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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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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梅森不动声色道。 “这很有效,你常用吗?” “我喜欢的伎俩之一,”梅森承认道:“通常都有效。” “让人无法说它是威胁。” “我很高兴你听得懂。”梅森说。 她递过香烟来。 “我自己有,”梅森说,拿出自己的烟盒和打火机。 她掏出一支烟来,凑到梅森的打火机,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股烟圈来。 “梅森先生,你是先要来点客套话,还是开门见山?” “要看对手是谁。” “那么你最好直截了当点。” “我们都最好坦白点,你告诉我你的故事,我来问你。” “我不喜欢这个程序,应该是你问我答。” “很好,你认得道格拉斯·希朴纳?” “是的。” “你认识他有多久?” “三、四个月前在从欧洲回来的船上认识的。” “你跟他很好?” “在船上?” “在船上和下船之后。” “这事应分开来说,我在船上跟他很好,下船后也很好,不过有一段时间我根本没跟他联络。我是很偶然的在一家艺品店碰见他,他请我喝一杯并请我吃晚饭,但我当晚有约,第二天晚上才跟他出去。你为何对这些问题有兴趣,你为何认为警方会有兴趣?” “我代表一位暂时患了健忘症的女人。” “我知道有位女人宣称她是希朴纳太太。真有趣,你以为我可以帮她证明这点吗?我看你是被晚报弄昏头了。” “我想知道你的约会,你最近看过他吗?” “当然。” “多久前?” “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十五号晚上。” “他告诉你他结过婚了吗?” “当然没有。” “他告诉你他没结婚吗?” “没说过……我并没兴趣谈这种事。我想他看到报纸上说他结婚了,他会有点吃惊的。” “你在跟他第一次约会后时常跟他见面?” “嗯。” “他到过这里?” “是的。” “你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 她的目光是嘲弄的,“当然可以,我邀请他来,这公寓是我租的。” “他来过多少次?” “我没记录。” “你认得他的家人吗?” “他的家人?不认得。” “我跟他母亲打过电话,”梅森的声音显示出惊讶的语气。“她告诉我说她跟一个人谈话过,那人说她是……也许是误会。” “你出拳很准,”她平视他的眼睛,“我跟他去过拉斯韦加斯,怎么样?我想去小赌一番,他要去拉斯韦加斯。他邀我一起去,我就去了。怎么样?” “没什么,”梅森说。 “他停下来打电话给他在盐湖城的母亲。这是他为人的另一面。老实说,我并不怎么欣赏。对父母热爱有时会是一种负担。反正我们不过是结伴去拉斯韦加斯。但他在巴斯陶停下来加油时打给他在盐湖城的母亲,告诉她她跟一个非常有趣的女人在一起,他不知道他是否是真心的,因为他不知道我的打算是什么,但他要我跟她说几句话,他事先并没跟我商量,就要我跟他母亲说话。” “你说了些什么?”梅森问。 “我没想到要打电话,我也没料到他会跟他母亲谈起他要结婚的打算,我只好跟她寒暄一番。” “他告诉她你是谁吗?” “他说了,告诉她我的名字,我的地址,我的样子,相当恭维的形容。他当然提到身高、体重、样子,我觉得我被他说成了是选美会的候选人。” “你说他告诉她你的地址?” “是呀!” “那么你说了什么?” “我说:‘喂!希朴纳太太,我很高兴认识你。’她说:‘我儿子告诉我你跟他上拉斯韦加斯去!’我很生气,也很尴尬。我那时打定主意,既然他要带我去拉斯韦加斯,我就要他出我的旅馆钱,让他请我吃晚饭。” “换言之,他这次接触不成功了?” “随你怎么说,我玩得很开心。” “你还记得是那一天吗?” “我遇见一件事,所以记得很清楚。” 梅森抬起眉毛来。 “我不在家时,有人闯空门,但我没报案……因为我知道是谁干的,为什么干。” “闯空门?” 她点点头,她的目光在回忆时显得很生气。 “怎么回事?”梅森问。 “我是个艺术家,我不是一个有创意的艺术家。我只是一个拙劣的业余画家。我也许永远也不会对艺术界有多大的贡献,但我喜欢研究早期名画的着色、用色和光效。我认为透过光效来研究画派会有不少收获。你现在要谈的是罗曼史和健忘症,如果我要谈欧洲绘画,你会感到无聊了。” “你提到闯空门的事。” “我经常旅行,一年会去欧洲两、三次。我正在写一本书,我希望这本书会被认为是权威之作。我有不少名家的复制品,这些复制品都是和我的理论有关的。譬如说,在光的处理上有特别技巧的,暗影的处理也很特别的。这些画有的原本很小,我把它们放大,好在书中涵盖一整页。我认为我影印品做的很好,至少我是花了一番心血。” “闯空门呢?” “有人闯入我的公寓,故意毁掉几张价值数百元的画。” “我能问问是怎么弄坏的吗?” “有人把我的颜料管的底部用剪刀剪断,把颜料挤出来。有些挤在我的洗脸盆中,有些挤在浴缸中,浴缸弄得像一道彩虹。” “你没报警?” “没有,我知道是谁干的。” “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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