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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这仍还没引起太多疑虑,只是让我们有足掏理由扣留姓干的租过的那辆车。车行已经把车灯玻璃换过了,刮痕也漆过了。我们去干太太的车必然从那里翻下去的路上,一吋一吋的搜索。

  我们找到一块车头灯上碰下来的小玻璃。我们认为这是从姓干的租来的那辆车上撞下来的,但是这件事证明的时候会有一点困难,因为车头灯已经换新了。至少经专家检定,我们找到的一块玻璃,是来自姓干的曾经租过的那种车子的车头灯。

  “就在我们找到这块小玻璃的地方,我们找到车轮的印迹,在路边、路盾,到没有铺路面的泥地

  “不管车迹是什么时候留下的,这些车迹太明显,太精采了。像个活人,会讲故事。

  “干太太是走塔哈巧比坡去旧金山,走到弯路时,被另一辆车强迫挤出路面,失去控制。出事的地方前面是一个陡坡,斜下去好几百呎,然后是较不陡的斜地,再向前半哩就直落塔哈巧比坡下去了。

  “干太太被逼翻车下坡,但显然在几百呎陡坡上还能勉力控制。虽然她可能已经严重受伤,但是车子还是停住在一块大石头前。上面,他丈夫镇静地把车停下,找了一件重的金属凶器,多半是千斤顶的柄,离开车子,步行到他太太车子停住的地方,伸手进车窗,打她的头直到打死为止。然后耽误了很多时间,以决定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最后,他决定把这些证据用火来消灭,所以他把煞车放掉,用了很多力气,使车滑下坡。这次就冲出斜坡到了坡底。姓干的自己也下了坡底,把汽油浇在车上,纵火。

  “他没注意的一件错误,使他前功尽弃。”

  “是什么?”果豪明问。我注意到他语气中有一点疑虑。

  “油箱盖子没有盖回去。”善楼说:“他把油箱盖子从油箱上旋下来,用一块破布把汽油吸上来,再把汽油挤在翻下的车子车体上。他擦支火柴,自己逃走。他等候很久,要确定油箱中的油也起火了。但是他犯了一个大错,忘记把油箱盖子在火熄之后盖回去。

  “一旦我们发现了其中有阴谋,我们回去找到车子连翻几下,最后滑一段路,停住的坡上。

  我们见到有人到过那里,把附近石块搬动,又用铁棒摆动车轮使它直指下山的方向。在山坡底下,汽车最后被焚的位置,我们找到更多脚印,证明有人纵火。

  “火烧要是在晚上发生的,一定会吸引不少过路驾驶人注意而报响。所以,我们可以确定火烧是在白天发生的。但是干太太是四点三十分离家的。她有几个朋友要见,在圣般纳多。我们也去那里查了。发现她六点多一点到,在那里用的晚餐,九点钟离开,选定经塔哈巧比坡去贝克非。很多朋友留她过夜,明天再走,她说她喜欢夜间开车。

  “她告诉她朋友,她和她丈夫的感情已破裂。她已完全不再关心她丈夫,她有一个男人可以比她丈夫更爱她。这个男人名字我们无法问出,好像是个牛仔。”

  “大概发生的就都说过了。”善楼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下结论又说:“我们怕姓干的知道我们有他那么多证据,会畏罪开溜。一旦开溜,再找就十分困难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这里守的原因。我们要问他,他租来的车是在哪里撞坏的,是撞在哪一根门柱上,或是停在哪个停车位置被撞的。我们要录音下来,使他不能改供。”

  果豪明不太热中地说:“嗯,一大堆环境证据,满动人的。”

  “谢谢。”善楼说:“全是我亲手收集——加上一点肯恩郡行政司法长官办公室的协助。”

  “但是,”果豪明说:“这下子把我们害苦了。我们一定要在原告知道干先生牵涉进这样一件谋杀案之前,和他和解妥协了。”

  他用谴责的目光看向我,他说:“赖,今天这件事之后,你再也不要低佑我经验的重要性。我告诉你我有预感,这件事早了早好。这一行我干太久了,我的预感错不了。”

  他又转向善楼:“我能走了吗?”

  善楼说:“当然,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好人。我相信你。”

  “当然可以相信我。”果说。

  “我呢?”我问。

  善楼生气地说:“我相信你——一定是在里面乱搅和。”

  “卜爱茜怎么样?”我问:“你准备怎么处置她,逮捕她?”

  善楼抓抓他脑后的头发,把雪茄在嘴里换两个方向,长叹一声说:“好吧,你们三个都可以走了。走得远远的,千万别再想要找干福力,把这件事留给我们警方来干。”

  “至于这个小不点,”他转向关照果豪明:“不要再叫他去找干福力,把他和干福力的案子脱离开系。那个被姓干的小子撞到的人姓什么?”

  “罗汉曼,住在达拉斯。”

  “好吧,说不定我会查查车祸报告。”善楼说。

  “欢迎你来查我们的档案。我们对警方的合作,是无微不至的。”

  善楼说:“刚才我对你说的一切是机密的。至少明天,或是后天,报上才会注销来。在此之前,我们希望能找到姓干的。我们不要他知道,我们已有了那么许多证据。我们还要让他开口讲话。他讲得越多,我们逮住他尾巴的机会也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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