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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她有产权吗?”

  “有的。”

  “我丈夫是怎么认为的?”

  “我想你应该和你丈夫坐下来好好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那好,这么说吧,在财产分割上我丈夫的任何建议我都同意。”

  梅森说:“我认为有必要了解一下你打算怎样做证,我还得和我的当事人进行讨论。”

  “好吧,”她说,“我们假设哈里森·博雷是个诈骗犯、无赖、不法之徒。假设事情错综复杂,一环套一环,今天晚上有个人来到博雷住处,因为分赃不均和博雷发生了争吵,结果博雷被严重打伤。”

  “然后呢,我们再假设我儿子来拜访博雷,却发现他躺在地上,但他并没仔细看,以为博雷喝酒喝得烂醉就走了。我们再假设我也去拜访博雷,发现他受了伤,于是认为可能是我儿子和他发生了争吵并打伤了他,我也走了,没过多久我给旅馆的老板打了电话,告诉她去看看10号房间住的那个人,说完就撂了电话。”

  “我们还假设我丈夫跟在我后面拜访了博雷,见他受伤,猜想是我和他发生冲突造成伤害,也溜走了。”

  “这种情况下需要有你的证据,你丈夫的证据和你儿子的证据,而你明明看到有人受伤却见死不救也理应受到责备。”

  “如果以上情况确实属实,告诉我,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如果你儿子以为他是喝醉了,还有情可原,可以不构成犯罪。可是如果你明明知道有人犯了罪,却知情不举,情节就比较严重了。”

  “假设我也以为他是喝醉了呢?”

  “那样的话,”梅森说,“就等于编造了一个愚蠢的故事,把听众当成笑料,因为居然发生两个同样偶然的事件,这显然不太可能。”

  “假设我丈夫承认他知道博雷受了伤,但却以为是我用什么武器打的他,不过伤势并不严重,博雷只是昏倒了,那么法院对他的判处能够很重,以至判刑或者遭到谴责和非难吗?”

  “别忘了,”梅森说,“那个人当时已濒临死亡的边缘,致伤的性质和程度很重要。能否及时把他送到医院进行抢救关系到能否挽救他的生命,还有一点请记住,我是黛安娜的律师,我不能对你或你的丈夫提任何建议。”

  “既然如此,”她说,“我的建议也只好暂时保留。”

  “我需要告诫你,梅森先生,有些事情你恐怕还不是太了解——博雷住的那个房间充满了威土忌酒的味道。”她煞有介事地说。

  梅森抬起眉毛。

  “我想这个情况你有所不知。”

  “对任何事情急于下结论都是危险的,”梅森说,“但是对你所提到的这一点我很感兴趣。”

  她笑着说:“干什么事都要先全面摸清情况,这样才能掌握处理问题的主动权,你说是吧,梅森先生?”

  “言之有理。”梅森说。

  她突然站起身来说:“我想到的都和你说了,请你三思。我相信,在这种情况下黛安娜将不会说出什么容易产生意见分歧、不计后果的话来。”

  “你是想让我唆使她做伪证?”

  “当然不是,梅森先生。”她笑了,“更不是说我要做伪证。我只是在和你一起进行推测某种情况下会怎么样,以及是否可以把一种情况变成现实,使那些情况得到证实。”

  “推测得很有意思,”梅森说,“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进入博雷的房间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可没说过我去过那儿。”

  “但我知道你确实去过那儿。”梅森说。

  她狡黠地笑了笑说:“那么说你想知道我进去的时候究竟看到了什么?”

  “对。”

  “但是在正常情况下,你应该什么时候第一次问这个问题,梅森先生?”

  “当你位于证人席上,接受检查官的审查,而我有机会对你进行盘问时。”

  “你以为你通过盘问就可以发现真实情况吗?”

  “我会努力去做。”

  “真有意思。”她说,“好了,梅森先生,我已经把我的来访目的简要地告诉了你,但我不想让你进一步利用这场谈话把我知道的其他事也套出来。”

  她站起身,迈着雍容典雅的步子穿过房间,把手伸给梅森,眼里充满微笑说:“见到你真是荣幸,梅森先生。”

  “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梅森说。

  “哦,但愿如此。”她微笑地说,“我的电话号码在电话号码簿中就能查到,你可以随时与我联系。我将随时恭候。”

  梅森望着她走下楼梯,然后慢慢地、沉思着把门随手关上。

  §14

  清晨3点钟,梅森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他睡意犹浓地抓过电话说了声“喂”,对面传来西德尼的声音。

  “打开门锁,我这就上去,最好不让任何人看见我。”

  没等梅森说话,电话就断了。

  律师翻身下床,走到客厅,打开了门锁。

  几分钟后西德尼溜进了房间。

  “我给你带来了坏消息。”西德尼说。

  “快说,什么事?”梅森问。

  “几小时前穆斯·迪拉德被警察抓住了,警察逮捕了他。”

  “你说‘抓住’是什么意思?”

  “他想溜但没溜成,被警察抓住了。”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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