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虚阁网 > 东野圭吾 > 沉睡的森林 | 上页 下页 | |
| 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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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出去之后，一名比加贺年长几岁的刑警说。 “不，应该不是吧。” 太田提出异议。“很难想象有人为了钱财溜进芭蕾舞团的办公室。再说，这个男人的服装虽然不讲究，却也不是便宜货。我不认为他像缺钱缺到会铤而走险。” “那么，是为了甚么呢？”搜查主任问道。 “谁知道。”太田偏着头思索。“为了甚么呢？” “总之，当务之急是确认男子身分。还有，明天早上开始在附近展开正式调查。” 小林做了总结。 之后加贺和太田听了在另一个房间里的相关人士说明状况。加贺对那名叫做浅冈未绪的女子抱着浓厚兴趣，听说她是斋藤叶瑠子的密友。她不像叶瑠子是个大美女，但五官也挺可爱，虽说同年，看来却比叶瑠子年轻两、三岁。她担心好友被定罪，不断以求救的眼神望着加贺等人。 大概三个月之前，加贺和上司撮合的相亲对象一起看了场芭蕾舞演出，就是高柳芭蕾舞团的《天鹅湖》。第一幕在好奇心与舞台华丽色彩的推波助澜下，倒还兴致勃勃观赏，但一换到第二幕，整片郁蓝的色调中，搭配一首首旋律平静哀伤的乐曲，让加贺终于忍不住打起瞌睡。换幕休息时，相亲对象的不悦明显写在脸上。他在心里苦笑想着，看来自己睡得很不象样，如果对方因此不愿继续交往也好，反正他从一开始就没兴趣。 加贺原本以为第三幕也会睡着，没想到舞台上的气氛又出现了变化。先前只有身穿白衣裳的白天鹅一角独舞，这时出现了另一名穿着黑衣的舞者。依照故事内容，这好像是横刀夺爱，抢走白天鹅心爱王子的反派角色。反派黑天鹅和王子在舞台上满场飞舞，中间有一段持续反复几十次的旋转，似乎正是本剧精采之处，整个会场响起热烈掌声。加贺也被这段杰出的表演感动，忍不住鼓掌，看得目不转睛。 高柳芭蕾舞团的首席女舞者是饰演白天鹅的高柳亚希子，加贺钟情的却是饰演黑天鹅的舞者。她具有一种让加贺动心的特质。 她就是浅冈未绪。 加贺心想，希望能助她一臂之力。 “明天开始有得忙啦。” 加贺解下领带，一边喃喃低语。 3 未绪度过不成眠的一夜。早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肌肤干巴巴，双眼红通通，唇色不均，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 但叶瑠子的这一夜想必过得比未绪等人糟得多，被警方带走后，会在甚么样的地方过夜呢？未绪毫无概念，但总觉得“拘留所”这几个字给人阴暗、冰冷、满是尘埃的印象。 未绪和叶瑠子租了间两房两厅的公寓一起住。未绪走出自己房间，朝叶瑠子的房间瞥了一眼，整理得干净清洁的床铺，一如昨日。 这太难受了。未绪对着叶瑠子的床铺低喃。 她当然没有食欲，只喝了一杯柳橙汁就准备出门。瞄了一下报纸，昨晚的案子还没看到相关报导。她打开电视，在政治新闻之后，针对案子有简短说明。“接下来石神井分局将进一步确认男性死者的身分——” 未绪关掉电视，甩了甩头。不要紧的，叶瑠子才不会被判刑，那位叫加贺的刑警说过，一般说来不会有问题。 一般说来——这句话又让未绪耿耿于怀。 正准备好要出门时，门铃响了。从门上猫眼往外窥探，门外是太田和加贺两人。未绪随即打开门。 两名刑警要求查看叶瑠子的房间。未绪没理由拒绝，便领着他们进去，问了自己该做甚么时，太田回答： “可以请你待在这里吗？可能有些事要请教你。” 两人走进叶瑠子的房间后，开始从置物柜、梳妆台抽屉仔细检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尤其特别在意照片类的物品。 “你们怀疑那名男子可能是叶瑠子认识的人吗？” 未绪站在房门口，低头看着两名刑警问道。 “我们的工作就是质疑各种可能性。”太田回答。 “你的意思是，叶瑠子也可能故意杀了那个人……” 听到未绪这么说，蹲着查看相簿的加贺站起身。 “请问有电话簿吗？” “通讯簿放在电话旁边。” 他听了，迅速环顾客厅，看到电话后便大步走过去，拿起放在旁边的通讯簿啪啦啪啦翻阅起来。 “这本通讯簿借用一下，今天之内归还。” “不用调查这些吧，那个人跟叶瑠子毫无关系，我不是说过了吗！而且既然我不认识，叶瑠子也不可能认识的。” 未绪走到加贺面前，抬头望着他，满怀懊恼的情绪让她快掉下泪来。 加贺凝视她的双眼后，平静地说： “我相信你。但光相信是没有用的，要让正当防卫成立，就要针对所有状况一一质疑，然后全部排除。这一点请你谅解。” 他双手搭着未绪的肩膀，点了点头。 太田和加贺几乎将叶瑠子的物品滴水不漏地检查过一次。书本、杂志、录像带、高中毕业纪念册、烹饪笔记、信件及贺年卡——所有找得到的物品。之后，未绪也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房间，在没找到任何能和死亡男子扯上关系的线索后，他们才总算死心。 另一方面，他们发现了几张其它男子的照片。有那人的独照，也有和叶瑠子的合照，芭蕾舞团团员的大合照中也看得到他。 “这个人是谁？”太田问道。 “我们芭蕾舞团的舞者。” 未绪说了那名舞者的名字。 “他跟斋藤小姐是甚么关系？” 听加贺这么问，未绪摇了摇头。 “你都没听说过甚么吗？” “我从来没听过叶瑠子主动谈论他，不过不难想象。” 加贺点点头，将那些照片一并放进自己的公文包里。 未绪摆脱那两个刑警，抵达芭蕾舞团时，已经快中午了。建筑物周围还看得到警察，大门旁有几名看热闹的围观者，看到未绪想走进去，纷纷好奇盯着她。 办公室目前依旧禁止进入。未绪通过前方往练习室张望，只见柳生讲介朝她走过来，举起手示意；未绪也挥手响应，她先前在刑警检查叶瑠子的房间时已经打过电话说会晚点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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