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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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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合约都已经签好了,而且——有件事你知道吗,唐诺?你是对的。这根本不是什么纪念品工厂。最后签约时他们才告诉我是一个东部专做滚动承轴的工厂。他们东西都是大的重东西,所以希望西部也能出货,要个工厂。” “嗯哼。” “你有没有兴奋?” “你呢?” “这下我大大赚钱了。” “赚钱不是很好吗?” “老实说,唐诺,我不喜欢。我祇希望回到画画的世界里去。我虽然是个二流画手,但对我说是创造,是生命!” 她说起画画才真的兴奋了,她继续说:“我喜欢在艺术界遇到的朋友,我可以和他们讨论光线,感情——这一类的东西——而他们不但知道我说的东西,而且能说点对我有用的事情。 “这几天整天在合约,保证,金钱这种无聊的事上忙。 “唐诺,你能不能为我开一个投资公司?” “不行。” “为什么?” “因为那样我就要替你工作。” “有什么不好吗?” “有的,这就变了受狗皮带的控制。那一套我不行。我现在这样蛮不错的。” “我就怕你会这样说。”她慢慢地想着。“古柏倒不会这样想。”最后她终于说了出来。 “他当然不会!” “你认为他真的为我组织一个投资公司的话,我可不可以把财产委托给他的公司?他还可以保证我每个月的收入。” 我说:“我唯一给你的建议是把财产交给一个可靠银行的信托部。让他们给你投资。如此你得到的少一点,但绝对可靠。把你的地产和须要人管理的产业全部结束。把你的财产变成可靠的政府公债。你祇管你去画画。也许可以去欧洲学艺术。做些你认为有价值的事。” “是的,我想你是对的。”她说。 “结过婚吗?”我问她。 “是的,在雷诺第一次认识你的晚上,就告诉过你。” “婚姻结果怎么样?”我问道。 她用手指跟着长沙发的线条划着:“破裂离婚了。” “为什么破裂?” “我不喜欢别人认为我是他的。大男人的沙文主义,认为太太是属于丈夫的,我就不喜欢。” “预备再结婚吗?”我问。 “是求婚吗?”她问我。 “不是,祇是个问题。” “倒也不一定。我想首先要看有没有合宜的人。有的时候我还是会觉得感情很冲动,又像爱上了人似的。” 我说:“你现在身价很高,会有不少人动脑筋的。你到底有多少财产?” “管你屁事。” “这就对了。保持这种态度就没错。” “哪种态度?” “你有多少钱,不管别人的屁事。假如你要我的建议,把钱放在可靠的地方,自己去纽约过两百元一个月的生活。下定决心,不论什么事情发生,绝不超过两百元。” “你不会相信,我也一直希望能像你说的生活。” “再想想,不会错的。”我告诉她:“现在我要走了,我真的很忙。” “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她撅起嘴来说。 “我自己也看不到自己,”我告诉她:“除了每天早上对了镜子刮胡子之外。” “这件案子结束后,我能见你吗,唐诺?” “我也不知道。” 她大笑道:“你真比我还糟。你不要被别人拥有。你不要任何人放一根细线来牵你一下。” “你也许对的,”我告诉她:“但是目前我要走了。明天有得一整天忙呢。” 我打了好多次呵欠,吻别了她,终于离开了她公寓,打电话给桂律师。 桂律师的声音匆忙又紧张。我想告诉他新找到的线索,但没有机会。 “噢,唐诺。”他说:“今天下午我一直在找你。你多快能赶到我这里来。” “马上可以。白莎和我一直在外面找陪审员的资料。” “知道。我找你们两个都找不到。把白莎带来。” “那末严重?”我问道。 “坏极了。”他说。 我说:“我有一点小事,有关案子另一方的事。他们在查加油站的时间因素。” “什么加油站?喔,我知道了。目前这个是小问题了。过来吧。” “找白莎可能要兜掉点时间。”我说。 “找不到白莎可以叫她自己来。这里事要紧,有点撑不住了。” § 第十六章 柯白莎被我电话吵醒时,又呻吟,又叹息,喉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嘴里不断的咒骂着,但是我开车到她公寓时,她已经准备妥当。我们两个急急来到圣安纳。 桂律师自己一个人锁在办公室里。眼眶下有黑圈。房里都是烟味,烟灰缸里装满了吸了一半的烟尾。他神情非常不宁。 白莎大步走进办公室,把自己抛在一张沙发上。开口说道:“看你要把自己整垮了。” “是这件案子要把我整垮了。”他说:“我已请狄丽芍快到这里来。她一会儿就会到了。假如你们不在意请稍坐一下抽支烟。免得同一件事说上好几次。” “很严重吗?”我问。 “很难过。”他说着把手中才抽到一半的香烟压进已满的烟灰缸。 “我也有点消息增加你的难过程度。”我告诉他。 “好吧!你先说,要来的反正要来,躲是没有用的——” 办公室门敲出声音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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