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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我没想到他那么直率,我必须好好回答这个问题,假如我说得太便宜了,他会起疑心。假如我说得太多了,他会把我揈了出去。

  我等那水汪汪的眼睛抬起来看我。说:“一千元——现钞。”

  “假如我没有一千元——现钞?”他说。

  “我想你是有的。”

  “对不起,”他说:“有电话我先接一下。”

  他站起来,经过我,走出室外。我听到他拿起一只电话道:“哈啰,哈啰……是的。”一扇门关上,我只能听到电话会话的声音,听不出在讲点什么。

  显然房子里有两具电话,一具在这间房里,另一具不同线路的电话在房子后面的房里,也就是刚才响的那一具。

  我独自一个人坐在房里,用脑子在想。

  我的耳朵没有毛病,我没有听到电话铃声。我怎么能确定有二具不同线路的电话呢?

  我跳起来,移动到办公室旁,小心地拿起电话。

  正好来得及听到齐莫谋的声音在说:“那就交给你办了。”电话切断。

  我急急放下电话,有如怕烫到了手,回到原来椅子上。齐莫谋再次进来时,我正好点上一支烟,把火柴在摇熄。

  “朋友,”他说:“你要的可不少呀。”

  “我们这一行,开销也大。”

  “会不会太多?”

  “不至于吧。”

  “我有什么保证,你不会出花样呢?”

  “当了你的面,我可以打电话给皇甫太太。我对他说我是从自己公寓打的电话;我说你下午有电话给我;我说我有来看你;你告诉我你有一尊玉菩萨,看起来像失窃一对当中的一只。我告诉她,你想请她过来看看,我抱歉打扰她的安静。”

  他又开始乱画,这一次他给每一个圆圈加上了一个外接的四边形。

  齐莫谋看看他的手表。

  我看看我的。

  “时候不多了。”我提醒他说。

  “多的是。”他说。

  我等他继续。

  突然,他把腰干伸直。他说:“你要照我说的写几个字。”

  他交给我他手中一些纸和一枝笔。

  我说:“我先要知道你叫我写什么。”

  他说:“我要你写:‘我,赖唐诺,一个有照私家侦探,今天下午二时,接到齐莫谋的电话。齐先生告诉我,他认为他有一个皇甫幼田收集项目中失窃的玉菩萨。据齐先生称这尊玉菩萨是合法购得,但因为读报发现和皇甫收集品中失窃的如此相似,所以十分震惊。

  “‘本人亲自拜访齐莫谋,齐莫谋将玉菩萨显示,本人告知确和失窃品十分雷同。齐先生当即将玉菩萨交本人保管,且要求用本声明作为收据,玉菩萨将由本人交回失主。

  “‘齐莫谋先生告诉本人,当初该尊玉菩萨他是以一千元代价购得,他希望此一笔一千元的款可以收回,除此而外,他声明分毫不取。’”

  我假装傻瓜说:“我可以给你弄到三千元呀。”

  “当然,”他告诉我:“你要给我弄来三千元,你说过也许还要多,但是目前我须要这张声明作我自己的保障。万一你要玩什么花样,我就可以拿出来派用处。除非必要,我不会用它的。

  “你到我这里来,给我提一个条件,很可能是骗人的。你说你被皇甫太太请来这一点,我相信,至少我在报上见到你们公司曾被请来保护皇甫的收集品。

  “朋友,你自己说过时间不多了。干不干随你,你自己决定。”

  “不要忘了我也是有目的的。”我说:“我得一千元。”

  “当然。”

  “一千元一定要现钞,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只我们两个人知道?”他问。

  “当然。”我向他保证。

  “那你就快写吧。”他告诉我。

  “再说一遍。你说,我来写。”我说。

  他又说了一次,我照着写下来,故意犹豫了一阵,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把办公桌右上抽屉打开,拿出一尊玉菩萨,从口袋拿出一只皮夹,数出十张百元大钞,把玉菩萨和钞票一起交给我。

  我把钱放进口袋,拿住玉菩萨,说道:“也许时间不太多了,我要在警察来之前先溜才好。”

  “我也有同感。”他说。

  他陪我走到门口,他懒得和我握手,我也懒得和他握手。

  我匆匆穿过马路,跳进公司车,打火发动引擎,把车头灯开亮,把排档吃进一档。正要把车开离路边的时候,头颈后面顶上了一件冷冷,硬硬,圆圆的铁器。

  “慢慢来,伙计。”一个声音说:“前面街角右转,过两条街有一个空地,慢慢的开进去。”

  我快速地想了一下。“你是什么人?”我问。

  “没多大关系。”他说。

  “你要干什么?”

  “我们会告诉你的。”

  “条子?”我问。

  “少问问题,注意向前开。”

  “把引擎关掉。”声音说。

  我把引擎关掉。

  “车灯熄了。”

  我把车灯熄了。

  “把两手放头上,手指叉手指。”

  我照他吩咐做。

  两只手搜我全身看有没有武器。

  “滚出去。”

  我离开汽车。

  两个人从后车门出来,两个都是很大个子的人。我开车门进入他们圈套的时候,他们这样大两个人要躲在我们公司车的前座椅背后,也确是难为他们得很。

  “你蛮会管闲事的,是吗?”一个人说。

  我转身的时候,另一个人揍了我;一拳打在我头的一侧,打得我两眼冒金星,胃里没有东西,但干呕又反胃,另一个一拳又打中我另一侧的太阳穴。

  我倒下来,喘不过气来,一个人一脚踢中我的肋骨,我突然坐起抓住他的小腿。他没提防,我用力一摔,把他摔在地下。

  我听到有人大笑,什么东西敲上我的头,一切都不再有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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