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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诈(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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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在吃午饭的时候,我在商业区上班,晚上回家。” “那好吧,明天行吗?好,十二点半?我告诉您地址……” 他的心一直是七上八下的。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半,当他来到贝兹沃特那个女人的门口时,他的心里就像揣着一只兔子一样,跳得都要蹦出来了。他不安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过道中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里面的人从门上的观察玻璃孔看了看,然后,门开了,一个声音说:“进来吧。”她站在门后,待他进来后,便关上门。“你一定是亨利啦?”她柔声细气地说。 他点了点头。 “那就到客厅来吧,咱们聊聊。”她说。 他跟着她来到左边第一个屋内,他的心像在敲鼓一样。她比他想象的要老一些,有三十四五岁,显得有点苍老,浓妆艳抹。她比他高足足有六寸,也部分地由于她穿着高跟鞋的缘故。从那拖地的睡衣所显出的臀部来看,她的身体很沉重。她转身让他进客厅时,睡衣前襟开了一下,露出里边的黑色镶红边的紧身胸衣。她让门开着。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几件个人用的家具。那女人挑逗地朝他笑着。 “你给我带来见面礼了吗,亨利?”她问他。 赛缪尔·纳特金点点头,把裤子口袋中揣的二十镑给了她。她接过来,放到梳妆台上的一个手提包中。 “坐吧,别不好意思,”她说,“没必要紧张。那么,你要我干什么呢?” 纳特金坐在软椅的边上。他觉得自己的嘴里像塞满了石灰一样。 “这很难说出口。”他结结巴巴地说。 她又笑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你想干什么?” 他犹豫不决地告诉她了。她丝毫没有显得吃惊的样子。 “那好吧,”她很爽快地说,“好多先生都喜欢那种事。你就脱衣服吧,还有裤子和鞋,然后跟我到卧室去。” 他按照她说的做了,跟她穿过走廊,来到卧室。里面的灯火亮得令人吃惊。一进屋,她就关上门,锁上,把钥匙揣到睡衣口袋里,脱了睡衣,挂在门后。 *** 三天之后,一个牛皮纸信封的信投到阿卡西亚街二十七号。赛缪尔·纳特金把它与其它邮件一起拿到饭桌上。一共有三封信。一封是莱娣丝姐姐写给她的;一封是花圃来的账单;牛皮纸信封上的邮戳是伦敦,收信人是赛缪尔·纳特金。他毫无疑心地打开了,以为是一封业务往来信函。但它不是。 六张照片掉到桌子上,画面朝上。他迷惘地盯着照片,愣住了。 当他明白过来时,一种异常的恐惧感马上抓住了他的心。这些照片,无论是对比度还是焦距,都很差劲;但它们足以说明问题。每张照片上,那女人的脸面都很清楚,其中两张上面,很容易认出是他的脸。他急忙掏信封里面,看是否还有什么,但什么也没有。他又把六张照片翻过来,背面也什么都没写。根本没写什么字,意思都由正面的照片说明了。 赛缪尔·纳特金完全陷入心慌意乱之中。他把照片塞到炉前地毯下,那本杂志仍在那里。一转念,他又把这些东西拿到外面,在车房后面烧了,又用脚跟把灰烬踩到湿湿的泥土里。回到房中后,他想请个病假,在家里待上一天。但又意识到,这会引起莱娣丝的怀疑,因为他是好好的呀。他急忙把她的信送到楼上,又拿下她吃完早点的盘碗,便急匆匆地去赶通勤火车。 他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望着窗外,想把早晨的事理出个头绪,但心中如一团乱麻,直到新道口东站时,他才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 “是我的上衣,”他低声自语着,“上衣和钱包。” 老弗格梯正在研究七字游戏,摇着头说:“不行,字母太多了。” 赛缪尔·纳特金伤心地注视着窗外,伦敦东南郊一晃而过。他并不习惯这种事。整个上午,一种阴森的恐怖始终萦绕在他的心中。他神思恍惚,根本静不下心来工作。 午饭时,他又按莎丽给的那个电话号码打电话,但已经打不通了。 他叫了一辆出租车,一直开到贝兹沃特的那个房子去,但门锁着,并且钉上了,栏杆上挂着“出租”的牌子。下午,纳特金先生意识到,即使是报告警察,也无济于事了。几乎可以肯定,杂志社给那个广告回信的地址一定是一所早就没人住的住宅。贝兹沃特那个房子很可能是被人以假名租了一周后,又空起来了。那个电话号码也可能是某人的,但那人可以说,他已经一个月不在家了,回来后发现门被撬了,并且常常接到找莎丽的电话,这也把他自己搞得莫名其妙。一天之后,那个人也可能不见了。 他回家后,莱娣丝埋怨个没完,说来了三次电话指名找他,搅得她整个下午都不得安宁。 这真是太伤脑筋了。 刚过八点,第四次电话来了。赛缪尔·纳特金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留下莱娣丝一个人看电视,到大厅里去接电话。他很紧张,让电话响了一会儿后才拿起话筒。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装得好像把手绢捂到话筒上了似的。 “纳特金先生吗?” “对。” “赛缪尔·纳特金先生吗?” “正是。” “也可以叫你亨利·琼斯吗?” 赛缪尔·纳特金的心格登一下就提上来了。 “你是谁呀?”他问道。 “不要管我是谁,朋友。你早晨取信时收到我的小礼物了吗?” “你要干什么?” “我问个问题,朋友,收到照片了吗?” “收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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