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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也许,这一切都会变好呢?你趁热打铁,是可以在途中从少校的嘴里套出一两句话来的,但也仅此而已。现在我们把他紧紧地包围起来。如果你的判断正确的话,而根据各方面的情况来判断,事实也的确如此,那么少校就是被收买了的。他那里应该有联系,有通向更大人物的线索。”克里亚奇科开始沉默,搔了搔后脑勺。“需要人,可他们不给我们派人。”

  “在这里‘户外跟踪’和偷听都不起作用,斯坦尼斯拉夫。”古罗夫站起身来,把酒泼到盥洗盆里。“需要采取派坐探的办法。”

  “需要你的哈里托诺夫,”克里亚奇科提醒他说,“那个供出乌索夫的人叫什么来着?”

  “塔雷津。他提供了证词,肯定没有事了,也许离开了莫斯科。我去查一查,不过,他未必能帮上忙。哈里托诺夫可靠一些,但反亚姆希科夫——利亚列克的战斗还没有进行,这就是说哈里托诺夫没欠我什么,我可以同他见面,但是如果他觉得我是去求他的话……”古罗夫摇了摇头。“不,同这样的人见面不能不带武器。他不会出来工作,而且我已经把他赶到巴尔瑙尔去了。作为一名坐探,几乎已经失去了,要把他召回来只有用很强有力的交换材料才行。杜罗夫·阿尔焦姆吗?”

  “一个倒霉的民警,一个很强的刑事侦查员。他对什么都感到厌烦了,所以他一直在‘犯规’的边缘上搞平衡。这是一件相当普通的事。”克里亚奇科把自己的杯子推到古罗夫面前。“你不想喝就别喝,不过请你别把酒泼了。杜罗夫是一个非常强有力的人物。”

  “所以他不可能停在不属于任何人的地方踏步不前。他不过是在玩反对我们的游戏。请原谅我使用‘玩’这个词。我们曾经侮辱过他,对他吐过口水,可现在又去讨好他。”古罗夫站起身来,望了一眼开水锅。“我们煮饺子吃吗?”

  “你煮鲟鱼吃吧。”

  “你已经带来了伏特加。”古罗夫把饺子撒到锅里。“下一次把鲟鱼也带来吧。”

  “有人在去尼科林山的路上,两次见到过杜罗夫。”

  “你为什么没作声呢?”

  “我们没有决定跟踪他,他到了谁的别墅,也不清楚。”克里亚奇科很愤怒地说道,这在他来说,是很罕见的。“假定我们已经确定,杜罗夫与巴维尔·乌索夫保持着接触,还有什么好说呢?你比我理解得更好,这事一两个民警是应付不了的,得有一大批反间谍人员才行。”

  “库拉根中校,他已当上了处长。”

  “什么?”克里亚奇科重说了一遍。“反间谍局的处长更应该配合我们,分一些人给我们吧?难道他是个封邑的公爵?”

  “你说得很对,”古罗夫把锅里的水倒出来,把饺子摆在盘子里,一边吹一边吃。“大家都批评我,不,是为了让我提建设性的意见。我们知道乌索夫在哪位部长的公馆里工作,也知道阿尔焦姆·杜罗夫工作所在的‘弗拉明戈’赌场。赌场的老板是新来的,他不是给亚姆希科夫一伙人付钱,就是通过别的渠道同他们有联系。”

  “加依·波里斯·彼得罗维奇是个商人,对他检查过,当然,很肤浅,但没有对他作出任何结论。”

  “要是去找我们的朋友和你过去的老板呢?”古罗夫问道。他声音里透露着无奈。“尤金在商业界工作多年,他很可能认识加依,也许能给我们谈点有趣的东西?”

  “干嘛要他来参与呢?自己的事还不够多吗?”

  “真见鬼,你什么都否认,提点什么好建议看,行吗?”

  “你见过网球运动员在墙边练习吗?我只会把球打回去,提建议我不行。”克里亚奇科大发了一通议论。

  “很好的一个阵地,让我们换个位子吧。”

  “那结果会更糟。”

  古罗夫差点没发起火来,但他出人意外地大笑起来。

  “请原谅,”他把手一挥,“我想起了一则老笑话。既然我们不知道怎么办,那我们就继续谈下去。他们的企图是即便不消灭我,至少也要使我孤立,强迫我到高级人士的办公室里去辩解。这就是说,他们害怕。只有拦住‘伏尔加’小车,由你去进行检查,才能使他们感到害怕。”

  “我已经多次对你说过,已经造成了阿尔焦姆·杜罗夫认识我的印象。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马上就会把我和你联系起来。”

  “他们突然把几个高加索人送出了莫斯科,过去当过民警的小伙子被他们干掉了。阿尔焦姆·杜罗夫在赌场工作,没有露面。他们既然这么慌乱,这就是说,他们的事被人盯上了。而他们也不可能有很多人。”

  “少校。”克里亚奇科提示他说。

  “只能在关键时候用,而且是暗中利用,”古罗夫表示反驳。“否则,他们就不能在今天的战斗中使用他。如果我把那孩子打伤,少校就会成为主要见证人,他就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发表谈话。”

  “那你到那里还能吵什么呢?说利用情势不够吗?如果少校只是受骗,主要只是盲目地受人利用的话,那我们从他那里就得不到任何好处,如同从公山羊那里得不到羊奶一样。”

  “我又不是电脑,不能一下子把一切都算出来,我只是刚才考虑到,”古罗夫粗鲁地回答,“很可能我估计错误,少校的作用更大一些。我们手里的牌不好,不过他们不知道。应该虚张声势,表现积极,他们可能开始神经紧张,做出大量蠢事来。”

  “又因为斯坦尼斯拉夫·克里亚奇科即将开始行动,所以对方自然而然地就会做出傻事来,作为回答。他们会把不明智的斯达西克消灭掉。”

  古罗夫叹了一口气,从一数到了十,然后说道:

  “你应该换辆车子,你的‘梅尔谢杰斯’不要用去进行观察,而要去护送日里诺夫斯基。局里谁有新‘日古力’车?”

  “华连廷·聂斯捷伦科有。”

  “快打电话,”古罗夫指着电话机。“同他商量一下,换几天的车。”

  “华连廷凶得狠,他不能驾驶新车。”

  “你要我打电话吗?”古罗夫取下话筒。

  “你不知道电话号码。”

  “那你就给值班员打电话,问他的电话号码,然后同他商量好。”古罗夫把话筒交给了克里亚奇科。

  第二天,斯坦尼斯拉夫·克里亚奇科驾驶一辆“日古力”在莫斯科市里开着。开了“梅尔谢杰斯”之后来开“日古力”,的确不容易。这位密探决定集中注意杜罗夫,把那名过去的刑事侦查员看成是最有前途的目标。克里亚奇科发现杜罗夫不怕别人跟踪,“引导”他很容易,因为杜罗夫·阿尔焦姆的车子开得很规矩,总在车流中,没有必要,从不抢车。他的路线很简单:从家里到赌场,中午进咖啡馆,在那里吃中饭,他一个人坐一张桌子,不会见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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