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悬崖上的谋杀 | 上页 下页
二九


  “嗯?”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认为他是无辜的,与这件事毫无牵连。”

  博比眼神严厉地盯着弗兰基。“你说他爱上你了,还是你爱上他了?”他说得很有礼貌。

  弗兰基的脸刷一下红了。

  “别这么胡说,博比。我只是怀疑他是否有清白无辜的可能,就是这样。”

  “我看没这种可能。特别是现在我们已经发现那个年轻女人就在附近。这似乎是确凿的事实。如果我们再有死者是什么人的蛛丝马迹…”

  “噢,我有了。我在信中告诉过你。我差不多可以肯定被害人是个叫艾伦·卡斯泰尔斯的人。”

  她再一次转入了叙述。

  “你瞧,”博比说,“我们真的正在取得进展。现在我们必须加把劲,多多少少,推想出犯罪事实。我们来把掌握的情况分析一下,弄明白我们可以着手哪些工作。”

  他住口片刻,汽车好像也跟着放慢了速度。于是他再次使劲用脚蹬加速器,同时也踩着刹车板。

  “首先,我们要肯定你说的有关艾伦·卡斯泰尔斯的话是正确的。他当然符合条件,他就是那种人,过着浪迹天涯的生活,在英格兰熟人、朋友很少,而且如果他失踪了,几乎不会被人想起和寻找。说到此,很好。艾伦·卡斯泰尔斯是同一些人到斯泰弗利来的,你说那些人是……”

  “里文顿。有可能调查的渠道。实际上,我看我们应该接着干。”

  “我们是要干的。很好,卡斯泰尔斯同里文顿一家来到了斯泰弗利。这件事有什么含义呢?”

  “你是说,他是故意让他们带他来的?”

  “正是如此。要不这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被他们带来后,如我所说是偶然碰上了那个年轻女人?我推测他从前认识她,要不他不会随身带着她的照片。”

  “换种可能是,”弗兰基见解独到地说,“他已经在追踪尼科尔森和他的团伙了。”

  “而且利用里文顿一家作为自然而然地到世界这一部分来的掩护。”

  “这是完全全可能的推论,”弗兰基说,“他一直在追踪这个团伙。”

  “或许只是追踪那个年轻女人。”

  “那个女人?”

  “对。她也许被诱拐了。他可能来英格兰找她。”

  “晤,不过如果他在斯泰弗利发现了她,那他为什么又离开这儿到威尔士去呢?”

  “显然,还有很多事我们不知道。”博比说。

  “埃文斯,”弗兰基若有所思地说,“我们还没有获得有关埃文斯的任何线索。有关埃文斯的事必须在威尔士去做。”

  他俩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弗兰基被四周的环境惊醒过来。

  “我的天哪,我们到普特奈山了,好像才五分钟似的。我们打算上哪儿?打算干什么呢?”

  “那是因为你在说话。我连为什么进城的原因都不知道。”

  “进城只是为了同你谈话找的一个借口。我总不能被人看见在斯泰弗利的街巷里同我的司机走着聊天,那样风险太大。我用那封父亲寄来的假信作为开车进城的借口,以便好在路上同你说话,就连这样也差点儿被巴辛顿一弗伦奇来搭车给毁了。”

  “那样可就槽透了。”

  “也没什么。即使我们带上他,送他到他去的地方后,我们还可以到布鲁克大街的家中去谈。总之,我看我们最好还是这样做。你的车行住所也许被人监视了。”

  博比同意这个说法,而且叙述了有人到马奇博尔特打听他的那件事。

  “我们去德温特家的邱宅吧,”弗兰基说,“那儿除了我的女仆和两个守门人外,没别的人。”

  他们驱车抵达布鲁克大街。弗兰基按响了门铃,一个人先进去。博比留在屋外。不一会,弗兰基又打开门,用手示意他进去。他们上楼到了大客厅,拉下几扇窗帘,从沙发上卸去套子。

  “有件事我忘记给你说了,”弗兰基说,“十六号,就是你中毒的那天,罗杰尔在斯泰弗利,但尼科尔森不在,说是在伦敦出席一个会。他的车是辆深蓝色的塔尔博特车。”

  “而且他有获得吗啡的门路。”博比说。

  他们彼此交换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看,还缺乏确凿的证据,”博比说,“但条件恰好符合。”

  弗兰基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取了本电话簿回来。

  “你打算做什么?”博比问。

  “我查查姓里文顿的人。”她飞快地翻阅着。

  “A·里文顿父子,建筑商;B.A.C·里文顿,牙医;

  里文顿博士,住射手山。我看都不是。弗洛伦斯·里文顿小姐;H·里文顿上校,市区参议员,这有点像,住切尔西的泰特大街。”

  她接着往下查找。

  “有个M.R·里文顿,住翁斯洛广场。可能是他。还有个威廉姆·里文顿,在汉普斯特德。我看翁斯洛广场的那家和泰特大街的那家特别像一家人。博比,必须见到里文顿一家,不要耽误。”

  “我认为你说得对。但我们准备说些什么呢?要想出一些绝妙的谎话,弗兰基。我可不善于做这种事。”

  弗兰基想了一会儿。

  “我认为,”弗兰基说,“你必须去。你觉得你可以充当一家律师事务所里地位较低的助手吗?”

  “这看来是个极有绅士派头的角色,”博比说,“我还担心你可能想到的是比这更差劲得多的角色呢。不过,这个角色也不好担当,是吗?”

  “你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律师们从不进行私人拜访,不是吗?他们总是写信,每次六先令八便土,或是写信邀请某人约定在办公室会面。”

  “这种特殊的律师事务所是太不方便了,”弗兰基说,“等一等。”

  她走出房间,回来时拿着一张名片。

  “弗雷德里克·斯普拉格先生,”她说着把名片递给博比,“你就是斯普拉格事务所一名年轻成员,布鲁姆斯伯里广场的斯普拉格和詹金森律师事务所。”

  “你发明了这家事务所,弗兰基?”

  “当然不是。他们是我父亲的律师。”

  “他们会因为冒名顶替起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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