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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你说是‘旧’鱼饵罐?”

  证人一直面带微笑。“我看附近没有人在钓鱼,我想应该放在那里很久了。”

  “很久了,标识还会完好吗?”

  证人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说得也是,我还是把‘旧’字去掉好了。到底多久叫旧,是很难说。”

  证人对地方检察官微微一笑。

  “谢谢你,”梅森说。“没有问题了。”

  “庭上,”梅森说。“关于这项证据,我想再盘问对方证人卡西几个问题。”

  “检察官结案后,我想你有权就这项新证据盘问任何一位证人。”郝伯特法官说。“卡西先生,请上来。”

  卡西走入证人席,这次显得有些自大的样子。

  梅森说:“卡西先生,你没有参加昨天被告的记者会吧?”

  “没有。”

  “但你听说了被告在会中所说的话吧?”

  “是。”

  “于是你匆忙带着潜水装备,赶到被告所说的地点,潜下去找到被告的皮包,拿走皮包里五十元和百元钞票共三千元,然后为使被告罪证确立,故意将凶枪丢到皮包附近,是不是?”

  “什么!”卡西大叫。“我……”

  “庭上,”海斯汀急忙打断。“这是不适当的盘问,与本案完全无关,证人并不是在接受审判。”

  “他就要接受审判了,”梅森说。“因为我要提出来,在被告发表声明以前,我曾派人潜下去仔细搜查过附近的海底,找到被告的皮包,里面装有三千元;我请潜水员把皮包里的三千元拿出来,我自己另外从银行提出三千元放进去,这些钱的号码我都记下来。但当时皮包附近并没有枪。后来有人匆匆跑去那里拿走三千元,再把凶枪放在那里。这个人一定就是凶手——他就是季利的同伙。被告离去后,他到游艇上和季利会合,他的小船还系在游艇旁边。涨潮时,他一直和季利待在游艇上。渐渐地,船漂了出去,这期间他们拿船上的豆罐煮来吃,把空罐丢到海里去,然后他们争吵起来,他指责季利想出卖他而自己独吞,便拿班克罗太太跳船时掉在甲板上的手枪杀死季利。然后他把尸体留在游艇上,到处找钱,但没找到。于是凶手再划船回岸上……”

  “等一等,”卡西说。“你不能因为有一个侦探曾跟踪过我,就指控我。那个家伙从我和艾莫芮见面后,就一直跟踪我到艾洁公寓。”

  梅森微微一笑。“你知道有人跟踪你吗?”

  “当然。”

  “既然知道有个侦探跟踪你,又在艾洁公寓门前监视,你当然会从后门溜出去,借一辆车子开去港口。”

  “你拿不出证据的。”

  “当然可以,”梅森说。“因为,我放在班克罗太太皮包里的三千元,是命案发生很久以后我去银行提领的,银行已经记下钞票的号码。我没猜错的话,这笔钱现在就在你口袋里,要不然就是藏在你家里或车里,我准备申请搜索票……”

  卡西彷佛困兽般盯着梅森看了许久,然后环顾一下周围,在众人来不及反应之下,突然从证人席跑出来,奔出法官室的门。

  警长怔了一会儿,才急忙追出去。

  梅森转过头,对班克罗笑一笑。

  远处的走廊传来一声大喊。“站住!否则我要开枪了!”

  接着连续发出两声枪响。

  几分钟后,警长带着戴上手铐的卡西回到法庭中。

  “庭上,”梅森说。“我现在把银行给我的钞票号码单交给警长,我想,他只要搜一下犯人身上,应该可以找出与这些号码相符的钱。

  “卡西认为季利背着他独吞了三千元,在游艇上听过季利的解释后,认为季利又再次出卖他,他以为班克罗太太在拔枪前已先给季利一大笔钱了。

  “庭上应该记得,游艇搁浅时,震动的力量大到使班克罗太太失去平衡,并不由自主扣了扳机。我们可以推断季利应该也失去平衡,又因为他在那之前听到一声枪响,便很聪明地躺着不动,以免再被射杀。

  “卡西指责季利出卖他,便拿那把掉在甲板上的枪残酷地射杀他,然后搜他的身上,没想到他身上竟然没钱。然后他离开游艇,划回岸上,开那辆借来或偷来的车子回到艾洁公寓后门,上去季利的房间,在那里编造证据,以显示季利的最后一餐是去俱乐部以前在房里吃的,藉以误导法医对死亡时间的判断。”

  郝伯特法官看看畏缩的卡西,对警长说:“搜他的身,看是不是真的有和梅森先生的号码相符的钱。”

  § 二十五

  郝伯特法官在检察官的协助下,仔细核对过卡西皮夹里的钱。约十分钟后,法官说:“梅森先生,我们已检查过号码了。海斯汀先生,我接受驳回班克罗太太一案的动议。”

  “我现在就提出这个动议。”海斯汀怯怯地说。

  “我有话要说。”卡西说。

  “你所说的话都可能被用作不利于你的证据,”郝伯特法官说。“所以你可以不做任何供述。如果你一定要的话,也是出于自由意志与主动的,同时供述的内容可被用作不利于你的证据。”

  “现在的情况,我很了解,”卡西疲惫地说。“我只是想说明,梅森先生猜测得都没错,除了一点,其实我是出于自卫才射杀季利的。我指责他欺骗我,偷偷背着我去勒索,但他一概加以否认。我说我要搜他的身,就走过去,没想到他抓起一把刀,那一定是他去厨房拿的,而且向我迫近,所以我才射杀他。”

  “然后你怎么做?”郝伯特法官问。

  “我去搜他的身,虽然没找到我预期的那么多钱,但确实还剩下一千元,那是他之前向班克罗太太勒索来的。他是个百分之百的骗子兼下流胚子,居然为了怕我发现真相而想杀我。”

  “那把枪你怎么处理?”法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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