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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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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这么认为。” 我们就这样闲聊着。 在餐厅四周的墙上接着一些纪念品,有克劳迪奥餐厅的老主人们的黑白照片,由过去划船赛事的老照片,绿港村的老风景照,等等。我喜欢这些老餐馆,因为在这儿,你既可以喝到啤酒,又有如置身于一座活的博物馆。 在六月份,同样也是在这家克劳迪奥餐馆,我第一次遇见了戈登夫妇。这也是我今晚想来此地的原因之一。此外,我的胃也急需这儿的辣椒酱来安抚一下了。有的时候,你要回想起过去在某处曾发生过什么事情,再次身临其境不啻为一个好办法。 我回想起我的父母,哥哥和姐姐一起坐在这样的桌前,讨论着今天的活动,以及计划着明日的安排。我已经有几年没有想到过这些陈年往事了。 不管怎样,我不能再去想那些童年的回忆了,那最好是躺在舒适的长沙发上干的事。我重新回想起六月份在这儿发生的事。 那时候我来这儿,选择了这个酒吧,是因为这里是我所知道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地方之一。我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但是世上又有什么东西能像酒吧和啤酒那样使一个男人精神振奋的呢? 那天,就像往常一样,我要了杯鸡尾酒,还有一杯啤酒。不一会儿,我就注意到离我不远坐着一位极富魅力的女人。那时候还未到旅游旺季,而周末又刚过,天上还飘着雨,所以酒吧里都没有什么人。我的视线与她的相遇了,她似乎还朝我笑笑,于是我走过去同她打招呼:“嗨!” 她对我说:“你好!” “我叫约翰·柯里。” “我叫朱迪·戈登。” “你一个人在这儿吗?” “还有我先生同来,他去了洗手间。” “噢。”这时我才注意到她手上的结婚戒指。为什么我总是记不得去看人家的结婚戒指呢?唉,但尽管她已经做了他人妇,但她至少现在是一个人。但我后来还是岔开话题说:“我帮你去找他。” 她微笑着说:“你别逃啊!” 我顷刻间就爱上了她,但我还是很坚强地说了一句:“再会。”我正要走回我原来的座位上,汤姆回来了,朱迪把我介绍给他。 我正想说声再见,汤姆却说:“再来一杯啤酒吧。” 我这时才注意到他们都带有外地口音,所以当时就以为他们是早到的游客。他们没有我以前常在纽约人身上感觉到的鲁莽。记得有个笑话说,一个从美国中西部来的游客在大街上向一个纽约人问路,他是这样开口的:“打扰您一下,先生。请问帝国大厦怎么走,还是他妈的我自己去找?” 不管怎样,我还是不想同他们喝那一杯,因为我觉得很尴尬。我想,那可能是因为我曾想同他的太太调情吧。但我现在仍想不通当时我为什么还是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喝了一杯。 虽然我属于那种不怎么爱讲话的人,但是戈登夫妇有本事让我开口。于是,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告诉他们最近遭遇的不幸,后来他们同时想起了曾在电视上看到过我办的那个案子。当时对他们来说,我还真算个名人呢! 他们提到他们在普拉姆岛工作,我觉得很有趣。而当后来他们告诉我他们是直接从办公室乘赛艇过来的,那时我就更感兴趣了。汤姆曾邀请我去参观他的赛艇,我拒绝了,我对赛艇可没有那么热衷。 后来当我提到我有座水边的房子,汤姆就问我房子的详细位置,以便他日后来访。我就告诉他了。使我惊奇的是,他和朱迪真的就在一个星期后出现在我的家中。 那个晚上,我们在克劳迪奥一直相处得很愉快,我们甚至还共进了晚餐。那已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了,算起来也不是太久。当时我觉得自己很了解他们。可是现在看来,他们还有一些秘密不为我所知。 忽然我听得爱玛在说:“喂,约翰?” “对不起,我想起了第一次与戈登夫妇见面时,就在这间酒吧。” “是吗?”她问我:“你是不是感觉有点难受?” “我真是难以想像与他们在一起有多快乐。在这件事上,我原先还以为不会像这样受到私人感情的影响呢。” 她点点头。我们随便聊了点别的什么。突然间我想到,要是爱玛与杀手同谋,且不论他们以何种方式共谋,她都会设法从我这儿套出点什么。但她看上去似乎想回避这个话题,这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了。 此时,我们的桌子已经摆好了,于是我们过去用餐。那是一个临着海湾的封闭式露台。坐在那儿,我明显的感到天气冷多了。看来夏天马上就要结束了,一想到这个我的心里就不是滋味。我已经领教过这种濒死的滋味了,至少在当时我受伤后,鲜血从我的嘴里泪泪流出时我已经感受到了。而现在,日子慢慢变短了,寒风渐渐的急了,我感到自己生命中的盛夏已经逝去,当年那个看到子弹就如此兴奋和惊讶的小约翰已经长成了那个身中三枪后躺在西102街的臭水沟里的中年人了。 还好,这是在美国。在这里,你总会能得到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机会,你可以卷土重来,你可以再次复兴。所以,只要你不厌其烦,你总能作出正确的抉择,除非你是个傻子。 这时候爱玛又说道:“你又走神了。” “噢,我不过是无法决定到底是先吃什么。” “油炸食品对你没有好处。” 我反问她:“你想念城市生活吗?” “偶尔会。我喜欢在城市里的那种匿名的感觉,没入认识你,而在这里,人人都知道你昨晚同谁睡觉了。” “如果你把每个男朋友都带给你的雇员参观的话,我想上述情况是无法避免的。” 她没有理睬我,反而问道:“你呢?你怀念城市生活吗?” “我不知道,这要到我回去之后才能作出回答。”这时,我告诉她我要去一下洗手间,事实上我去了车子里把那只装在礼品袋里的夜壶拿了出来。 我把这只袋子放在她面前。她问我:“这是送给我的吗?” “当然。” “噢,约翰,你用不着这么做。我现在能打开看看吗?” “请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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