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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我星期五才在那边的草地上告诉你们,有些人在我们的国家搞什么鬼,他们是如何想破坏这个平等公正的法律结构,如果我们不制止将会造成多大的变化。但不到四十八小时后我看到了什么?

  我自己的邻居们提议要犯下同样愚蠢的罪行!”

  “我们法律体系中很重要的一个基石是对被告权益的保护。我们很骄傲地保证每一个被指控的人——不论他是谁,也不论他的罪行如何恶劣——都可以得到一个公平的审判,在一个有适当审判权的法庭中,在一群由负责任、有开放心胸的公民组成的陪审团之前,这样他们才能在没有成见的情况之下,权衡案子的事实而做出公正的裁决。”

  “现在,”法官说道,“我们手上有一个谋杀的案子。胡伯特、欧维利、本尼、彼得、莫顿,你们这些人——你们能够提供一个有适当审判权的法庭吗?不能。本州的法律明白指定高等法院才是有权审理严重刑事案件的法庭,仅有的例外是有诉愿法庭的郡,而喀巴利郡并不属于这种。

  没错,我们是公正的审判,正如本州其他没有乡镇法庭的小社区一样,而你,欧维利·潘曼,是由村民选出来的正义使者。但如果你读过规范你办公室的法律,欧维利,你就知道像谋杀案这么严重的案件并不在你的审判范围之内,而且被告应被解交给最近的高等法院,或是民事诉讼法院。”

  “而且你们认为——胡伯特、欧维利、本尼、彼得、莫顿、你们大家,”法官叫道,“这个被告,约瑟夫·科瓦柴克,能够在辛恩隅得到公正的审判吗?在我声音所达的范围里有任何男人或女人对这个案子没有成见吗?你们之中有任何人还没认定这个科瓦柴克犯了谋杀芬妮·亚当斯的罪吗?”

  约翰尼想着,你该去找墓园里的石头试着吵吵看。

  “怎样?”辛恩法官问道,“回答我!”

  胡伯特·赫默斯再一次毫无商量余地地开口了:“公平有两种方式,法官。我们在辛恩隅会有一个与乔·康隆利在喀巴利同样公平的审判。

  我们也要公平。”他停了一下,然后第一次流露出挑战的神情说道,“或许我们除了自己再也不能信赖别人了。或许正是如此,法官。反正,我们是这么表决的,事情就要这么做。”

  费兹比队长立刻说道:“好吧,老兄。”

  穆斯利警长跃到一旁。

  队员们迟疑地向前进,好像他们感觉到一切都精巧地平衡着,不能被他们沉重的步伐而打破。男人和男孩们看着他们推进,男孩有些苍白但半带着笑容,男人们则紧闭着嘴。

  胡伯特·赫默斯举起他的枪。

  费兹比队长似乎很诧异,然后他的红脸变得更红了:“我要你们这些人让开。如果你们不让,我们还是要过去。我们没有别的办法。由你们选择。”

  “不要逼我们,队长,”胡伯特·赫默斯的牙齿磨动着,“我们会被迫开枪的。”

  枪支全准备好了——

  警官迟疑了。队员们的手放在枪套上。他们不安地看着他。

  “法官,请你离开这里,”费兹比队长低声说道,“我要请牧师也这么做。”

  辛恩法官或山缪尔·希诺都没有听命。牧师的手挥舞着,仅仅如此而已。

  “我不只要请你们走到一旁,”警官说道,“而且如果你们能让那些女人和孩子们离开门口,你们最好现在就说。将有很多人会受到伤害。我要你们证明我不必负责,如果——”

  “等一下,”法官勇敢地说道,“你可以等一下吗?给我十分钟,队长,只十分钟。”

  “为了什么?”费兹比队长说道,“这些人都是疯子,法官。要不就是他们在虚张声势,这比较可能。不管是怎样——”

  一个神经质的队员抽出左轮枪冲出来。枪声响起。

  约翰尼想着,这是那些噩梦之一。

  左轮枪从那队员的手中飞出,重重地落在人行道旁边的草地上。队员大叫着看着他的手。血从他的大拇指和食指之间泊泊地流出。

  烟从胡伯特·赫默斯的枪口冒出来。

  “我警告你,下一次会穿透你的心脏。”

  辛恩法官跳上跳下像一个木偶,双臂挥舞着:“看在老天的分上,队长,十分钟!”他吼着,“你还不明白你趟了什么浑水吗?你想要血洗你的良心吗?牺牲女人小孩以及你自己和这些笨驴吗?给我个机会打电话给州长!”

  费兹比队长用冷血的声调说着:“槿雷迪,带艾姆斯到车里去包扎伤口。其他的人留在原地。贺立司特,由你接管等我回来。”他狠狠地对辛恩法官点点头,“带路。”

  约翰尼跟着他们穿越马路到辛恩家中。法官坐在电话机旁,小心地用手帕抹着他的脸和双手。然后他拿起电话。

  “接线生,这是紧急事件。我要找州长布雷德·福特。福特州长不是在官邸就是在议会大楼里。我必须要跟他本人说话。我是高等法院法官路易斯·辛恩。”

  在等待的时间内,法官擦拭着他的耳朵以及电话听筒。院里很凉爽,很安静。还挂在东边天上的阳光,由纱门中洒进来。一只马蝇在纱门上嗡嗡爬着,衬着阳光呈现黑色。费兹比队长的脸红得使人心惊。

  约翰尼发现他的脉搏规律地跳动,对此发现他颇为吃惊。

  “福特州长吗?”辛恩法官说道,接着他从牙缝中挤出,“不,该死,我要找州长本人!叫他来听!”这一次他用力擦了擦他的嘴。

  门外一点声音都没有。约翰尼可以从纱窗看到教堂前的整幅画面。它并没有改变。他有个古怪的念头,觉得它会那样固定时间和空间,像照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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