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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你丈夫离开的时候带了几个包?”

  “一个行李箱。”

  “什么样的?”

  “只是个普通的行李箱。”

  “等一等,”梅森说,“他在到达夫勒斯诺之前在什么地方买了一个包。”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

  “他带着两个行李箱。”

  “我不知道另一个是从哪儿来的,我是说,为什么他又带了一个。他大部分东西都在天堂,他离开那儿的时候只带一些短途旅行所需要的东西。”

  “你们搬走的时候他把什么行李箱放在天堂了吗?”

  “我认为没有,我们把东西装在行李箱里带走,然后就把箱子留在洛杉矶了,箱子现在都在那儿。”

  “有多少个?”

  “四五个。”

  “你不知道你丈夫带两个行李箱的事?”

  “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你知道他在箱子里带着矿样吗?”

  “不知道,不过我猜他可能会带的。”

  “你知道他在路上想见什么人吗?”

  “不知道。他告诉我他想卖个矿,成交的话他能赚一大笔钱。”

  “他没告诉你更多的事?”

  “没有。”

  “他没从天堂给你打电话说过别的事情?”

  “没有。”

  “你是说他根本就没从天堂给你打过电话?”

  “只打过一次,是星期天,他说他要走了,星期一晚上回来找我——昨天。”

  “那是他惟一一次给你打电话?”

  “是的。”

  “大约隔了多长时间?”

  “一个星期或十天吧。”

  “力什么他不经常给你打电话?”

  “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莎拉姑妈。”

  “为什么?”

  “他觉得她老是在分机上偷听。他过去电话打得多,后来他说有人偷听就不怎么打电话来了,即使打电话来也很简短。他不喜欢莎拉姑妈。”

  “她也不喜欢他?”

  “不喜欢。”

  “你知道你丈夫生意上的事情吗?”

  “很少。”

  “他要去见一个人商量一宗矿产生意?”

  “他是那么说的。”

  “在哪儿?”

  “我估计是在夫勒斯诺或者蒙得斯托,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他在圣伯纳底诺想见什么人?”

  “不,他不是想去圣伯纳底诺。”

  “你怎么知道?”

  “他直接要回家的。”

  “你怎么知道?”

  “他自己说的。”

  “什么时候?”

  “打电话的时候。”

  “第一次打电话的时候?”

  “他就打过一次。”

  “你是指最后一次旅行?”

  “是的。”

  “你能描述一下你给他打点的那个行李箱吗?是什么样子的?”

  “深褐色的皮子,塞的满满的,上面有烫金的他名字的首字母。”

  梅森把椅子推开。

  “你要去哪儿?”

  “出去转转,”梅森说,“我在外面比在这儿跟你谈话能发现更多的情况,你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那是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希望你能使陪审团相信这一点。”梅森对她说。

  §10

  梅森乘晚班火车到了洛杉矶。上午10点50分,他推门走进办公室,发现德拉·斯特里特正带着迷惑不解的表情研究着一封信。

  “怎么了?”梅森问。

  “唉呀,头儿,我没听见你进来。旅途如何?”

  “还好。夫勒斯诺地方检查官似乎是个不错的家伙,但是他可能会是个相当强大的对手。什么事使你脸上产生了这种表情,德拉?”

  “啊,我脸上有什么表情吗?”

  “当然有了,”梅森说,走过去从德拉手里把那封信拿过来,“这是什么?”

  “贝克斯菲尔德一位侦探发来的,我刚刚大致看了一遍。”

  “他想要什么?”

  “钱。”

  梅森拿过信读起来:

  亲爱的梅森先生:

  我正在圣伯纳底诺用我的手提打字机给您写这封信。我刚刚从收音机里得知天堂的爱德·代文浦死了,他的妻子被控谋杀了他,而您是她的委托律师,我猜您也代表她处理遗产事务。当我得知爱德·代文浦的死讯时我正在根据他的指令为他工作。

  我不想在拿回我的报酬之前白白等着遗嘱执行,因为代文浦先生表示过我所做的工作非常重要,所以您作为遗产事务和代文浦夫人的律师应该知道。

  既然他已经死了我再对他忠诚也无济于事了,如果所附的报告对您和他的妻子有什么价值,您可以记住,我随时准备接受任何我力所能及的雇用。

  我认为我及时的合作应该使我能够得到及时的报酬,希望所附报告对您有所帮助。

  我在此附了一张225美元的帐单,是代文浦先生雇用我监视圣伯纳底诺的普斯菲克·帕利塞则旅馆第十三号房间所应付的工资及相关费用。

  顺便告诉您,两年前我曾与代文浦先生有过接触,为他办理一宗矿产生意的事务,自此之后我们没再见过面,但是我想他保留了我的名字和地址以备在类似的事件中再次雇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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