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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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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理我,继续说道:“考尔从吉勒姆弄到一个电脑程序。他正在机库编制程序,用来显示每个已被确认或尚未确认的脚印。我向考尔扼要地介绍了一下我们推测出来的那天夜晚发生的事。”她站起来,走到窗口,说:“雨停了,出太阳了。这对农作物有利,对丧葬仪式也有利。” 我发现床上有张纸,便拿了起来。这是安·坎贝尔写给肯特太太那封信的电脑打印件。信的开头是这样写的:“亲爱的肯特太太:我冒昧地写信给您,是为了跟您谈谈您丈夫和我之间发生的事。”信是这样结尾的:“虽然在工作上我十分尊重您的丈夫,但是就个人而言,我对他毫无兴趣。我建议,他应该寻求心理咨询,或是他单独一人去,或是由您陪同。他也可以调动工作,或者要求休假。我关心的是您丈夫的事业和名誉,还有我的名声。我不希望在我父亲的管辖区内发生任何不得体的事情。您真诚的安·坎贝尔。”我大声念道:“在我父亲的管辖区内发生任何不得体的事情。”我几乎笑出声来。辛西娅转过身来,说:“这说明她很有胆量。我一定帮助她实现这个愿望。” 我将信扔在床头柜上:“我敢打赌,肯特看了这封信一定气疯了。对了,考尔有没有奥克兰那个脚印专家的消息?” “还没有。” “行了,我要起床了。我光着身子。” 辛西娅把浴衣扔给我,掉转脸面向窗外。我套上浴衣,进了洗漱间。我洗脸时,肥皂泡沫抹了一脸。 我房间的电话铃响了起来,辛西娅拿起话筒。水龙头声音太大,我无法听清她在说些什么。大约过了一分钟,我正在刮胡子,辛西娅从门口探进头来,说:“是卡尔的电话。” “他要干什么?” “他想知道电话是否打错了房间。” “哦……” “他在亚特兰大,大约10点到这儿。” “给他回电话,就说我们这儿正在刮龙卷风。” “可他已上路了。” “太好了。”刮过胡子,我开始刷牙。辛西娅又回我房间去了。我刚打开淋浴,就听到她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想她恐怕没听到,就朝我房间看了一眼,发现她正要打电话。我想也许那电话有什么重要事情,就走进了她的房间,拿起了话筒:“你好。” 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我反问:“你是谁?” “我是肖特尔少校。你在我妻子的房间里干什么?” 问得好。我完全可以告诉他电话打错了房间,也可以随便说几句,但我说:“总而言之,我在做我在布鲁塞尔做过的事。” “你什么?你究竟是……?布伦纳?你是布伦纳吗?” “愿为你效劳,少校。” “你这杂种。你这个混蛋,你知道吗,布伦纳?你是个混蛋!” “在布鲁塞尔,你运气不错,但你只有一次运气。” “你这狗娘养的——” “森希尔女士不在,要我转告吗?” “她在哪里?” “在淋浴。” “你这狗杂种。” 既然他们正在离婚,而他又有了新的女友,这家伙干吗这么恼羞成怒?男人可真有趣,即使离婚手续都快办完了,他们还以为该独占自己的妻子,是不是?不对,好像不太对劲。我有一种直觉,我犯了大错。 肖尔特少校在电话里说:“我要你好看,布伦纳,我决不会饶了你。” 他说得真有趣。我问他:“你和辛西娅不是快离婚了吗?” “离婚?哪个混蛋告诉你的?你让那婊子听电话。” “准备分居?” “让她这该死的来接电话。马上!” “等一下。”我把电话放在床上,头脑里一片混乱。有时候生活真是无聊透顶,过一阵又稍好转,人就变得乐观开朗起来。等你心情轻松了、脚步也随之轻快起来的时候,又有人突然绊你一下,让你跌个措手不及,你的生活就再次变得毫无希望。我拿起听筒:“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去你妈的,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见你妈的鬼去——” 我挂断电话,回到洗漱间。我脱下浴衣,开始淋浴。 辛西娅站在走道里,我听到她的声音越过“哗哗”的水声传来:“我刚给心理训练学校打了电话,证实穆尔上校是在那儿过的夜。我留了话,让他一小时后去办公室见我们。可以吗?” “可以。” “你的礼服我给准备好了。去参加丧礼,我们得穿礼服。” “谢谢。” “我去换衣服。” “好吧。” 透过玻璃,我看到她穿过洗漱间,走进她自己的房间。待她房门一关,我就关掉淋浴,走了出来。 8点钟,我们身穿A级军礼服,坐在我的追光牌汽车里,朝着宪兵大楼驶去。辛西娅问道:“你有什么心事?” “没有。” 到了办公室,我喝了杯咖啡,还浏览了一遍电话留言记录和备忘录。穆尔上校进来时显得有点衣冠不整,但他为参加丧礼,也穿着A级礼服。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到了这套服装和这双鞋。辛西娅请他坐下。我没有任何开场白,单刀直入地问他:“上校,我们有理由怀疑是肯特杀了安·坎贝尔。” 他显得万分惊讶,几乎惊呆了。他没有回答。 我问他:“这符合逻辑吗?” 他想了好大一会儿,才答道:“他是成问题,可是……” “安跟你说起他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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