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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气愤地说。

  警伯们自顾自地坐定,一个坐在我才坐过的沙发里,另一个坐在床上。

  负责开口的转向我,“你是浦加同?”

  “不是。”

  他转向夏浓,“那么你是浦加同太太?”

  “不是。”

  “我们先来弄弄清楚。你们把驾照拿出来。”

  “这什么意思?”我问。

  “目前,我们在调查,你们两个租用了一个旅馆房间,是不是在做不道德交易。”

  “什么叫不道德交易?”我说:“我们想喝一点香槟,这总不能在汽车后座喝吧。”

  “你女朋友为喝香槟把衣服脱光?”

  我说:“你们敲门的时候,她把酒洒在衣服上了。她急着在洗不掉之前把衣服先洗一下。”

  “噢,我知道了,在我们敲门之前她是衣着整齐的。”那警察说。

  “没有错,”我说:“这绝对是实情。”

  “好吧。”他说:“驾照是一定要看的。我们先看你的。”

  我取出皮夹,给他们看驾照。警官写下我姓名地址。另一警官对夏浓说:“小妹子,看下你的驾照吧。”

  “荒唐极了。”夏浓说。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还是要看,早看早了。”

  夏浓打开她皮包,拿出一只有证件的小皮夹,随手抛给了他。

  他把皮包里证件一件一件仔细地看。

  他向同来警官道,“这一位叫贝夏浓,二十四岁。五呎七吋,一百一十五磅,显然受雇于蓟花酒廊。我已经抄下她的社会福利号了。”

  另外一个人说:“这个家伙名字叫赖唐诺——嗨,你是不是在做私家侦探?”

  “没错。”我说。

  “嘿,大水冲到龙王庙了。”那警官道:“我们倒要另眼相看了。我姓王。你自己来告诉我们好了。”

  我说:“我和贝夏浓小姐到这里来,只是为了开个香槟酒会。”

  “酒会之后呢?”

  我耸耸肩道:“酒会之后恐怕只能回家了,我没有预作打算。”

  有人在转房门上的门球。一个警官站起来把门打开。进来的人不必问,我想一定是旅馆的安全人员——这名字听起来比旅馆侦探又好听一些。警官说:“各位,这位是董礼佛,他在这里工作。”

  董礼佛说:“女人是不错,是这个女人。我看这个男人不是那一个。”

  “能确定吗?”警官问。

  “不能。当时那男人不给我看他的脸。但是他的身材我看得很清楚。”

  王先生转向贝夏浓,“小妹子,你搞什么飞机?”他问。

  “什么叫搞飞机?”她问。

  “少来这一套。”王先生说:“我们在帮你忙,给你机会。显然的,你是一个高等一点的妓女。你要不要进局去因为卖淫收留几天。”

  “卖淫!”她大声喊出来道:“你,你岂有此理。你——!”

  “省点力气,”王先生打断她话道:“我们在给你机会,给你说话的机会。”

  “要我说什么?”

  “上个星期六晚上你在这里,你登记成浦加同夫妇。你写了一个地址,旧金山艾尔皮尔蒙街二五四号。住在那里的人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姓浦的人。”

  “那个名字可以说是我造出来的。”

  “为什么?”

  “我只是偶然想到的,我不想用真名,我凭空乱造一个,连车号也是我造出来的。”

  “好吧,”王说:“你是成人了,你也许收费一百元一晚,但是你是在卖淫。”

  “我一毛钱也不收,我对有感情的——的朋友,从来不收钱的。”

  “看来你朋友还很多的。”

  “有犯什么法吗?”

  “要看你用什么法,要看你对朋友怎么定义。目前只要你肯回答问题。”

  她说:“我是蓟花的女侍应生。我的工作是使来蓟花的人愉快,得到应有的服务。我每晚十一时下班,下班后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时间。”

  “懂了,现在告诉我们上个星期的事。”

  “星期六,这位先生邀我一起吃晚饭。他寂寞,我无所谓,我们一起吃饭,又一起去看都市的夜景——”

  “抱抱搂搂?”

  “当然要抱抱搂搂。”她生气地说:“你想男人带女人出去看夜景,有没有不抱抱搂搂的?”

  “这才象话。”警官说:“说下去。”

  “于是我们开车来这旅馆。”

  “有没有谈条件。”

  “没有。”

  “就这样开车把你带过来?”

  “是的。”

  “你看到他的企图,你也不出声?”

  “为什么要出声。”她说:“老实说我高兴得很。这种情调只有乱世佳人中才有。一般人会先问一下,女孩子会很窘,怎么回答都不好。有的时候应该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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