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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一个私家侦探。”

  “有趣,有趣。你有卡片吗?”

  我给他一张我的卡片。

  “我能看一下你的驾照吗?祇是对一对。”

  我把驾照拿给她看。

  她把卡片放进她皮包。“好!”她说:“现在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人,要是你再在路上骚扰我,我到了雷诺就会叫你给关起来。”

  “用什么名义关起来?”

  “不断对女性骚扰和其它的行为不检。”

  我笑着说:“这是一条公用的道路。我走一辆车,你走一辆车。我怎能骚扰你?”

  “你认为我办不到?”她问。

  “我要不调戏你,你就毫无办法,而我又没有调戏你。我也没有骚扰你。我开车去雷诺,一路规规矩矩,我——”

  她把左手抬起,一把抓住她自己上衣的领子,用力向下一拉。

  上衣撕裂了。她又把裙子下襬用一只手翻起,一只手抓住裙子的布,二边一撕。开始时没有撕动,但一下子裙子裂开,一直裂到腰上。

  “有没有听到过意图强暴?”她问。

  我点点头。

  “好,那就是你已经犯的罪。你有没有概念要判多少年吗?”

  我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她说:“不过听说过卡逊市的监狱办得很好。这也是你马上要去的地方。你活该,赖先生。我第一次饶了你,你又一定要再送上来,怪不了我。”

  我没说话,她继续告诉我:“你一路用车跟着我。我停车抗议。你抓住我,把我推倒在路边。我挣扎逃不开。正好有辆车车头灯照过来,我拚命叫喊。你放开我,我跑回我车去,想办法比你先到雷诺。”

  “你还没有到内华达州,”我告诉她:“你现在还在加州。”

  她没有回答这句话,祇是转身,奔跑到她车旁,跳进驾驶座,把门一下关上,飞快地把车开走。

  我想开车赶过她,但是没能成功。她开车拚命,而且每次我要超车,她就把车开到路当中。

  我们时速超过八十哩时,红色闪光和警笛自车后接近。警员挥手指挥我靠边。

  我除了听话外,还能做什么。

  交通警察把车靠过来。“跟在我后面,”他命令着:“但不准太快,我现在去捉前面那辆车。”

  他一下向前冲出。我把车死赶活赶跟在后面。我远远地可以看到女郎车的红色尾灯。警车在追她,距离开我越来越远,警笛声渐渐变轻。

  女郎可不含糊,真的在逃。我油门踩到底跟在他们二车之后。警车终于在我们快过州界前,把她的车逼到路肩,离开雷诺,只有十五哩了。

  警员火冒三丈。

  我自后赶到,把车停下,走出车来,走到警察身旁。

  我把声音提得很高:“你应该给我一个机会,刚才听我解释一下。我一直在提请你注意。”

  他向我喊道:“你滚回你车去坐到。我叫你不准快。我用九十哩在追这辆车,你竟盯着我屁股跑!”

  “我当然盯着你跑!”我也对他喊道:“我想叫你停住。你以为我干什么?”

  我说话的态度,使他重新对我看看,对现况又作了新估计。干脆看我搞什么鬼。

  “有人想强奸这个女郎,”我说:“我们开快车想去报警。你假如刚才肯停下来听我解释,说不定你已经捉住一车向苏三镇去的不良少年了。但是你不肯停车。你祇懂发命令,你就不肯听别人说话。”

  他把头倾向一侧,看看我。

  “你在说什么?”他问。

  “一车不良少年,把这位小姐逼到路边,要污辱她。天知道要不是我正好经过会变成什么样!你看看她,看看她的衣服。”

  警员说:“你扯什么?当我没看见?她一定喝醉了。把整条马路都当成她一个人的。你想超她车,她二面在晃。你在追她,我看——”

  “她情绪受创太大,”我说:“她有点歇斯底里。她要我电话报警。”

  “我的警笛一直在叫着。”他说:“她啥也不理。”

  我走向她的车:“小姐,你听到这位警员先生警笛吗?”

  她开始哭泣:“我想我是听到的。但是我怕得不敢停车。我以为是那些男孩回来了。”

  我用解释的语气向警员说:“那些阿飞本来就是用这种方法使她停车的。一个阿飞做出警笛的声音。学得很像。她把车靠到路边,停车,他们就把她拖出车来。”

  “那时你在那里?”他问。

  “我想我大概在五哩之后,”我说:“他们超过我的时候,也把我逼出过路面。”

  “什么样子的车子?”

  “五三年别克,四门轿车。”

  “几个人?”

  “四个。”我说:“都是小孩。其中一个穿‘T’恤,黑皮衣。另一个皱面布鲜艳图案运动衣。第三个穿前面扣钮的唐装,第四个衬衫,运动上装,没有领带,衬衫领翻出上装外面。”

  “车号看到了吗?”

  “我看是看到了。”我惭愧地承认:“但是一阵大乱,我又忘了。我没有机会记下来。我一脑子希望这位年轻女士不受伤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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