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加德纳 > 吠犬疑案 | 上页 下页 | |
四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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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卡姆法官站起来厉声说道:“先生们,请肃静。梅森律师提出了一项请求,德鲁姆先生你应该知道这个请求是符合程序的。如果这个人是被告传来的一位证人,那么你就应该克制自己不要恐吓她。” 德鲁姆气得满脸发青,声音哽咽地说:“好吧。” “跟我来吧。”梅森一边笑着说,一边拉住玛伊·西布利的胳膊领她走出了法官办公室。 当他开门走进审判室时,猛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灯光,同时听见“咔嚓”地响了一声。 玛伊·西布利尖叫着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梅森对她说:“别激动,这是新闻记者在给你拍照。” 德鲁姆走到梅森身边,他脸色铁青,怒火中烧地说:“你故意导演了这一幕,就是为了搞一个头版头条新闻!” 梅森朝他咧嘴笑了笑,问:“你有什么反对意见吗?” “多得很!”德鲁姆说。 “好嘛,不过提意见时可千万要小心哟。” 两个人怒目而视了许久,德鲁姆虽然怒不可遏,心里明白自己吃了败仗,但又无力挽回,只好转身悻然而去。 梅森对玛伊·西布利说:“我不想让你跟那两个助手讲话,但你完全可以跟这些记者谈一谈。” “让我跟他们说什么呢?”她问道。 “你所知道的一切。”梅森说着举起自己的帽子往外走,走到审判室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六七名记者围住玛伊·西布利身边,热切地询问各种问题。 梅森推开转门,走到门厅里,这时他的脸上仍挂着一丝微笑。 18 这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室外狂风呼啸,室内散热器不住地发出嘶嘶声,佩里·梅森走进自己办公室,看了看手表,时间正好是8点45分。 梅森打开灯,将一个皮箱放在德拉·斯特里特的桌子上,“啪”地一下打开锁扣,取掉罩子,露出一台手提打字机。他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又从公文包里取出几页纸和一个贴了邮票的信封,刚把这些东西放在桌面上,斯特里特就进来了。 “你看报纸了吗?”她边问边关上门,然后脱下身上的皮大衣。 梅森笑着回答说:“看过啦。” “告诉我那是不是你精心安排的一幕,目的是给对方以猛烈的回击,以便尽快地结束审讯。” “当然是,”他说,“这有什么不可以呢?” “你这不是在走向犯罪的边缘吗?难道他们就不会到律师协会那里找你的麻烦吗?” “恐怕不会。”他说,“我的盘问完全是合法的。” “你说的盘问指的是什么?”她问。 “法律完全允许我让几个女人站在一排,然后让萨姆·马森挑出将手绢忘在他车上的那个人;法律也完全允许我指着其中一位女人对他说我认为是这一位;法律还允许我将一个女人带到他跟前问他是否敢肯定就是这一位。” “这又能怎样呢?” “那么,我只是向前多走了一步。当我发现他对识别那个女人并没有什么把握,便利用了他这一点,仅此而已。我找了一个女人,让她穿着和福布斯夫人差不多的衣服,给她身上洒上同样的香水,然后让她告诉出租车司机她把手绢忘在了他车上。自然,他对她说的话没有产生任何怀疑,因为他本来就记不大清楚将手绢忘在他车上的那个女人。 “我知道,一旦警察找到他,他就会十分肯定说认识那个女人。他们就会玩这种老把戏,他们让他在不同场合看了贝西·福布斯不下十次,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他们尽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这样,他就会不知不觉地有了这种认识。首先,他们让他看着那个女人,告诉他她就是坐他出租车的那个女人。然后,又把他叫进来并当面告诉她他已认出她来了。她没有说话,并且拒绝回答任何问题,这就使得他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渐渐地,他们教他如何作证,直到他对自己的判断确信无疑。检查当局都是这样准备诉讼案的。” “我知道了,”她说,“可那条手绢呢?” “要说明是否偷窃,首先要看有没有动机。在本案中,毫无偷窃动机。那女人把手绢给了我,而我又将手绢交给了警察局,而且是在他们尚未发现之前就交给他们并向他们报告了情况。” 她皱起眉头,摇摇头说:“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这无疑是你设计的骗局。” “当然是一种骗局。”他说,“这是别人付钱让我干的事,我只不过是用一种非正统的方式盘问了他,并且是在地方检察官还没来得及用大量的宣传毒害他的大脑之前盘问了他……德拉,别脱手套。” “为什么?”她看着自己手上戴的黑色手套问道。 “因为我们还要搞一次诡计。我不想在文件上留下指纹。” “是合法行为吗?”她盯着他问。 “我想是吧,”他说,“但我不想让别人抓住我们。” 他走到门口关上门,说:“拿一张纸放在手提打字机上。” “我不喜欢用手提打字机,”她说,“我喜欢用自己办公室的打字机。” “就用这个吧,”他说,“打字机也有自己的笔迹,笔迹鉴定专家可以鉴别出打文件的打字机属于哪一种型号,通过对打字机进行比较,甚至可以鉴定出具体是哪一台机子。” “这是一台新打字机。”她说。 “没错,我准备把它捣鼓捣鼓,让它看上去不要这么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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