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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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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是圣·吉儿斯医院。我们这儿刚刚送来了一个中国人,在街上被人杀伤的。他活不久了。我们在他的口袋中找到一张纸,上面有你的名字和地址,因此,我说我马上过去。” 我大吃一惊,不过,沉思了一下后,我说我马上过去。我知道圣·吉儿斯医院就在码头边,这个中国人也许是才由某艘船上下来的。 去医院途中,我突然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圈套?有中国人的地方就可能有李长彦的爪牙。我想起了上次那个有诱饵的陷阱。这到底是不是敌人的策略? 短暂的深思后,我想,到医院一趟总不会有什么坏处。也许事情并不像一般所知的欺诈那么复杂。这个临死的中国人会吐露一些我应该奉行的秘密,结果,会把我带到四大魔头手中。目前,我该做的就是虚心就教,表面上假装自己很容易受骗,私底下却要消息谨慎些。 到达圣·吉儿斯医院后,我告知我来的目的,他们马上带我到急诊室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床边。他躺得直挺挺的,眼帘紧闭,只有胸部很微弱的起伏显示出他还在呼吸着。一个大夫站在床边,在替这个中国人把脉。 “他已经差不多了。”他对我低声说,”你认识他,呃?” 我摇摇头。 “我从来没有看过他。” “那,为什么他口袋中有你的名字和地址呢?你是黑斯丁斯上尉,不是吧?” “我是黑斯丁斯上尉,不过,我和你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 “真是怪事,从他的证件中看来,他似乎是一个叫英格斯的人的用人——一个退休的文官。啊!你认识他,是吗?”当我被他提到的名字吓一跳时,他马上补充说。 英格斯的用人!那我一定看过他。对我来说,我根本分辨不出中国人的形貌。他一定是侍从英格斯到中国去,事变后,带音讯回英国的。也许,是带信个万度的。事关重大,我一定要听听这讯息。 “他清醒着吗?”我问,”他能说话吗?英格斯显示是我一位老朋友,我想,这个可怜的家伙可能是替他送信给我的。英格斯先生据说十天前落到大海中了。” “他是清醒的,不过,我很怀疑他是否有力气说话。你知道,他失血过多。我可以帮他打一针兴奋剂,我们已经尽我们的能力了。” 他给他注射了一针皮下针,我留在床边,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希望他说一个词——一个讯号——也许就会对我的工作有莫大帮助,不过,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他一定讯号也没。 突然,一个不祥的预感闪入我的脑际,我是不是已经陷入了圈套?也许,这中国人只是假冒英格斯的用人,其实是四大魔头的爪牙?难道我不知道某些中国道士会假死吗?或者,进一步说,李长彦也许命令一些狂人者,让他们乐意为他的主人牺牲。我必须小心些。 当这些思潮在我脑中掠过时,床上的人动了。他张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话。后来,我看到他盯着我这边看。他不像认识我,不过,我感觉到他想跟我说话。到底他是似?是友?我必须听听他说些什么。 我身子倾向床边,不过,他断断续续的话声对我来说并没有构成什么特别意义。我听到了”韩德”的声音,但是,我却不知道这个音和什么字联用。后来,他又重复了一次,这次,我听到另一个音,”拉果”(缓慢曲)。我呆呆地瞪着他。尽量想着这两个音并列有什么可能的意义。 “韩德尔的缓慢曲?”我问。 那个中国人的眼帘很快地眨了一下,好象表示同意,接着,他又补充另一个意大利字”卡若萨”。后来,又喃喃地说两、三个意大利字,然后,突然往后仰。 医生推我到旁边。事情过去了。这个人死了。 我茫然不解地出去。 “韩德尔的缓慢曲”和”卡若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卡若萨”是”载客的火车”。到底这些简单的名词包含着什么意思。这个人是中国人,不是意大利人,但是,为什么他说意大利话?如果他真的是英格斯的用人,他应该懂得英文才对呀?整个事情真是神秘。我回家途中一直想着。啊,如果波洛在那儿,他那快如闪电的机智一定会解决这些问题的。 我用钥匙开门进去,慢慢地走到我的房间。桌上有一封信,我急忙撕开。读这封信时,我楞在那儿,双脚不能动弹。 是律师事务所来的信。 亲爱的先生(信这么写着)——我们过世的客户赫邱里·波洛先生指示我们寄内附的这封信给你。那是他死前一周交给我们的,他交代我们在他出事后的某一特点时间把这信交给你。 你忠心的朋友,等等 我把那封信翻来覆去地看。这绝对是波洛的信。我认识他那熟悉的笔迹。我内心沉重而急切地拆开那封信。 我亲爱的朋友(信是这么开始的)——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你不必为我伤心落泪,只要听从我的指示。收到这封信时,马上回南美洲。不要冥顽不灵。我请你回去,并不是为了感情上的原因。这是必须的!这是赫邱里·波洛计划的一部分!多言无益,此致一个有我的朋友黑斯抵拟稿斯那样敏锐智慧的人。 打倒四大魔头,我向你致敬,我的朋友,我在九泉之下向你致敬。 永远是你的朋友 赫邱里·波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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