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加德纳 > 约会老地方 | 上页 下页


  “不要那么傻,用用你的脑子,你不是有个脑子吗?”

  她把打火机点着,把火头接近我的烟,又说:“可以走了吗?”

  “不走。”

  她说:“不走也可以,活动活动呀!随便找个女人跳个舞,你现在那个样子像根电线杆竖在电话院里。”

  这提醒了我。我突然明白单身男人不会到这种地方只是为了品两杯。但我仍耽心,这香烟女郎怎么会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的。18个月来,我一直在西南太平洋做菜鸟。在此之前我也从来没有在随便什么地方出过名。

  乐队开始演奏。我选了相隔两个桌子一个年轻愉快女郎,我走过去时她有点装模作样。

  “跳个舞?”我问。

  她用有点傲慢的假装惊奇目光,向上看我说:“你也太突然一点吧?”

  我看着她眼睛说:“是有一点。”

  她笑了,“我喜欢莽撞的男人。”她说着站起来,把手伸向我。

  我们一声不响跳过了半个舞池。她说:“我觉得你不是我想像中那种男人。”

  “你是什么意思?”

  “坐在那里,皱着眉头看酒杯,很忧愁,不太合群。”

  “说对了,不能合群。”

  “不是,我研究过你。喔!我承认曾注意你。”

  “注意我有什么不对?”

  “只是不应该承认。”

  我没有再说话,我们又跳了一会舞。她再度笑着说:“其实我一直是对的,你又忧愁又不合群。”

  我说:“让我们来谈谈你,那两位和你在一起的是什么人?”

  “朋友。”

  “好朋友?”

  她说:“我们3个人经常同出同游,我们兴趣相投。”

  “结婚了?”

  “嗯……没有先生。”

  “离婚了?”

  “是的”

  我们又跳了一会舞,她说:“你很少来这里。”

  “是很少。”

  “我没见过你,我也对你很奇怪,你根本不像到这种地方来的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到这里来?”

  “大多数不是好东西。很偶然会看到一两个有点——兴趣。那像海中捞月。看,我又自己在招供了。”

  “你喜欢跳舞,偶然你会在这里找到合意的舞伴,是吗?”

  “大概就是如此。”

  乐声停止,我带她走向桌子,她含娇地说:“假如我知道你的姓名,我会介绍你给我的朋友。”

  “我从不告诉别人姓名。”

  “为什么?”

  “我不会是你喜欢介绍给朋友的那种人。”

  “为什么?”

  我说:“我有太太,有3个小孩在挨饿。我无法养活太太因为我常把下午荒废在这种地方。我一次次想痛改前非,但总是本性难改。我每次在街上看到像你这样漂亮面孔,会跟着看你到哪里去。假如你到这里这种地方,我会跟进来,把口袋中每一分钱花掉,目的只是抱你跳次舞。”

  我们已走回到她的桌子了。她笑着大声说:“小姐们,我想这位是某先生,蛮好玩的。”

  两位小姐有趣的目光向上看我。

  仆役头站在我身边说:“对不起,先生。”

  “是不是违反了这里什么规定?”我问。

  “没这话,先生。是经理要我向你致候,请你移驾办公室几分钟。是重要事。”

  “好呀,我喜欢这样结果!”和我跳舞的女郎说。

  仆役头什么也不说,致“力”于我的手肘。

  我向3位年轻女郎笑道:“不要紧,我会回来的。”随即跟了领路的人穿过门厅,经过一道挂布帘的门框来到一间接待室。另一扇门上有牌子刻着“私人办公室”仆役头带我连门都未敲就走了过去。

  他说:“赖先生来了,先生。”他退身,把门也带上。

  坐在大型光亮核桃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从一些纸张中把眼睛转向看我。我看到他深色眼睛,坚决,有力地发散着充沛活力的人格。

  微笑自他脸上出现。把回转椅一下推后,他站起来,绕过桌子。

  他并不特别高,也不肥,但他全身都厚。胸部厚,头颈厚,身体直直的上下一样粗细,没多少曲线。衣服是定制的,看得出是最好的裁缝,不只手工好,而是剪裁得使他体型变得很好看。头发非常整洁,显出理发师小心辛苦工作的结果。看不到一根头发不在恰当的位置。

  “赖先生你好,我姓凌,是这里老板。”

  我们握手。

  他仔细上下看了我一下,说:“请坐,来支雪茄?”

  “不了,谢谢。我抽香烟。”

  他自桌上打开一只防潮盒说:“随便选你喜欢的牌子。”

  “不,谢谢,我口袋中有一包我想早点抽掉。”

  我向口袋摸去。我发现照目前情势,最好不要让他知道第2包香烟这件事。

  “好吧,随便坐,不要客气。要不要来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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