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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宓善楼看着白莎,相当佩服的样子。“喔,白莎,看不出你才真罗曼蒂克。”他说,伸出手去抓住她手要拍拍她。

  白莎用力挣脱他的大手掌说道:“下次再想调戏我,我给你两个耳光。”

  宓善楼微笑说:“我就喜欢这种女人——又臭,又硬。”

  白莎只是咬牙地怒视着他。

  我说:“女人喜欢你说她温柔,美丽。宓善楼。”

  他很惊讶地看着我。

  白莎对我说:“闭上你的鸟嘴。你自己的问题先解决了再说。”

  我把空的咖啡杯推到她前面说:“先再来杯咖啡再说。”

  白莎把我杯子加满。

  电话铃声响起。

  宓善楼根本不等白莎行动,站起来就向客厅走去。桌子摇动,把我杯中的咖啡晃出了杯子,流在盘子里。

  白莎在他身后喊道:“像只牛跑进了瓷器店。个子那么大,平脚板的警察,永远学不好。不要动,好人,我来整理。”

  她拿咖啡杯和咖啡盘到水槽边,把盘子倒空,又把杯中咖啡加满,把咖啡带了回来。白莎说:“那大猩猩再坐下来的时候把桌子给我抓紧,这次说不定连根都要给他拔起来了。怎么啦,好人,白莎的腊肉不好吃?”

  我点头说:“我吃过了,好吃极了。”

  “那么把剩下的都吃了吧。”

  我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吃。”

  “我不知道,最近都是这样。我饿得要命,真吃的时候,吃了几口,胃就翻过来。我一口也不能再吃了。今晚已是多少天来吃得最多的一次了,也真饿了。”

  “可怜的孩子。”白莎同情地说,坐在那里等宓善楼。

  我喝着咖啡,白莎贪婪的小眼睛像母亲一样关心地望着我。

  过了一会,宓善楼警官走回进厨房来。他一直在深思,所以忘记把他的酒杯带回来,当然也没有加威士忌。

  白莎一下用两手扶起我的咖啡盘,连咖啡杯举离了桌面,等他坐下来,又把它放在桌上说:“怎么样?”

  善楼说:“可以了,两个人驾巡逻车去把姓孔的弄起来,叫他说话。他说唐诺去找他为的是一件车祸案。唐诺,你这一招使我失算了。”

  “怎么会。”我问。

  “当你说是和这件案子没有关系的时候,我敢用一个月薪水打赌你一元大洋,你是在说谎。但是那家伙说你是在调查一件很久以前的车祸案。而后一个女人跑来自称是报社记者,要打听同一件车祸。那家伙打电话找她的报社,发现她是骗人的,所以把她赶了出去。”

  白莎看看我,眼光中就只是多了一点惧怕。

  宓善楼继续说:“据我猜测,唐诺笨倒不笨,不小心是有的。他找到了这个姓孔的家伙,他去拜访他和他谈话。那女人显然是尾随唐诺去的。唐带也不致那么笨,他知道女人在跟他。他等女的进去,又出来时当场抓住机会摊牌。姓孔的说他曾经站到窗前看女的跑出去,目的是想看她的车号。他看到她进汽车,又看到唐诺从自己的车中出来,走过去,向女人行举帽礼。唐诺很明显在责备她。最后爬上她的车和她一起离去。孔先生说唐诺曾很小心地自她车的前面绕到右面去上车,而且一只手始终按在车上,以防女人突然把车开跑。孔先生认为唐诺是个很聪明的人。”

  “他本来就是。”白莎说。

  “因此孔费律对他也特别注意。”检警官说:“他承认他曾走出门去看唐诺的车号,调查唐诺。唐诺并没有骗他。告诉他的是真名。来看他的目的也没说谎。这对唐诺有利。”

  我喝着咖啡,什么也不说。

  “车子在那里停了相当久。孔先生告诉我们他曾不时从窗口向外望,车子仍在那里。突然他再看时,车已经不在了。他没有见到是否唐诺自己来开走的。现在,如果唐诺自己能告诉我们——”

  我打开我的皮包,拿出一张我留着准备报帐的计程车收费收据。我把它交给宓善楼。我说:“这计程车曾带我去拿车。”

  “你从哪里上车的?”善楼问。

  “在第7街的附近。”我不在意地说:“我也说不上准确的地点。”

  宓善楼警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想一切都弄清楚了。你车子停在孔家前面时,有人把凶器放置在你车内。到底什么人会做这件事呢?”

  我说;“这是警察份内的工作。我要回家睡觉了。”

  宓警官说:“你姓孔的朋友因为你没有骗他对你相当欣赏。再说你这次和警方相当合作,对你以后工作也有好处。孔先生要我们告诉你车祸妥协的代价是17875元,而且他认为对方律师和原告是依赔偿比例计酬的。律师大概拿三分之一或是一半。”

  我说:“孔先生人还不错。”

  善楼说:“奇怪的是你在调查另外一件案子。我始终有点难以相信。”

  §第十章

  回公寓的3条街有如3里路。我走进停车场对管理员说我要车出去。

  他看一看我给他的两毛小费,好像不是小费而是侮辱。他移走了几辆车子,用大拇指向公司车一摇:“用吧。”

  我坐进车子,发动引擎慢慢开出公寓的私用车场。我开出6 条街外在路边停车。我等了5分钟再发动引擎,加足了油在街角很快拐弯,再兜了好几个圈子。

  我确定没有人在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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