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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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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宝贝,”妮奇说,“真遗憾!你昨晚没有睡好吗?” “根本就没有睡。刚要处理完几件事情睡觉,西喜·蔡斯就来电话找我。急救电话。希望没有打扰你们。” “西喜·蔡斯。”埃勒里看着这位主人问,“是你昨晚提到的那个名字的——?” “老艾布纳·蔡斯的重孙女,奎因先生。西喜是个孤儿,是老艾布惟一的亲属。她和老头住一起,从十岁起就开始照顾他。”斯特朗医生的肩膀歪了一下。 埃勒里又特别核实了一句:“是老艾布纳……?” “我整宿都在老艾布那里。今天早晨六点半,他过去了。” “在阵亡将士纪念日!”妮奇惊叫道。 一阵沉默,连斯特朗医生锅里的熏肉都发出一种令人烦躁的嘶嘶声。 埃勒里最后说:“艾布纳·蔡斯的死因是什么?” 斯特朗医生看了看他。他看上去生气了,但随后摇了摇头:“我又不是梅奥兄弟,奎因先生,有好多医学知识我恐怕永远也学不会了,但我确实知道脑血管破裂,我认为这正是艾布·蔡斯的死因。对于一个九十四岁的老人来说,这和人们所说的自然死亡差不多一样……不,我认为这件事没什么好笑的。” “除非,”埃勒里咕哝道,“这——又一次——发生在阵亡将士纪念日。” “人是一种矛盾的动物。对他说假话他却信以为真。告诉他真相他却听不进去。也许万能的上帝厌烦了他那不落好的差事,于是就来这么一次恶作剧开个小玩笑。”斯特朗医生独自在那里说,仿佛是在发表演讲,但并没有说给他们听,而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你们对鸡蛋有什么特别要求吗?” “我来做鸡蛋吧,大夫,”妮奇赶紧说,“你上楼睡一会儿去吧。” “要是今天这件体面事能做好的话,估计我会好些,”这位村长叹息道,“虽然艾布纳·蔡斯的死会使整个程序比平常更庄重。比尔·约德说他不打算违背古老而体面的职业去匆忙处理艾布的后事,这样也好。要是我们给今天的节目再加上蔡斯的葬礼,也违背老艾布生前的遗愿!顺便说一句,奎因先生,我今天早晨和卢·巴格利谈过,他将在一个小时之内把您的车修好。特别服务,看在你们是首长的客人。”斯特朗医生笑着说,“你们计划什么时候离开呢?” “我打算……”埃勒里停了下来皱了皱眉。妮奇以一种傲慢的目光注视着他。她已经学会了从埃勒里的表情中捕捉某种奇特的重要信号,“不知道,”埃勒里低声说,“扎克·比奇洛怎么能接受这个消息。” “他已经接受了,奎因先生。我在回来的路上在安迪·比奇治家停了一下。稍微绕了点路,但我觉得我最好还是尽早告诉扎克这个消息。” “可怜的人,”妮奇说,“真难想象他知道自己成了惟一的幸存者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她边说边猛地打开了一只鸡蛋。 “扎克并没有表现得很悲伤,”斯特朗医生毫无表情地说,“他只是说,‘真他妈的!那现在我吹号之后,谁来安放花圈呀?’我想死亡的含义对一个九十五岁的老人来说,和对我这个六十三岁的人是不一样的。你说你们要什么时候走,奎因先生?” “妮奇,”埃勒里抱怨道,“我们有什么特别着急的事吗?” “我不知道。我们着急吗?” “即便有,也不会是什么爱国行为。大夫,要是有几个纽约人想参加你们的阵亡将士纪念活动,你觉得杰克斯伯格会介意吗?” 杰克斯伯格的商业区只有一条铺了路面的街,一头连着路口的一个破了的交通信号灯,另一头是卢·巴格利的修车行。街道两边有几家需要油漆的店铺在休假晒太阳,每个房子上都插着一面国旗。街道上方悬挂着红、白、蓝三种颜色交叉的彩带。埃勒里和妮奇在斯特朗医生所说的地方找到了蔡斯家的房子——就在巴格利修车行附近,在常春藤掩映的教堂和消防站之间。 一位身穿休闲服的胖大女子坐在人群中间一个摇椅里。她的鼻子和她的大手一样红,但在尽力对周围的人向她说的同情话报以微笑。 “谢谢,普卢姆小姐……您说的对,施米德先生,我知道……但他本来手脚很便利的,埃默森,我不能相信……” “西喜·蔡斯小姐?” 听声音是一个南部邦联的间谍,沉默不能把噪音淹没。 杰克斯伯格人表情冷淡,但却以极大的好奇心审视着埃勒里和妮奇。 “我叫奎因,这位是波特小姐。我们是斯特朗村长的客人,来参加杰克斯帕格的阵亡将士纪念活动。”——一阵热烈的低语,像一阵和风穿过门廊——“他要我们在这里等他。对于你曾祖父的事,我感到很难过,蔡斯小姐。” “你应该为他感到骄傲,”妮奇说。 “谢谢,是的。可这太突然了。你们进屋来吧。他不在了……去了比尔·纳德那儿,在一些冰上……” 女孩突然变得很慌张并哭了起来。妮奇陪着她,抓起她的胳膊把她领进屋。埃勒里待了一会儿就和邻居们交谈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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