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斯泰尔斯庄园奇案 | 上页 下页
四九


  他说,这是一桩经过充分预谋的,极为残酷的凶杀案。它完全证实,一个慈祥轻信的女人被她的前房儿子所蓄意毒杀,而她对待他胜过亲生母亲。自他童年起,她就开始抚养他。直到今天,他和他的妻子仍受到她的无微不至的爱护和照料,在斯泰尔斯庄园过着奢侈的生活。她是他们的慈善、慷慨的恩人。

  他提议传证人上庭证明被告——一个浪荡公子——如何在经济方面已处于山穷水尽的地步,可他还继续和一个邻近的农场主的老婆叫雷克斯太太的私通。这一消息传到他后母的耳中,就在她被害的那天下午,她为此责备了他,结果发生了争吵,其中一部分话被人无意中听到。在这前一天,被告曾去村子里的药店买回士的宁,他化了装,试图借此把罪责加到另一个人——即英格里桑太太的丈夫身上,被告对他极为妒忌。幸亏英格里桑先生能够提出无可指摘的证据,证明本人不在犯罪现场。

  检察官继续说,七月十六日下午,和自己的儿子争吵后,英格里桑太太立即立了一份新遗嘱,这份遗嘱第二天早上发现已被毁于她的卧室的壁炉中,但证据经显露,表明它立得有利于她的丈夫。实际上,在结婚之前,死者已立有一份于他丈夫有利的遗嘱,但是——这时菲利普斯先生摇着一个富有表情的食指——被告对此一无所知。这份旧遗嘱迄今还在。是什么导致死者重立一份新的,他没能说出。她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了,说不定有可能已经忘掉了以前的一份;或者是——这种说法对他来说似乎更可靠——她也许有一个想法,以为结了婚这份遗嘱就作废了,因为在这个问题上曾经有过某种说法。女士们总是不很精通法律知识的。大约在一年前,她已经签署了一份于被告有利的遗嘱。他还将传来证人证明在那个不幸的晚上,最后把咖啡递给英格里桑太太的是被告。当天晚上,他曾得到允许进入她的房间,就在那时候,无疑,他找到了烧毁这份遗嘱的机会,因为就他所知,这份遗嘱会使英格里桑先生的受宠得以合法化。

  被告的被捕是由于侦探贾普巡官——一位非常高明的警宫——在他的房里发现了一只装士的宁的小药瓶,这就是作案前一天村子药店卖给假英格里桑先生的那一只。陪审团将确定这些导致定罪的事实是否足以构成判定被告有罪的充分证据。

  菲利普斯先生巧妙地暗示,陪审团如果不作出这样的决定是非常难以想象的,随后他坐了下来,擦了擦前额。

  为原告作证的主要证人大多为验尸时被审讯过的那些,此外,还第一次提出了验尸报告。

  欧内斯特·海维韦萨爵士——他以对待证人采用威胁方式而闻名全英国——只问了两个问题。

  “我想,鲍斯坦医生,那士的宁作为一种麻醉剂,作用是很快的吧?”

  “是的。”

  “而你说不出在本案中所以缓延的原因?”

  “是的。”

  “谢谢。”

  梅司先生认出检察宫给他着的这只小药瓶就是他卖给“英格里桑先生”的那只。经催促,他承认他只是跟英格里桑先生面熟,从来没有和他谈过话。这个证人没有再受到盘问。

  阿弗雷德·英格里桑受到传讯,他矢口否认去买过毒药。他也否认同他的妻子有过争吵。好几个证人都证明这些陈述是正确的。

  花匠的证词,叙述了有关在遗嘱上连署的情况,接下去传讯到多卡斯。

  忠实于她的“少爷”的多卡斯,竭力否认她听到的是约翰的声音,而且不顾一切地一口咬定,在闺房里和女主人争吵的是英格里桑先生。正在受审的被告脸上,掠过了一丝苦笑。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她的勇敢的违抗是多么地没有用处,因为否认这一点并不是辩护的目的。卡文迪什太太当然不可能被传到庭上来发表不利于她丈夫的证词。

  就其它情况提了几个问题后,菲利普斯先生问道:

  “在今年六月底的时候,你是否记得派克森商店给劳伦斯·卡文迪什先生寄来过一个包裹?”

  多卡斯摇摇头。

  “我不记得了,先生。也许有这件事,不过劳伦斯先生六月份有一段时间不在家。”

  “倘使有个包裹寄给他而他又不在家,那怎么办?”

  “可以放在他房里或者是转给他。”

  “这由你管吗?”

  “不,先生,我只是把它搁在过道的桌子上。象这类事都由霍华德小姐料理。”

  伊夫琳·霍华德被传到庭上。问了她几个别的问题后,就问她这个包裹的事。

  “不记得,来的包裹很多。我没法一个个都专门记住。”

  “你是否记得劳伦斯先生去威尔士后,你有没有把这个包裹转给他,或者是你就把它放在他房里了?”

  “想不起转过包裹。有的话应该记得的。”

  “假如有个包裹寄来给劳伦斯·卡文迪什先生,可后来它不见了,你应该发觉它的失落吧?”

  “不,我不这样想。我会认为有个人把它保管起来了。”

  “我相信,霍华德小姐,是你找到这张包装纸的吧?”他举起波洛和我在斯泰尔斯庄园的起居室里检查过的那张满是灰尘的纸。给她看了看。

  “是的,是我。”

  “你怎么会去找这张纸的?”

  “那个雇来办这桩案子的比利时侦探要我找的。”

  “你最后是在哪儿发现它的?”

  “在衣柜的——的——顶上。”

  “在被告的衣柜顶上?”

  “我——我相信是这样。”

  “不是你自己找到的?”

  “不。”

  “那你应该知道你是在哪儿找到的了?”

  “是的,在被告的衣柜上。”

  “这就好了。”

  派克森戏剧服装商店的一个店员作证说,六月二十九日,他们根据要求给L.·卡文迪什先生供应了一大绺黑胡子。它是来信订购的,信内附有一张邮政汇票。不,来信他们没有保存。全部交易情况都记载入册。根据来信指明地址,他们已将胡于迳寄“斯泰尔斯庄园,L.·卡文迪什先生。”

  欧内斯特·海维韦萨爵士沉重地站了起来。

  “这信是从哪儿写来的?”

  “从斯泰尔斯庄园。”

  “你们包裹寄的是同一地址?”

  “是的。”

  “信是从那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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