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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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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同一个医生接生的。” 艾勒里眨了眨眼睛。 “同一个……医生接生……”他父亲喃喃说道。 “可以让我看看那些出生证明吗?”艾勒里的声音变得嘶哑了。 他们瞪着那上面的签名,同样的笔迹,两份出生证明上都签着: 艾德华·卡扎利斯 医学博士 “现在,儿子,我们都不要激动,”奎恩警官一边说,一边用手捂着电话筒,“不要跳脚,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只是随处逛逛,这件事必须慢慢来。” “他妈的,我高兴怎样就怎样。名单呢?” “我正在查,他们正在帮我查——” “卡扎利斯……卡扎利斯。找到了!艾德华·卡扎利斯。我就告诉你是同一个人嘛!” “他也接生小孩吗?我以为——” “他是从妇产科开始他的医学生涯的。我知道他的专业资历有些奇怪。” “1927年……直到1927年他还在干妇产科吗?” “不止呢。瞧,这里说……” “是。查利……” 艾勒里放下医疗名册。他父亲正一边听电话一边振笔疾书,密密麻麻写了一行又一行,好像永远也写不完。 终于,他停下笔。 “就这些了?”艾勒里问。 “艾勒里,这根本不合道理,他们怎么可能全都是……” “能不能请你找出这些人的出生证明原件?” 艾勒里说,同时把警官写的单子交给登记员,“就是这上面列的这些人的。” “出生日期……”登记员把名单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全都是在曼哈顿出生的吗?” “大多数是,可能全部都是。是,”艾勒里说,“我想全部都是,我很肯定。” “你怎么‘肯定’?”他父亲吼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肯定’?我们知道他们当中有些是,可是……” “我确定,全部都是在曼哈顿出生的,每一个都是。你等着瞧吧!” 登记员离去。 他们像两条狗似的相交穿梭踱着步。墙上的钟,指针慢慢爬动。 其间,警官悄声说:“这可能表示……你知道这可能表示……” 艾勒里转过头来,露出牙齿,说:“我不想知道‘可能’怎样。我已经受够了各种‘可能’。下一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是我刚刚才发明的座右铭。一次一件事,一步一步来。A之后是B,B之后是C。一加一等于二,这是我目前的算术能力,等这一步做完才有能力再加二。” “好,儿子,好,”警官说,之后就喃喃自语。 然后登记员回来了。 他一脸困惑、狐疑,而且不安。 艾勒里背靠着办公室的门说:“请慢慢地念给我听,一次一个,从艾伯内希开始。阿奇博尔德·达德利·艾伯内希——” “生于1905年5月24日,”登记员说,然后马上接着说,“艾德华·卡扎利斯,医学博士。” “有趣,真有趣!”艾勒里说,“史密斯,维奥莱特·史密斯——” “生于1907年2月13日,”登记员说,“艾德华·卡扎利斯,医学博士。” “莱恩·欧莱利,老好人。莱恩·欧莱利也在里面吧?” “他们全都在这儿,奎恩先生。我实在…… 生于1908年12月23日,艾德华·卡扎利斯医生,医学博士。” “再后来是莫妮卡·麦凯尔?” “1912年7月2日。艾德华,卡扎利斯,医学博士。奎恩先生……” “西蒙·菲利普斯。” “1913年10月11日。卡扎利斯。” “只签了卡扎利斯?” “唆,当然不是,”登记员很快地回答,“还是艾德华·卡扎利斯,医学博士。听我说,我实在看不出来这样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念下去有什么意义,奎恩警官。我说了,他们全都在这上面 ……” “让这孩子发泄一下吧,”警官说,“他的情绪被压抑很久了。” “比阿特丽斯·维利金,”艾勒里说,“我对比阿特丽斯·维利金特别有兴趣。我早该看出来的,生与死是普天下共通的经验,这两者一向在上帝的桌底下玩游戏。我为什么没有一眼看穿呢?比阿特丽斯·维利金。” “1917年4月7日。同一个医生。” “同一个医生,”艾勒里点头。他在微笑,一种恐怖的微笑,“那是一个黑人婴儿,却是同一个医生,一个行医有道的医生,卡扎利斯医生,妇产科之神,显然是每逢星期三扮演一次。来吧,所有怀孕的女人,不分肤色,不分宗教,依贫富能力调整收费。雷诺·理查森呢?” “1924年1月29日。艾德华·卡扎利斯,医学博士。” “那是个有钱人。谢谢你,先生,我想这就是全部了。我猜这些出生证明都被小心地保护在纽约市卫生署吧?” “是的。” “如果这些证明有短缺或遗失,”艾勒里说,“我会亲自带把手枪来这里,先生,当场让你毙命。同时,不可以走漏这个消息,一个字也不可以传出去!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登记员板起脸来,“我不喜欢你的口气,也不喜欢你的态度,而且 ……” “先生,你眼前这个人是‘市长特命调查员” 讲话客气一点儿,”艾勒里说,“我的地位可比飞上云霄的风筝还要高。我们可不可以用你的办公室和电话儿分钟,只有警官和我?” 登记员用力地把门关上,发出“砰”的一声,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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