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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白里安。”艾密莉沉思着说,“这个人需要好好划付。我认为他是个无所顾忌的人,只要他想要某样东西,我看他是不受传统观念束缚的,他不是驯服的英国人。”

  “撇开个人的成见,他比吉姆是不是更有可能首先动手?”安德比说。

  艾密莉点点头。

  “有更大的可能。他会把事情进行得更好——因为他从不慌张。”

  “艾密莉,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认为是他干的?”

  “我——我不知道。他具备条件——是做这事的唯一的人。”

  “具备条件是什么意思?”

  “啊_第一是动机,”她数着手指列举起来,“同一个动机,两万英镑。第二是机会,星期五下午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假若他的地点可以公开的话——那——他不就说了吗?烟此,我们假定星期五那天,他确实是在哈息尔莫尔附近。”

  “并没有任何人看见他在埃克参顿呀。”

  查尔斯指出这一点,“他又是相当引人注目的人。”

  艾密莉轻蔑地摇摇头。

  “他不在埃克参顿。查尔斯,难道你不明白,如果他要搞谋杀,他会事先计划好,不在埃克参顿停留。只有那可怜的无罪的吉姆,象个傻瓜那样才会来到埃克参顿并停留在那里。

  他可能躲在莱德福特和查格福特或许艾息特,他可能是从莱德福特步行到那里——那是一条大路,当时可能还未冰封雪冻,还可以走。”

  “我们应该四处侦探。”

  “警察正在搞呢。”又密莉说,“他们会比我们厉害得多。社会上的事由警察去做好啦。我们和克尔提斯太太聊聊,从帕斯荷斯小姐那得到一些蛛丝马迹;监视威尔里特一家,等等,那是我们的私事。”

  “由于案情的发展,也许不能单是这样。”查尔斯说。

  “还是言归自里安·皮尔逊具备条件吧,”又密莉说,“我们分析了动机和机会两点,还有第三点——-这第三点,从某方面看,我认为是最重要的一点。”

  “这第三点是什么?”

  “你听着,从一开始我就感到我们不能忽视那个奇怪的转桌降神,我竭力用逻辑思维和锐利的目光盯住这件事,得出了三个结论:

  (1)这是超自然的,那当然是不可思议的了,我个人认为也就不必去考虑它了;(2)

  是有人蓄谋弄的,但因为人们还不能知道它的真正目的,所以我们也不必去考虑它;(3)

  是个意外事件,有人自称不是有意这么做的——确实是违心之言,无意中自我暴露,如果情况属实,那么这六个人当中,要么有人事先知道那天下午某个时刻策列维里安上尉将要被人杀害,要么有人当时正和他会面并发生暴力事件,这六个人中没有一个是实际的行凶犯,但肯定有一人与凶手有勾结,其中与布尔纳比少校或莱克罗夫特先生,或罗尼·加菲尔德其他任何一人都没有什么联系,但当我们把事情归结到威尔里特家时,情况就不同了,怀阿里特·威尔里特和白里安之间有联系,这两人亲密无间,谋杀事件发生后,那个女子一直坐立不安。”

  “你认为她是知情人?”查尔斯说。

  “她或者她的母亲——她们中的一个是知情人。”

  “还有一个人,你没有提到。”查尔斯说,“杜克先生’”“我知道。”艾密莉说,“他是我们完全不了解的人,真怪。我两次想见他,但都未成,似乎他和策列维里安上尉或者上尉的亲属之间毫无联系,与案件无缘,但是——”

  “啊?”当艾密莉停嘴时,安德比问道。

  “但是我们遇到拿尔拉柯特侦探时,他正好从社党的屋子出来,拿尔拉柯特向他了解什么,我们不知道吧?我想知道这情况。”

  “你想——”

  “可能警方怀疑杜克,也许策列维里安上尉发现杜克有些不对头,他对房客是很挑剔的,也许他正打算把情况报告警方,而杜克就布置一个帮凶把他杀了。我知道这种说法听起来象可怕的夸张,但是,这种事毕竟很可能发生。”

  “这绝对是一种设想。”查尔斯慢慢妾说。

  两人沉默无言,都陷于沉思。

  又密莉突然说:“每当有人在看你的时候,你是否产生一种奇怪的感情?我现在感到有人在背后看着我。”

  查尔斯把椅子挪动几时,漫不经心地环顾咖啡馆。“窗口边的桌子有个女人。”他报告说,“高大、漂亮、‘黑牡丹’。她正看着你。”

  “年轻吗?”

  “不,不太年轻。喂!”

  “你跟谁打招呼?”

  “罗尼·加菲尔德。他刚过来,正跟她握手,坐到她那张桌子去了。我看她正在谈论我们呢。”

  艾密莉打开手提包,搔首弄肩地往鼻子上扑粉,一边把小镜子调整好角度。““那是珍妮弗姑母,”她轻声说:“他们正添茶呢”“他们在谈话,”查尔斯说:“你想和她谈谈吗?”

  “不,”艾密莉说。“我看最好是假装没看见她。”

  为什么珍妮弗姑母不认识罗尼·加菲尔德,而请他喝茶呢?”查尔斯说。

  “为什么她应该呢?”艾密莉说。

  “为什么她不该呢?”

  “哎呀,我的天呀,查尔斯,不要老是这么应该——不应该——应该——不应该地没完”没了,都是一派胡说,毫无意义。我们刚才还谈到参加降神会的人没有一个和受害者的家庭有关系,不到五分钟就见罗尼·加菲尔德跟策列维里安上尉的妹妹喝茶了。”

  “这就表明你从来不知道。”查尔斯说。

  “这就表明、任何时候你都得从头再来。”艾密莉说。

  “方法要多样。”查尔斯说。

  艾密莉望着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不和你说。”查尔斯说。他把手放在她的手上,她并不抽开手。

  “我们必须在解决这件事,”查尔斯说:

  “之后……”

  “之后什么?”艾密莉柔媚地问。

  “我要为你竭心尽力,艾密莉,”查尔斯说,“事事都完全地……”

  “你真的?”艾密莉说,“你对我没得说的啦,亲爱的查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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