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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好极了,”艾勒里说。“但是,卡洛斯,这不是一次普通的谈话,或者简单的事情。你的妻子被枪杀了,而且也不是什么偶然的意外。她被谋杀完全是由你策划的——”

  “我当然完全地、绝对地拒绝接受你这种说法。”阿曼都激动地说。“这是诬蔑和侮辱。我告诉你,在我妻子被枪杀时我正在韦斯特小姐的寓所里。我希望这儿有一个无关的证人,这样我就可以告你毁谤人格了。哎呀,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证人呢?我只能请你立刻离开我的住所。”

  艾勒里和哈里·伯克都没有动。

  “他倒像个美女,不是吗?”帕克说。“绝对的厚脸皮,而且有一码厚。告诉我,伯爵,你在裤子扣上时也能表现得像个了不起的男人吗?我最想干的就是同你算账并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你在威胁我吗,伯克先生?”阿曼都警惕地问。他快速扫了一眼附近的电话。“如果你们不马上离开,我会报警的!”

  “我真想让你弄明白这对你会有多少好处,”艾勒里说。“那个戴面纱的女人是被你诱惑过来为你杀死你妻子的那只爱窝里的小鸟吗?阿曼都,我们会找到她的,我可以向你保证。”

  阿曼都微笑着说,“我的朋友,祝你在寻找她时有最好的运气。”他柔和地说。

  艾勒里迷惑地盯着他。然后他说,“我们走,哈里。我需要透点新鲜空气。”

  17

  “我们要去哪儿?”罗伯塔·韦斯特问哈里·伯克。

  这位苏格兰人害羞地说,“我有个主意,韦斯特小姐。我希望你会喜欢。”

  星期三傍晚晚些时候与艾勒里分手后,他凭着一时的冲动给她打了个电话,不仅发现她在家而且还发现她正处于一种希望有人陪伴的情绪中。他们在第二大道上一家墙上有洞的意大利餐馆里共进了晚餐,点着蜡烛,喝着装在柳条筐里瓶颈足有三英尺高瓶子里的基安蒂红葡萄酒。

  出租车开到第五十九大街,然后向西转。街上没有什么人,夜景很美。这是一个星光灿烂的清新的夜晚。

  罗伯塔好奇地看着他。“你似乎很激动。”

  “可能是吧。”

  “我可以问问是什么事吗?”

  “某件事。”甚至在黑暗中她也能断言他的脸红了。他匆忙地加了一句“比如说,是你。”

  罗伯塔大笑起来。“这是英国人最新的拿手好戏吗?在这儿,这一套已经随着忙乱的生活过时了。”

  “韦斯特小姐,这不是什么拿手好戏。”伯克局促地说。“我一直太忙了以致于没有时间去学这些。”

  “哦,”罗伯塔说。然后他们一直默然不语,直到出租车在一个广场停下。伯克连忙付了司机车费,帮着罗伯塔下了车,然后等着车子开走。“现在干什么?”罗伯塔期望地问。

  “现在这样。”他优雅地挽着她戴着麝鼠皮手套的胳膊,领着她走向等在路边的三辆马车中的第一辆。“我们逛逛你们的公园。那是……如果你想的话?”

  “多么诱人的主意啊!”罗伯塔高兴地大叫。然后跳上车,马上就被马、旧马具和马的饲料散发出的奇特气味包围住了。“你知道吗?”当苏格兰人跳上车坐在她身旁,并且开始关切地帮她弄着膝毯时,她大声说。“在纽约这么长时间,我还从没有坐过这样的东西。”

  “你知道吗?”伯克嘟囔着说。“在伦敦那么长时间,我也从未坐过。”

  “你是说你从来没有坐过单马双轮双座马车?”

  “从来没有。”

  “多棒啊!”

  后来,当马车穿过中央公园时,马被旁边飞驰而过的汽车惊得直叫,哈里·伯克的手在膝毯下摸索着找到了罗伯塔的手。

  她的手并不很冷,但是她还是让他握着。

  再后来,在马车返回的途中,他靠了过去,以一种完全不顾死活的动作,亲吻着寻找着她的嘴唇,最终找到了,而它们却像橡皮密封片似地紧闭着。

  “你难道不能做得再好一点儿吗,韦斯特小姐?”帕克喃喃地说。

  黑暗中他听到她在哈哈地笑。“在这种情况下,哈里,难道你不觉得至少应该叫我罗伯塔吗?”

  在送她回到她的寓所前面时——她很坚定地不让他送她上楼——伯克才意识到她还没有说明她到底是能还是不能做得更好。

  他不高兴地叹了口气。他宁肯认为她能,而且也愿意。

  18

  在被谋杀者的葬礼上,警方一般都要布置侦探进行监视,因为这是谋杀犯最后可能到被害人这儿的时候。奎恩警官尽职尽责地安排手下的警员们去了长岛公墓。艾勒里没有理会警方的这一惯例,他缺乏传统警察的意识。就他个人来说,他了解这个谋杀犯——就算不很确切;也有这种灵感;再说,他对阿曼都今天早上的表演也不感兴趣。而且很难相信那个戴着紫蓝色面纱的女人会露面。阿曼都会当心这件事的。

  他们的早餐吃得很晚。“他可能已经打电话警告她不要去了。”哈里·伯克边吃早饭边说。“我又不是没听说过在你们这个不可思议的国家里偶有官方窃听器的传闻。”

  “我没看见也没听说有这么坏,”艾勒里嘴里塞满了炒蛋和加拿大咸肉申辩说。“而且,我怀疑阿曼都不会这么粗心。如果我对我们的男孩估计准确的话,紫蓝面纱接到命令已经很长时间了。我对今天的宣读遗嘱更感兴趣。”

  “谁会在那儿?”

  “唯—一个我们还没有见到的是西尔玛·皮尔特,戈罗丽的老经理。哈里,这倒提醒了我,我们最好了解一下她的脾气秉性。”

  他抓起食橱上的分机,拨了一个号码。

  “菲利普?基普利先生现在起床了吗?我是埃勒里·奎恩。”

  “我去看看。”菲利普模棱两可他说。

  “不可思议的国家。”伯克嘟囔着说,瞥了一眼手表。

  专栏作家尖锐的声音传进了艾勒里的耳朵里。“该死的,喂,难道你不睡觉吗?圭尔德的案子又怎么了?有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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