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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蜜蕾说:“我们在喝威士忌加苏打。”

  “我也可以。”我告诉她。

  我们坐下来,品着威士忌和苏打。

  “说吧,”瑙玛对蜜蕾说:“都告诉唐诺好了。”

  蜜蕾说:“我在被人勒索。”

  “怎么会?”我问。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我告诉她,看看我的表,脑中想着毕帝闻和柯白莎。蜜蕾说:“第一次要我二万元。”

  “薛西乃?”我问。

  她摇摇头:“我不认识薛西乃。”

  我抬起眉毛,看了瑙玛一眼。

  “薛西乃是我的专利。”瑙玛说。

  我说:“让我再多了解一点。”

  “好,我什么都告诉你,”密蕾说:“我买过点砒霜。瑙玛是知道的。她有我给她的一封信可以证明。”

  “是你亲笔写的?”

  “是的。”

  “看起来不妙。”我说。

  “可不是。”蜜蕾同意。

  “信里写了点什么?”我问。

  “我提到我才出差回来——出去买了足可毒死一匹马的砒霜。还有别的事,都是开玩笑的。瑙玛和我两个人一直开玩笑开惯了。”

  “信在哪里?”

  “我们现在不能确定。瑙玛认为在她放在纽约的东西里。直到最近我们一直没想到这件事。而薛西乃在船上告诉瑙玛,他有几封她的信。薛西乃说他可以把信还给瑙玛,假如瑙玛把以前我给她的信做交换的话。”

  我转向瑙玛:“这就是薛西乃真正想要的?”

  “是的,是一部分。”

  “你怎么会去买砒霜的?”我问蜜蕾。

  她说:“这件事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的。宜齐请我去买的。”

  “他要砒霜干什么?”

  “他在剥制动物标本,这是他的癖好。他用一种含砷的药品自己配溶液来保存鸟的皮肤和羽毛。”

  “他有习惯自己来混合药剂?”

  “是的,所以他要我为他买这有砒霜的药品。”

  “买药有困难吗?”我问。

  “一点没有困难。供应药品的店认识我先生。这就够了。”

  “毒药登记是你签的字?”

  她摇摇头说:“至少在这一点上,我没落把柄。”

  “为什么?”

  “我先生是和批发商交易,他是整购。”

  “你能证明是你先生要你去买的?”

  “不能。”

  “买了多少?”

  “足可毒死二十次丈夫。”

  “现在在哪里?”

  “我后来听说会有人问,问宜齐的死亡是不是自然死亡,我有点慌,就去我放那包东西的地方。我认为我可以拿给别人看,那包东西没有被打开过,就和买来时一样。”

  “是不是一样?”

  “不是。”

  “发生什么了?”

  “有人把封口切开,拿了一些里面的东西出来。”

  “多少?”

  “我不知道,反正拿了些。”

  “那时你怎么办?”

  “把剩下的都倒进了下水道,把外面的包装纸烧了。”

  “那不太聪明——万一他们找到证据你买过的话。”

  “我知道做得不好。现在知道了。但那个时候不知道。不过你要明白,只要里面东西被人拿了一点出来,我就必须要面对这种结果的。”

  “什么人在勒索你?”

  “一个姓巴的,叫巴吉禄。”

  “他在岛上吗?”

  “在岛上,没有错。”

  “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他反正不住旅馆。旅馆登记都没有。”

  “你不认识薛西乃?”

  “从来没听见过。”

  “姓巴的怎样和你联络的?”

  “他告诉我去哪里见他。”

  “用电话告诉你?”

  “是的。”

  “他来岛上多久了?”

  “我相信大概一个月。”

  “你来这里多久了?”

  “两个月。”

  “你最后一次和他联络是什么时候?”

  “两个礼拜之前。”

  “你告诉他些什么?”

  “我告诉他我是很合作的人,假如他把所有证据交出来。我虽不会给他要的那么多,但会给他一大笔钱的。”

  “他有些证据?”

  “他说他有?”

  “另一个勒索者又想拿到你写给瑙玛的信?”

  “是的。”

  “所以你答应姓巴的给他钱?”

  “我告诉他我会想办法弄点钱。”

  “他就这样同意了?不再骚扰你了?”

  “他知道我已开始凑钱了。”

  “你准备付勒索钱?”

  她确定地说:“假如任何方法都对付不了他的话。”

  “你有没有对你先生下毒?”

  “我说老实话你会不会相信?”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下毒?”

  “没有。”

  我说:“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一分钱也不要给任何一个人。”

  “是应付这件事最好的方法吗?”

  “是的。”

  “好,我保证。”

  “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起我们两个讲过话。”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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