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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他和上尉真是一摸一样。”他自语道。

  接着他的脸上又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

  “他们能往何处去呢?”他低声说,“真有点奇怪,我得问问里贝克,看她是怎么想的?”

  第二十四章 拿尔拉柯特侦探详述案情

  “我并不为此而高兴,先生。”拿尔拉柯特侦探说,警察局长好奇地望着他。

  “真的不高兴,”拿尔拉柯特说,“我完全不象当初那样高兴。”

  “你认为我们抓错人啰?”

  “令人失望!你知道,开始时,只强调一个方面,而现在不同了。”

  “拘捕皮尔逊的证据没有变呀!”

  “对的,先生。但更多的证据也暴露出来了。又有一个皮尔逊——白里安。原来我听说他在澳大利亚,就没有进一步查究,而现在证明两个月前他就回到了英格兰——显然是和威尔里特一家同一条船来的。看来在航行中,他爱上了那个姑娘,但不知什么原因,他总不跟自己家的任何人来往,他的哥哥和姐姐根本不知道他在英格兰。上星期四,他离开卢舍尔广场由阿姆斯比旅馆,开车到皮丁顿去住,一直到星期二晚上。安德比遇见他时,他无论如何都不肯讲他的行止。”

  “你给他指出这个过程的严重性了吗?”

  “据说他根本不在乎。他说他与谋杀案毫无关系,他怎样消磨时光是他个人的事,与我们无关。他拒绝说明他到过什么地方?一直在做什么?我们应该去调查他的所作所为。”

  “太离奇了。”警察局长说。

  “是的,先生。真是个奇案。你知道,离开事实空谈是无益的,这男子的案情比别的更为离奇,典型得多。把吉姆用管子打老年人的头的说法,移到白里安。皮尔逊的身上,也是不足为奇的,并不矛盾。因为他脾气坏而傲慢——不要忘记,他得利的程度,也是相等的。”

  “他今天早上和安德比来过,很正派,有风度,相当规矩,光明正大。这是他的仪态。

  但这经不起考验,先生,经不起考验的。”

  “哼!——你的意思是——”

  “这和事实无关,他舅舅的死亡星期六各种报纸巳登载,为什么在此之前他不露面?星期一他哥哥被逮捕了,而他没有任何表示。若不是那个记者昨晚半夜在西诺福特寓所的花园里碰见他,他是不会露面的。”

  “他到那里去干什么?我指的是安德比。”

  “你知道,记者都是些什么人呀,”拿尔拉柯特说:“无孔不久,离奇古怪。”

  “他们老是让人反感。”警察局长说,“虽然他们也有一定的用处。”

  “我看,一定是那个姑娘唆使他干的。”

  拿尔拉柯特说。

  “姑娘?谁?”

  “艾密莉·策列福西斯小姐。”

  “她怎么知道这件事?”

  “她在西塔福特四处侦探。就是你常说的那个机灵的姑娘。”

  “白里安·皮尔逊怎么解释他的行为?”

  拿尔拉柯特用不信任的口吻说道:“他说,他来西塔福特寓所的目的是会晤怀阿里特小姐。因此,她在夜深人静时溜出来幽会,她不想让她母亲知道这事。他们就这么说的。”

  “我相信:要不是安德比追查到底的话,他将会永远不露面地跑回澳大利亚,在那里提出他的继承权了。”

  警察局长咧嘴微笑。

  “他一定恨死那些包打听的记者们了。”

  他低声地说。

  “还暴露其他一些情况,”侦探继续说,“你知道皮尔逊家有三个人。舒尔维亚·皮尔逊嫁给马丁·德令,小说家。他曾对我说,他和一位美国出版商吃中餐消磨了一个下午,然后在晚上参加文学宴会,可是他根本没有参加宴会”“谁说的?”

  “又是安德比说的。”

  “看来我非得见见安德比了。”警察局长说,“在这个侦破中,他是个活跃人物,毋庸置疑,《每日电讯报》确实拥有不少精明能干的年青人。”

  “晤,那是当然的。但意义很小,或没有什么意思的,”侦探继续说,“策列维里安上尉是六点钟以前被杀害的,也就是说,德令晚上在什么地方本来是无足轻重的——可是,他为什么故意扯谎呢?费解。”

  “是的,”警察局长表示同意,“看来没必要这么做。”

  “这会使人认为整个事情可能都是假的。虽然我认为这个设想是牵强的,但是德令也完全可能乘十二点十分的那越火车离开皮丁顿——

  五点多钟就到埃克参顿,杀了那老家伙后,坐六点十分的火车,半夜前可到家。无论如何非调查不可,先生。我们要调查他的财源状况,看他是否极度的贫困,他妻子继承的财产他是否有权处理——你只有找她才能了解。我们必须弄清楚那天他不在场的说法能否站得住脚。”

  “事情是非同小可的,”警察局长评论说,“但是我始终认为对皮尔逊的指控是结论性的确证。我知道你不同意——你觉得你抓错了人。”

  “证据确凿。”拿尔拉柯特承认,“按照当时的情况,任何一个审判团都该这样判决的。

  你说的是事实——但我看不出他是个杀人凶犯。”

  “他的未婚妻对这案件很积极。”警察局长说。

  “策列福西斯小姐,她是个杰出的人,没错。一个真正的好姑娘,她没法要把他救出来,她牢牢地控制着那位记者安德比,她正在利用他拼命为她工作,她对吉姆·皮尔逊确实太好了。真不知道,除了皮尔逊标致以外,他的为人还有什么突出的地方。”

  “假着她是个妻管严,她就喜欢这种人。”警察局长说。

  “唉呀!各有所好吧!”拿尔拉柯特侦探说,“先生,你同意我马上去调查德令不在场的证明吧!”

  “对,应该去调查。遗嘱上第四部分有关当事人占多少?四分之一是吗?”

  “对,是那个妹妹,完全不错,我在那里。

  问过了,她六点钟在家,我马上去找德令,先生。”

  大约五点钟以后,拿尔拉柯特又一次到了努克的小起居室。德令这时在家,但女仆说,他写作时不许人打扰他,侦探拿出警方证件,要她立刻呈送主人,然后他在房里踱步,不停地思考着,不时从桌子上拿件小东西,心不在焉地看一看,然后又放回原处。这是澳大利亚小提琴形的香烟盒一一可能是白里安·皮尔逊的礼物。他拿起一本磨损得相当旧的书《傲慢与偏见》,翻开封面,只见衬页上褪了色的墨水涂潦草草地写着“玛瑟·莱克罗夫特”的名字,不知怎么的,莱克罗夫特这名字使人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这时,门打开了,马丁·德令先生一进房,他的思路就被打断了。

  这位小说家中等身材,一头浓密的栗色头发,两唇丰圆红润,还是蛮庄严,好看的。

  他的仪表并没有使拿尔拉柯特产生好感。

  “早安,德令先生,对不起,又打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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