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加德纳 > 给她点毒药吃 | 上页 下页
五四


  “鲁思昨天晚上取到那包毒药。把它放在联合车站自动存物柜。她来告诉我。我告诉她应该通知警方。她说她要我来报警。我叫她在这里等,我要先去拿到毒药。她告诉我开存物柜的钥匙在她另外一套衣服口袋中。她把她公寓钥匙交给我。我到她公寓要去拿那存物柜钥匙。我用她给我的钥匙,一进门就被人在头上猛击了一下。我醒来时发现了床后的尸体。我下楼就立即报警。在这之前我曾经在她说的口袋里找到要的钥匙。我到联合车站去开存物柜,毒药已经不在里面。”

  善楼讽刺地说:“这样看来,你是发现尸体立即报警。而且很详细,什么都报告了。这样要是能没事,我真恭喜你。”

  我说:“我要在报警前,和鲁思谈一谈,把很多事情弄清楚,免得一报警,很多记者的宣传造成警方的困扰。”

  善楼对白莎说:“白莎。我看从现在开始你只好单独一个人作业了。”

  “什么意思?”

  他说:“照赖唐诺自己所说,他是一个事发后的从犯,没有错。他自己也会到别的地方藏起来十五年到二十年。”

  “你是玩真的,善楼。”

  “当然我是玩真的,”善楼说,“我要先把他带回总局去,我对这位大侦探已经有足够的证据了。”

  我说:“你站着不太累吗?我们讲讲理谈一谈。”

  善楼说:“讲理个鬼。你不是已讲了不少,一点理也没有。”

  我说:“你倒仔细想想,你有什么证据对付我,你没有握着我的什么把柄。我只是要在报警前先把事情弄清楚。我不能糊里胡涂报警,结果不是那回事,让你们警方出洋相。”

  善楼没改他嘲讽的口气:“不会,不会。你告诉我们后,我们会去查,不会出洋相。”

  “宓警官,不要把这小姐带到警局去。她不会逃跑,让她就在这里。这样记者什么也不知道。你我连手,两个小时就可以把案子破了。”

  善楼微笑着说:“唐诺,不要耍花样了。在我看来,案子已经破了。你们统统跟我回总局?”

  “善楼,讲点良心,我们处得不错。”

  “乱讲,”他说,“我们警察都要用头脑,不能乱讲良心。”

  “你把这小姐带进去,报上一宣传、就再也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了。”

  “我的凶手已在这里,还找什么凶手。说不定我已经有两个凶手了。你懂我的意思吗,唐诺?”

  “不懂。”

  “我想你拿钥匙去这女人的公寓,华素素进去撞上了你。我想你打她头一下,目的是可以逃走,但是你就是打得重了一点点。你不要她叫,所以扼住她,你也许扼得太紧了一点——也许你故意扼死她的。这反正永远也不会弄清楚了。老实说,自从你参加白莎工作,白莎除了烦恼外,什么也没有得到。”

  “她除了钱之外,什么也没有得到。”

  “这件案子她也没得到什么钱。”善楼说。

  “给我二个小时,只要二小时。”我祈求着。

  “半分钟也没有。”

  我说:“让我打个电话。”

  他向我大笑。

  “只要打一个电话。”

  “打给什么人。”

  我看看手表说:“打给我的经纪人,看马赛结果。”

  善楼说:“已经那么晚了?”

  “是那么晚了。”

  他说:“我来问。我来问——不,我也不问。白莎,由你来问!”

  白莎走去用我的电话。拨了号。说道:“哈啰,哈啰,我要找——噢,是你,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的‘贵妇人’怎样了?”

  我看到白莎脸色紧张,我从来还没见过白莎等马赛结果会如此认真。我看到她脸上现出笑容。我让自己坐下,把脚跷在另外一只脚上,伸手掏烟。

  “这个小杂种。”白莎挂上电话,用钦佩加崇拜的语气说着。

  “多少?”善楼问。

  白莎说:“赢了一个脖子的距离。五比一。赢到二百五十元。有你一百元,善楼。”

  善楼说:“什么一百。我们讲好的,后加的十元也是对分的。”

  “喔!”白莎顺口说:“是我弄错了。我以为你只要二十元。”

  “胡扯。”善楼说。

  “我们总不会为五十元钱大吵吧。”白莎告诉他。

  “你说对了。不会。”

  我说:“那就对了。你只能一辈子做个笨警察。”

  “你又胡址什么。”

  “你把这女人带进去,所有事大家都会知道的。”

  善楼说:“这不太糟了吗?我都已见到报上标题了,‘善楼已逮捕女凶手。两次凶案一次破解。女杀手天网恢恢’。”

  善楼得意地看看我,又说:“标题不好还可以改,你聪明由你来写标题。”

  我说:“很好。这样你会得到不少名声的,大家都会当你是新闻人物的。之后呢?”

  “之后我也许得到嘉奖——不——记功。甚而局长会发点奖金,也许可以升一级,当然薪水也会加一点点。很可怕,是吗?白莎借条手帕给我,我要哭了。”

  我说:“你破坏了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赛马预测系统了。那个人和这件案子关系之深,可以用水没脖子来比喻。他在报上看到我和鲁思的名字,他就会溜。我要是把实情一供出来,警察又必须出动去找他。他们会把那地方乱翻一通。也许你会主持去搜查,但那些复杂精密的东西,经你这毛手毛脚一折腾还能用吗?

  “即使一切小心尚能应用,但是组长会说:‘警官,把你找到的证据拿到我这里来,我看看。’然后局长又对组长说:‘组长,把他们找到的证据拿到我办公室来,我要看看。’你懂了吧,善楼。”

  宓警官抓抓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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