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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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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不太可能,可是还是有可能发生。我对这件事情有些经验,而且我可以告诉你,小伙子,就这样推断凶手是个左撇子可是太轻率了!” 琼斯巡佐蹲在地板上,说“这把高尔夫球杆是一般右手型的。” 李奇点点头。“然而,这可能不是凶手的。我想是个男人吧,医生?” “不见得。要是凶器真是那把九号铁杆,女人还是可以挥出致命的一击。” 巴陀督察长以他平静的声音说: “但是你不能确认那是凶器,你能吗,医生?” 拉仁比医生感兴趣地快速瞄他了眼。 “不能。我只能说这可能是凶器,而且想必这就是凶器。我会化验上面的血迹,确定一下血型——还有毛发。” “是的,”巴陀赞同他说,“彻底一点总是好的。” 拉仁比医生好奇地问道: “你自己对那把高尔夫球杆有任何怀疑吗,督察长?” 巴陀摇摇头。 “噢,没有,投有。我是个单纯的人,喜欢眼见为信。她被重器击中——那球杆是很重。上面沾下乎迹和头发,因此想必是她的血和头发。因此——那是凶器。” 李奇问道: “她遭到攻击时是醒着或是睡着?” “在我看来,是醒着。她的脸上有惊愕的表情。我想——纯粹只是个人的看法——她没料到会发生那种事。没有企图反抗的迹象——没有恐惧、惊吓。我想要不是她刚醒过来,昏昏沉沉的,不知所措——就是她认识凶手,而且认为他是个不可能想伤害她的人。” “只有床头灯还亮着,”李奇深思他说。 “是的,这有两种解释,可能是她被某个突然进她房里的人吵醒时打开的,或是可能本来就亮着。” 琼斯巡佐站直身子。他满意地微微一笑。 “从球杆上采到一组不错的指纹,”他说。 “清晰得很!” 李奇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应该使得事情简单化了。” “负责任的家伙,”拉仁比医生说,“留下凶器——留下指纹——奇怪,他怎么不干脆连名片也留下!” “可能是,”巴陀督察长说,“他一时昏了头。有些人会这样。” 医生点点头。 “这倒是事实。好了,我得去照顾我的另一个病人了。” “什么病人?”巴陀突感兴趣地问。 “管家是在发现这里的情况之前打电话找我来的。今天早上崔西莲夫人的女仆被发现昏迷不醒。” “她怎么啦?” “服用过量的巴比妥酸盐。她的情况很糟,不过她会恢复过来的。” “女仆?”巴陀说。他的一对牛眼移向那具大拉铃器,器尾的饰穗就在死者手边的枕头上。 拉仁比医生点点头。 “不错。那正是崔西莲夫人提起警觉时第一件会做的事——拉铃召来女仆。她可能一直猛拉着,直到气绝身死。女仆不会听见。” “那已被动了手脚?”已陀说,“你确定?她没有服安眠药习惯?” “我确定。她的房里没有这种东西的影子。而且我发现她是怎么吃进去的。旃那叶汁(防泻药),她每天晚上都喝一点,里面被加了东西。” 巴陀督察长抓抓下已。 “嗯,”他说,“某个对这屋子非常了解的人。你知道,医生,这是件非常古怪的谋杀案。” “哦,”拉仁比说,“那是你们的事。” “他是个好人,我们的医生,”李奇在拉仁比离开房间时说。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拍过照,现场方位尺寸也记录下。来了,这两位警官知道了一切现场该知道的。 巴陀对他甥儿点点头。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令他不解的问题。 “你想有没有任何人可能握住那把球杆——比方说,戴上手套——而不破坏原有的指纹?” 李奇摇摇头。 “我不认为,你也不认为有可能。你不可能抓住那把球杆——我是说,不是使用它,而不破坏那些指纹。它们没遭到破坏。它们清楚得很。你自己也看过了。” “现在我们客客气气地问问每个人是否愿意让我们采下他们的指纹——当然,不是强迫性的。然后每个人都会说好——然后有两种可能会发生,要不是那些指纹都不吻合,就是——” “就是我们会找到我们要的男人?” “我想是这样。或者是我们要的女人,也许吧。” 李奇摇摇头。 “不,不是女人。球杆上的指纹是男人的。太大了,不可能是女人的。再说,这不是女人干的罪案。” “不是,”巴陀同意,“是男人干的罪案。残酷,男性化,有点运动员的味道,而且有点愚蠢。知不知道这屋子里有谁像这样?” “我还不认识这屋子里任何一个人。他们现在都在餐厅里。” 巴陀走向门口。 “我们去瞧瞧他们。”他回头看看那张床,摇摇头说: “我不喜欢那拉铃器。” “它怎么啦?” “讲不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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