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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


  “是的,假如只有福勒上校一人在场,他的处境将会很糟。”

  我考虑了片刻,然后说:“我们知道,除了受害者本人,另外有4个人——穆尔上校、坎贝尔将军、福勒上校和他的夫人——去过那里。我们认为他们4个谁也不是凶手。因此我们必须设想,在那半小时里可能作案的有第5个人到过那里。”我补充道:“那个人当然就是凶手。”

  辛西娅点点头说:“我们刚才就该问问坎贝尔将军是否知道在那个时间里谁去过那儿。”

  “我想将军认为是穆尔上校。假如他认为是其他人,他刚才就告诉我们了。我认为他至今没想到穆尔只是安的同谋,而不是凶手。到头了,不能再逼他了。”

  “我知道。我不愿跟受害者家属谈话,我常常动感情……”

  “你做得很好,我做得也不错,将军处理得也相当出色。”

  我将车开进心理训练学校,但穆尔的车没停在他的车位上。我驾车在各处寻找,依然没有发现那辆灰色的福特牌汽车。我说:“若是那个混蛋离开了他的岗位,我非把他的屁股塞进绞肉机里不可。”

  一辆宪兵队的吉普车在我旁边停下,坐在车里乘客座位上的是我们的老朋友斯特劳德下士。他问:“您在找穆尔上校吗,长官?”

  “是啊。”

  斯特劳德微笑着说:“他去见宪兵司令了,要求取消对他的限制。”

  “谢谢。”我掉过车头,朝基地中心开去。

  当我驶近宪兵司令部大楼时,我看到新闻记者仍在那里。我将车停在正对大门的路上。我和辛西娅下了车,登上台阶,进入大楼,径直走向肯特的办公室。他的手下人说他正在开会。

  “与穆尔上校一道?”

  “是的,先生。”

  我打开他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看见穆上校、肯特,另外还有一个穿制服的上尉。肯特对我们说:“啊,你来这里我很高兴。”

  那位穿制服的人站着。看他佩戴的徽章,我猜他是一位军法署官员——一位律师。此人——他的名牌上写着柯林斯——问我:“你是布伦纳准尉吗?”

  “还是由我提问吧,上尉。”

  “我猜你就是布伦纳准尉。”他说,“穆尔上校要求由律师出面代表他,所以你有什么事要对他说——”

  “我就对他说。”

  穆尔依然坐在肯特的办公桌前,一直低着头。我对穆尔说:“我要拘留你,跟我走。”

  柯林斯上尉示意他的委托人穆尔坐着,然后问我:“他犯了什么罪?”

  “他做了与一名军官、一位男子汉身份不相称的事。”

  “哦,真的,布伦纳先生,你这是愚蠢的,一概而——”

  “此外,他违犯了134款,违犯条令,玩忽职守等等。还有事后同谋对抗,作伪证。再说,上尉,你不依法律程序做事,这已和第98款沾上边。”

  “你怎么敢?”

  我问肯特:“你这儿有两副手铐吗?”

  肯特上校这下慌了。他说:“保罗,关于法律和案情我们还有些问题不清楚。你不能逮捕——噢,你可以,但我正在与一名嫌疑犯和他的律师谈话——”

  “穆尔上校在这个凶杀案中不是嫌疑犯,所以没有理由跟他谈话。如果有理由,我会跟他谈话的,如果确有理由,跟他谈话的应是我,而不是肯特上校你。”

  “放肆,布伦纳,你太过分了——”

  “上校,我要把我的犯人从这里带走。”我对穆尔说:“起立。”

  穆尔没看他的律师一眼就站了起来。

  “跟我走。”

  我和辛西娅离开了肯特的办公室。穆尔上校可怜巴巴地跟在后面。

  我们押着他穿过走廊,送他进拘留室。多数拘留室都空着。我发现紧挨着达伯特·埃尔金斯的那间拘留室敞着门,便轻轻一推,把穆尔推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达伯特·埃尔金斯看看穆尔,又看看我,用十分惊讶的语气说:“嘿,长官,他是个正儿八经的上校。”

  我没理睬埃尔金斯,只对穆尔说道:“你犯了我刚才说的那些罪,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有权考虑你的选择。”

  穆尔第一次开口说话了。他提醒我说:“我有律师,你刚才威胁要逮捕他。”

  “对,但不管你说什么,在军事法庭上都有可能对你不利。”

  “我不知道是谁干的。”

  “我说是你干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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