斯坦尼斯拉夫非常理解倾向共产党人的那些父母亲们。一想起年轻的时候,人们总是感到激动不已、兴奋异常。他自己也觉得过去有政治局,生活轻松些。用今天的尺度来衡量,那时的犯罪率简直少得可怜,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好笑,就是刑事犯罪分子,也似乎是一些可以理解的人。他明白,所有这些都是自我欺骗和谎言,但愿上帝不要让我们回到旧的生活中去,但今天的统治者们也把局面弄到了白热化的地步。特别使斯坦尼斯拉夫生气的,是那些自以为是,心满意足的人们,他们相信自己正确,把他,斯坦尼斯拉夫·克里亚奇科叫做选举人,不容分辩地硬说他是如何如何对待什么的。人们为夺取自己的权力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疯狂,倒并不使他这个刑警震惊。在工作的这些年里,毫无天良的残暴的人,他看得太多了。诚然,他的顾客为了取得多余的一块面包,常常冒着失去自己的自由,有时甚至是失去生命的危险。可这些人却是不冒任何风险的。 “别去想,斯坦尼斯拉夫,别去想他们,”古罗夫说道。“我们努力为人们工作,的确,人们从我们这里得到的好处一年比一年少。而如果考虑俄罗斯的命运,那你就会憋死,最好的结果是变成酒鬼。每一个人都该钉上自己的一颗钉子,而不必考虑房顶会往哪一边倾斜。如果每一颗钉子都钉在良心上,房子就会造得很牢固。没有我们,旁观者和思想家都多得很。” “你在说服谁呢?是我还是你自己?”古罗夫猜出了他的想法,于是斯坦尼斯拉夫感到十分尴尬,好像他干了什么不体面的事而被当场揭穿了似的。 “两个都包括在内,密探先生。你想出了我们怎样才能找到恐怖分子的办法没有?我们干得不好,老是东奔西跑,应该制订路线,集中注意力。” “对不起,你该去杜马了。那里的人喜欢提出任务。但谁也不知道怎么去完成这些任务。我给你列举一些方案,你给我确定其中的一个,然后告诉我是哪一个。” “你潜下去吧,这里水不深。” “你要引用经典作家的话,那就要引原着。”斯坦尼斯拉夫说完,古罗夫也忍不住笑了。 “找到他睡觉的那只枕头。”克里亚奇科开始说道。 “有意思的想法,主要是新鲜。” “找到人和将要运送炸药的渠道。” “或者已经运送过了。” “不,列夫·伊凡诺维奇,同我们打交道的人很精细,不慌不忙。他刚刚换了隐藏的地点,还没有可靠地安顿下来。你说的对,他在莫斯科应该有一条联系渠道,而这条渠道是在转交钱的时候得到的。阿基姆—廖恩奇克和瓦列京娜都是他主动联系的。我们的顾客(他过去也是我们的顾客)有一条很庸俗的谚语:宁要旧鸡窝,不要新鸡婆。但他自己却戴上假发。戴假发是他不大聪明的证明。他受到一个愚蠢想法的诱惑:在莫斯科住下来。他很狡猾,而且非常小心谨慎,他想绕过准备好的渠道,建立自己的渠道。” “是你自己号召说具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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