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东野圭吾 > 谁杀了她 | 上页 下页 | |
二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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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一应该也明白这是在问不在场证明。只见他有一瞬间皱起眉头,但没有表示不满。 “星期五我照常去上班。回到家时已经超过九点了。” “那之后就一个人待在家里?” “是的,我在画画。” “您说的画,是那个吗?”康正指指画架上那幅蝴蝶兰的画。 “是的。” “画得真好。” “有位作家最近搬家,我打算星期六去拜访,那是为他准备的贺礼。星期五傍晚买的,只会在我这里保管一晚,但因为实在太美了,我就拿来写生。别看我这样,我也曾经想当画家。” “真是了不起。所以那段期间您一直是一个人?” “嗯,大致上可这么说。” “大致上?”这种含糊的说法启人疑窦。“您所谓的大致上是甚么意思?” “半夜一点多,住在这间公寓的朋友来了。” “一点?为甚么在那种时间来访?” “那个朋友是在东京都内的意大利餐厅工作,他每次收工回家都是那个时间。” “突然来访的吗?” “不是,是我有事拜托他。” “有事拜托他?” “大概是十一点的时候吧,我打电话请他带一片他店里的披萨回来给我。因为我画着画着,就想吃宵夜。不然您要不要直接问他?我想他今天应该也在。” “那就麻烦您了。”康正说。 润一打了电话,五分钟后有人敲门。出现的是一个和润一年纪相当、但脸色却不太好的年轻人。 “这位先生是刑警,想问你上周五晚上的事。”润一向这位名叫佐藤幸广的青年解释。听到刑警两个字,青年的表情显得有所防备。 “有甚么事?”青年问康正。 “听说您半夜一点带披萨过来,是吗?” “没错。” “您经常像这样外带东西吗?” “他托我这算是第三次吧。我自己也会买回来当宵夜。虽然是店员,也不能吃免费的。”佐藤倚着门,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前口袋里。“吶,这是在办甚么案子吗?” “命案。”润一说。 “真的吗?”佐藤睁圆了眼睛。 “现在还不确定。” “怎么跟刚才说的又不一样。”润一撩着头发,自言自语般低声说。 “带披萨来之后,您马上就走了?”康正问佐藤。 “没有,聊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吧?” “聊画之类的。”润一说。 “对对对,他房里有一盆好漂亮的花,他在写生。咦?那花叫甚么名字来着?” “蝴蝶兰。” “对。那盆花已经不在了啊?”佐藤环视室内。 “第二天就送到它的新主人那里去了,只留下这幅画。”润一朝那幅画扬下巴示意,然后看着康正说:“他拿披萨来的时候,画几乎已经完成了。”然后对佐藤说:“对吧?” 佐藤“嗯”了一声,点点头说:“而且画得很好。” “您还要问他甚么吗?”润一问康正。 没有了——康正说完摇了一下头。 “刑警先生没有别的要问了,谢谢你来。”润一对佐藤说。 “是甚么案子,事后要告诉我啊。” “这个嘛,只能透露一点点吧。说太多会被骂。”说着,润一看看康正。 佐藤走了之后,康正继续发问。 “您与那位先生认识多久了?” “搬到这里才认识的。因为经常在电梯碰面才变熟的,不过也就只是一般程度的交情而已。” 彷佛是想说,交情没有好到可以托他做伪证。 “您是甚么时候开始画画的?” “回来之后马上就开始了,所以大概是九点半吧。因为第二天花就要送走了,动作非快不可。” 听着润一的话,康正在脑中计算。从这里到园子的公寓,来回需要将近两小时。杀害园子,伪装布置,最少也要一个小时。如果真的像润一所说,九点多回家,一点佐藤来访的话,他可以行动的时间是三个半小时。这么一来,虽然足够犯案,但画画的时间就只剩三十分钟。 康正看了看画布上的作品。他对画完全外行,但也相信三十分钟画不出这样的成品。 “佃先生,您有车吗?” “爸妈家里有,但我没有。因为我不会开车。” “咦,是吗?” “这件事说来的确蛮丢脸的,但我觉得真没那个必要。只是我还是有考虑过一阵子去考驾照啦。” “哦……” 不会开车的话,移动当然就要靠电车或出租车了。但如果是佐藤回来之后,电车就停驶了。换句话说,他只能招出租车。想杀人的人理应不会在深夜搭乘容易追查行踪的出租车。 “您能证明回到这里是九点多吗?” “楼下的管理员应该记得吧。而且您也可以去问和我一起留在公司的人。我离开公司的时候是八点半左右,再怎么赶,回来也都是那个时间了。”润一充满自信的口吻,显示没有必要实际去问公司的人。 “那盆蝴蝶兰,”康正说,“在星期五拿到这里来之前在哪里?” “当然是花店啊。”润一回答。“星期五下午,我外出的期间,上司要公司的女同事去买的。傍晚我回到公司的时候,就已经摆在办公桌上了。” “这么说,您是那时候才第一次看到花的?” “是的。” “决定买甚么花的是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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