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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


  “是的。”

  “你能证明它吗?编发这种故事是需要一些可靠的消息来源的,要不然在伦敦的罗宾·埃塞编辑是不会采用的。”

  “不在这里,”麦克里迪说,“证明在金斯敦。你可在今天晚上回到那里,明天上午完稿并在下午四点发稿。伦敦时间九时整,正好来得及。”

  惠特克摇摇头。

  “太晚了。迈阿密至金斯敦的末班飞机是七点三十分。我必须在六点钟之内赶到迈阿密,经拿骚中转是来不及的。”

  “实际上,我自己的飞机将在四点钟起飞,还有七十分钟。我很高兴让你搭乘。”

  惠特克站起来要去收拾他的旅行袋。

  “你到底是什么人,狄龙先生?”他问道。

  “哦,只不过是一个对这些岛屿和这个地区比较了解的人。差不多与你一样。”

  “比我更了解。”惠特克大声说完后就离开了。

  ***

  下午四点钟,萨布琳娜·坦南特与她的摄影师一起到达了那座简易机场。麦克里迪和惠特克已经在那里了。来自迈阿密的那架出租飞机于四点十分降落了。当它即将起飞时,麦克里迪解释说:“对不起,恐怕我不能一起去了。刚刚接到旅馆的一个电话。很遗憾,但飞机的租费已经付好了。再见,祝你们好运。”

  在飞行途中,惠特克与萨布琳娜互相猜疑地对视着。他们谁也没向对方提及他们获得了什么和往哪里去。在迈阿密机场,电视摄影组朝城里去了;惠特克转上了飞赴金斯敦的最后一个航班。

  麦克里迪已经回到后甲板旅馆,取出他那部便携式电话,调至保密方式,进行了一系列通话。其中一个电话打给了驻金斯顿的英国外交机构,他与一位同事通上了话,对方答应通过熟人去安排适当的会面。另一个电话打到了在迈阿密的美国缉毒署总部,他在那里有一位老熟人,因为国际毒品交易与国际恐怖活动有连系。他的第三个电话打给了在迈阿密的中情局办事处主任。当他打完这些电话时,他有理由希望他在新闻界新结识的那些朋友将在各个方面保持一致。

  ***

  六点差几分时,橘红色的太阳落向了西边的德里托图加斯,与任何其它热带地区一样,黑暗以极快的速度降临了。真正的黄昏仅仅持续了十五分钟。六点钟时,韦斯特博士从拿骚来电话了。德斯蒙·汉纳在总督的私人办公室里接了电话;班尼斯特已在那里设立了与大海对面的驻拿骚的英国外交机构之间的保密通讯。

  “你得到那颗子弹了吗?”汉纳急切地询问。没有刑事技术小组的后援,他也没有更多问题可询问。他有几个可能的疑犯,但没有目击证人,没有明显的罪犯,没有供词。

  “没有子弹。”来自拿骚的那个遥远的声音说。

  “什么?”

  “子弹从他体内穿过。”法庭病理学家说。他是半小时前在停尸室内完成工作的,直接走到外交机构来打这个电话。

  “你要听医学术语还是白话解释?”医生问。

  “用白话吧。”汉纳说,“怎么回事?”

  “就那么一颗子弹。它从左侧的第二根与第三根肋骨之间钻入,穿过肌肉和组织,穿透左心室上部,导致立即死亡,并从背部的肋骨间钻出。我倒奇怪你怎么没看到出口的弹孔呢?”

  “两个该死的弹孔我都没看到,”汉纳大声说,“肉冻得太硬了,把两个弹孔都闭住了。”

  “嗯,”韦斯特大夫在线路上说,“好消息是,它在穿行时没碰到骨头。一次运气,但也就这么回事。如果你能找到那颗子弹,它应该是没有损伤的,没有任何扭曲变形。”

  “没有因为骨头而发生弹着方向偏斜吗?”

  “没有。”

  “但那是不可能的。”汉纳表示异议,“死者的身后有一道墙。我们已经搜查了每一寸墙面,上面没有任何痕迹,除了由第一颗子弹,即穿过衣服袖子的那颗子弹所留下的清晰可见的凹痕。我们已经搜查了墙脚下的那条砾石小径。铲起砾石,进行了筛选。只有一颗子弹,也就是另一颗子弹,由于撞击已严重变形。”

  “嗯,反正子弹是穿出来了。”医生说,“我的意思是,杀死了他的那颗子弹,肯定是有人把它偷走了。”

  “有没有可能子弹飞行的速度慢下来,落到了总督与墙壁之间的草坪上?”汉纳问。

  “死者与墙壁之间的距离是多少?”

  “不超过十五英呎。”汉纳说。

  “那样的话,我有不同的意见。”病理学家说,“我不是研究弹道学的,但我相信那是一支大口径手枪,在距胸口五英呎以上的距离射击的。衬衫上没有火药的焦痕,明白吗?但射距很可能不超过二十英呎。伤口清洁干净,子弹穿行速度很快。在穿越身体之后速度减慢了,但不可能慢得会落在十五英呎内的地上。它肯定是打在了墙上。”

  “但是没打在墙上。”汉纳表示异议。除非,当然了,是有人把它偷走了。假如那样的话,屋子里肯定藏有某个人,“还有其它情况吗?”

  “不太多了。死者遭枪击时正面对着袭击者。他没有转过身去。”

  要么总督是一个非常勇敢的人,汉纳想,要么,更有可能的是,他只是不能相信眼前的事情。

  “最后一件事,”医生说,“那颗子弹是以朝上的弹道飞行的。杀手肯定是蹲伏或跪在地上。如果射距没搞错,那支枪肯定是在离地约三十英吋射击的。”

  该死,汉纳想,子弹肯定是飞过了墙壁,或者很可能击中了房子,但在高处,接近雨水槽。第二天上午,帕克必须从头开始寻找,使用梯子。他谢过医生,放下了电话。详细的书面报告将在第三天通过定期航班到达他的手中。

  帕克现在已经失去了来自巴哈马的四人刑事侦察小组,所以他只得孤身工作了。男管家杰佛逊和花匠一起扶住梯子,倒霉的帕克爬上去,寻找房墙上第二颗子弹的撞痕。

  汉纳在客厅里吃了由杰佛逊做的早餐。莫伯利夫人不时地露面了。她似乎很愉悦,根本不关心她那已故丈夫的尸体应该运回阳光岛埋葬或是带到英格兰去。汉纳好像有这种感觉,即没人在关心马斯顿·莫伯利爵士,从他的妻子开始。然后他明白了为什么她看上去是如此地愉悦。银饮盘上面的那瓶伏特加酒不见了。莫伯利夫人多年来第一次这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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