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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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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桑摸出纸烟来吸着,低头想了一想,才答道:“死者的遗物,我已经叮嘱敝友钟探员仔细检寻,少停就有信息。但我观察情形,似乎案发以后,已经有什么人在室中搜查过;并且屋角里还有一堆纸灰,紧要的东西,大概已经没有取得的希望。我只怕爱莫能助,有负林兄的嘱托。 叔权忙道:“霍先生,倘使你们肯替我尽力,总可以设法。那信件和照片本不一定在死者的遗物里面,最好另外想个法子——” 霍桑接口道:“什么?你知道那信件不在遗物里面吗?” 叔权吞吐道:“不——这是我的推想。你想他既然不肯把那书信和照片交还我,又怎么肯随便放在室中?因为他那里我已经去过三四次了。” “你昨天也去过的吗?” “是的,在午饭过后。” “昨天只去过一次吗?” 叔权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垂下了,又开始抹汗,好像不很自然。 霍桑道:“你往日去见他,大概在什么时候?见了面,谈的又是什么?” 叔权道:“我去时总在日间,见面之后,我除了向他讨还书件以外,不谈别的。但他总是一味游移。昨天他又约我今天一定交还,不料他忽而被人谋死。这个人太狡猾了,这可算得是应得的后果!但我的任务却因此失败了。我又怎能回去复命?” 霍桑冷冷地说道:“我听你的语气,似乎说死者生前,行为不端,因而被人谋毙。是吗?” 叔权又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先生请原谅,我现在不愿再提他的往事。” 霍桑吐了一口烟,答道:“我问这一层,就为了你要寻求的信件。因为要寻求书件,既不能在遗物里面去寻觅,就不得不先谋破案。现在案情迷离,不可究活,那末你要寻求信件,又从哪裹着手?” 叔权疑迟着道:“那末先生的意见,可是说破获的案和那寻求信件,这中间有相互的关系鸣?” 霍桑斜跟着他,沉着应道:“是啊,而且关系很密切。换一句说,要得到信件,非先破案不可。” 叔权紧闭了嘴,默视了半晌,分明在考虑怎样作答。 一会,他方始说:“如此,我可以略举一二。他以前的性情本是很和婉的,近来忽大改常度,一意孤行,往往和伺学们争执反对。因此之故,或者有人和他结怨,也说不定。但结怨的是谁,我委实丝毫不知。” “你可知道他到北平来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 “除了你以外,有谁常到他的寓里去?” “我不知道。请霍先生原谅。” 霍桑皱着眉峰,把烟灰弹击了些,静默地吸烟,室中忽而沉寂起来。 一会,林叔权又说:“霍先生,你对于这凶案的侦查究竟有没有把握?” 霍桑淡淡地答道:“还难说,但我已假定丁这案子的关键;关键一得,就不难破获其相。那时你所要寻求的东西。或者也就可以一起解决。” 叔权忆道:“果真?但你所说的关键是什么?” 霍桑高声道:“那关键就是犯案的凶器。” 叔权忽然离座起立,骇异道:“凶器?凶器使是关键吗?” 霍桑点点头。“正是,我一得到凶器,对于全案便有成竹!” 叔权走到法渠面前,伸出一只手来,和霍桑紧握了一下。 他用一种极恳切的声音,说道:“那末我希望你早得凶器,能够彻究这件疑案,同时为我解除困难。少停贵友的信息来时,遗物里面有没有我那信件,希望你告诉我一声。”他鞠了一躬,就匆匆地辞别出去。 我产生了满腹的疑团。这林叔权和陆子华究竟有什么关系?他的话是否完全可靠?除了他自述以外,还有没有别种隐情?我默想了好一会,又有一个人闯进我们的房间里来。我的疑问就不便就提出来。 那来人便是钟德。他的一只脚才跨进房门,就高声喊道:“霍先生,这案子已经有把握了!我已发见了一个嫌疑凶手!” 霍桑惊怪道:“果真吗?那人是谁?” 钟德振着喉咙说:“那人叫做林叔权!” 七、袖口钮子 这话一进我的耳朵,仿佛有一股电力直刺我的神经中枢,我的全身不由不跳了一跳。我回头瞧瞧霍桑,似乎也很惊异,但不久便即镇静如常,并不像我那么震动。 他柔声问道:“林叔权?你怎么知道的?” 钟德忙从衣袋中摸出一张纸来。我们接过来一看,是一张渗墨纸。纸的一面完全净白,另一面却有几个墨水笔印的潦草不整的反体字,但尽可辨认得出。第一行有四个字:“叔权可杀。”第二行有“林林”两个字,下面又有六个字:“林贼——可杀,可杀。”除此以外,更有许多墨印,但都纵横复沓,不可辨别。 钟德笑道:“霍先生,你看怎么样?” 霍桑疑滞地答道:“你可是认为这纸上的字就是死者的手笔?” “是啊。他写的时候,胸中必定充满了怨气,所以不期然而然地把那结怨人的姓名写了出来。” “这渗墨纸你是在他的书桌上找到的?” “正是,在他写字台的抽屉里。不过我们先前勘验的时候,这纸有字的一面,向下覆着,所以我仓卒间不曾瞧见。现在我们既已得了这个凭据,岂不能算他是一个嫌疑凶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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