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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根据事实所显露的情况,只能说一种解答是可能的。假定那儿有三个出口在卡伦·蕾丝的卧室里。一个是窗户——但是,窗户被铁棍栏杆拦住了。一个是通向屋顶阁楼的门,然而,它在卧室里面被闩住了。第三个是起居室——但是,伊娃说没有一个人穿过它,并且,她一会儿都没有离开过那里。解决方案:伊娃杀了她的姨母。

  她是有可能去杀人的惟一的一个。如果基本的事实是真的,只能如此。”

  “那么,她没有做。”好斗的特里说道,“又如何?”

  “忍耐一点,我的男孩子。我是假定如此,当然了,伊娃无罪。”

  “谢谢你,”伊娃冷嘲热讽地说道。

  “那么,我们有些什么事实?窗户——那是我亲自验证的事实,它们根本不能够用作出口。

  起居室——如果如同我们做的那样,我们假定伊娃无罪,另外,我们必须假定她说的是实情,并且任何人真的没有穿过那里。这样,我们就只能把怀疑放在通向屋顶阁楼的闩住的门上了。”艾勒里坐直身子,“而相当奇妙的是,特里,门被用门杠闩上的证据不能被证实。”

  “我不理解你说的。”特里慢慢地说道。

  “我确信你所做的。我们怎么知道当伊娃走进卧室,发现她的死了的姨母的时候,门是被用门杠闩上的?她看了它吗?没有,屏风隐藏了它。然后你到达了,并且终于你把屏风搬到一旁,同时声称门被用门杠闩上。那时伊娃看到了吗?没有!然后紧接着她昏厥了。事实是,当她苏醒的时候,她知道了插销——你开始和它搏斗,发现它显然地粘住了——但这是在她一段时间的无意识之后。”

  “你想到你取笑的是谁?”特里的脸再一次变成红褐色,“她仅仅几秒钟的失去意识。而那个插销真的被粘住了!”

  “正如你说的,”艾勒里小声说道,“我们仅仅根据你的话这样说。”

  现在伊娃在用战战兢兢的询问的目光凝视着那个褐色人;这时他是如此狂怒,使她想到他将穿过空间去猛烈抨击艾勒里。但是,他控制了他自己,并且用噎着的声音说道:“好吧,让我们从论证的目的去说,我从伊娃的角度谈一下。我们假设当我看到的时候,那门没有被闩住,我仅仅假设它是那样。为什么?我的目的是什么?”

  艾勒里像用叉子似地把中国美味放入了他的嘴中。

  “如果门从来没用门杠闩上,那情形也不是不可能的。那是赞成这种推测的一个观点。某人通过屋顶阁楼,杀了卡伦,然后经过相同的路线逃脱了,这是可能的。”

  “但是,为什么关于那插销,我要撒谎呢!”

  “假设,”艾勒里口含中国美味含糊地说道,“作为前提,你已经刺杀了卡伦·蕾丝。”

  “你这个疯子,想入非非!”特里喊道。

  冯跑过来,紧紧抓住他的手:“特里!你不要叫,你不要吵闹,你停下来!”

  “你下地狱!”特里叫喊道,“我杀了她?为什么,你……”

  “好了,好了,特里,你没有沉思的精神。我仅仅在说‘假设’。你不能平静地假设吗?如果屋顶阁楼的门真的一直开着,你能从屋顶室这条路线进入,当伊娃在起居室等待时,你刺杀了卡伦·蕾丝,然后经过屋顶阁楼逃跑,然后通过房屋的前门,在卧室里面把门闩住,你是有可能这样做的人中的一个!”

  “但是,为什么?”

  “啊,那真正的本质其实很简单,以这种罪行陷害伊娃,做出只有她才是可能的罪犯的样子。”

  “呀!”特里讥诮道,“你离开了你的难道。

  如果我假装插销在插座中,那么我到底为了什么使它再一次离开插座,以拯救这孩子?”

  “是呀,”伊娃屏息着说道,“那不能使人信服,奎恩先生。”

  “我也不知道这一点。”艾勒里说道,“嗯,这是真正出色的废话……那么,为了这世界上最简单的理由,特里,在你首次诬陷了卡伦之后,你发觉你反而陷害了你的牺牲品。小说上的推理。像烧焦似的传奇。废话——废话。宏大而且稍纵即逝的热情。你与她堕入情网了。首先瞄准,你知道。魏!你能不能好心地再灌一些这可诅咒的酒?”

  伊娃的脸变成了樱桃红色,她摆弄着她的叉子。堕入情网!这是最荒谬的……他如此地自负,高大、强壮,并且目中无人,非常有自信。

  特里·瑞决不会一见钟情。他不会。他会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有警惕性地。他总是有着恰当的理由……

  她向旁边看了他一眼,因而看到他在令人惊骇地激烈地吃着东西,双眼看着他的盘子,双手用笨拙的方式拿着筷子,那双小巧的耳朵尖端一会儿就变得像选举之夜的红火把。

  “你看,”艾勒里放下他的杯子,感叹地说,“一切都有了理由。”

  “别给我说这些,”特里大声吼道,“我没杀那个女子,插销在插座中,同时我没有堕入任何人的情网。懂不懂?”

  “好吧,别让它如此热烈,”艾勒里站起来说道,“他几乎不赞美年轻妇女。你们能等我一会儿吗?魏,你们的电话在哪儿,如果有的话。”

  魏用姿势示意着,而艾勒里溜达着穿过了拱门,走进了冯的附设的商店中。特里和伊娃在沉默中吃着,特里带着十足的中国人的气派。伊娃细致优雅,并且全神贯注。

  那三个戴着黑色帽子的年老的中国绅士,看了看特里和伊娃,然后用他们讲话的方式,突然地纷纷开始议论着。

  懂得一些广东话的特里,知道他的耳朵里听到的是什么。

  他们在说,显然的,褐色白人的小花,使他不高兴了,从他的暴怒去判断,与忍受渐渐变得不可容忍的女子相比,他宁愿去忍受上千次切割的拷问。

  “你知道,”突然,伊娃说道,“这是第一次我们真正单独在一起,我是说——从星期一开始。”

  “给我那个米酒。”他继续夹着中国美味,放入他的嘴中。

  “我还没真正感谢过你,为了对我如此之好,特里。别介意奎恩先生,我认为他只是努力去引他自己高兴。我知道多么愚蠢——”

  “什么愚蠢?”他扔掉筷子,询问道。

  伊娃的脸再一次红了:“我是指这爱的废话和其他那些。我知道你帮助我的理由。你对我同情——”

  特里艰难的咽下食物:“听着,小宝贝,他是对的。”他抓住她的手,“我真地第一次拜倒在裙子下面,所以,帮助我!给我放毒,姑娘。你是我的一个难题。我不能睡眠,不能做任何事情,我一直都在想要看见你!”

  “特里!”伊娃把手从他手中挣脱,并且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那三个中国绅士摇了摇他们的头,在他们看来白人的方式真地不可思议。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为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孩子而堕入情网,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我总是喜欢大的东西。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是它的丰富。你是这样这样地瘦小……”

  “我不瘦,”伊娃大声吃喝道,“我体重——”

  “好吧,也许瘦小这个词不恰当,”他上下打量着她,公正地说道,“但是,你需要再胖一些。那么就是你的突出特点。转过脸来——就这样,真的就像米玛·露依一样,并且还有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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