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尼尔森·德米勒 > 荒岛夺命案 | 上页 下页 | |
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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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谢谢。” 离电视最近的彭罗斯女士,听到其中什么新闻,开大了音量,我们的注意力都聚集在屏幕上。 一个女记者正站在戈登家的前方,我们错过了开场白,却听到她说:“被害者已被确认是两名在国家最高机密畜疾实验室工作的科学家,这个实验室设在普拉姆岛,离此地只有几英里。” 现在一帧空中快照显示了从两千英尺高空来看普拉姆岛的样子。那是在大白天拍的,所以一定是从电脑库存中找来的。从空中看来,普拉姆岛就像一块猪排,我猜你是否想延展这个比喻,与猪瘟形成反讽。……总之,普拉姆岛最长大约三英里,最宽不过一英里。记者在旁白中说道:“这是去年夏天的普拉姆岛,当时本台就关于普拉姆岛成为细菌战研究基地的持续谣言做过一次报道。” 在讲了一套陈词滥调之后,这位女士便直奔谣言主题,让我想起一部卡通片,以前在华尔街杂志上看到过的。上面一个学校督学对两位父母说:“你们的儿子恶毒、吝啬、不诚实、喜欢散布谣言,我建议向新闻界发展。”对!谣言会引起恐慌,我意识到这案子得赶快封锁起来。 现在画面又切换到站在戈登家前面的女记者,她告诉我们:“没有人明言戈登夫妇的被杀是否与他们在普拉姆岛的工作有关,警方正在调查中。” 画面切换到工作室。 彭罗斯女士关掉音量,问福斯特先生:“联邦调查局想公开参与这件案子吗?” “不是在这种时候,”福斯特先生说道,“这令人们认为这里面真的有问题。” 纳什先生说:“既然戈登夫妇之死与他们的工作没有关系,那么农业部对此也无意介入。除了对两位尽职尽责又颇受喜爱的雇员之死表示悲痛外,部里不会发表公开声明。” 阿门。“顺便提一下,你忘了签到。”我对纳什先生说。 他盯着我,有点儿吃惊,又有点儿恼火,回答说:“谢谢你提醒我。” “随时愿意再次提醒。” 在一分钟的公共关系闲聊之后,麦克斯对两位仁兄,福斯特和纳什说:“柯里侦探认识死者。” 联邦调查局先生立刻感兴趣了,问我:“你怎么认识他们的?”愿意回答问题不是一个好主意——那绘人的印象是你只是一个合作者,而我不是,我不回答。 麦克斯替我回答:“柯里侦探与戈登夫妇在社交场合认识只有三个月。而我认识约翰断断续续已有十年了。” 福斯特点点头。很显然他有许多问题,当他迟疑着要不要提问时,彭罗斯侦探说:“柯里侦探正在就他所知道的戈登夫妇的情况写一份完整的报告,我将和有关部门一起参阅。” 这对我可是个新闻。 纳什先生靠在厨房的台子上看着我,我们对视着,房间里两个显眼的男性。我们二话不说便决定了不喜欢对方。我们中的一个必须走。我的意思是,空气中充满太多的雄性激素,墙纸都显得湿了。 我把注意力转向麦克斯和彭罗斯,问道:“我们断定了这不仅仅是一次谋杀案吗?为什么联邦政府要来人呢?” 没有人回答。 我继续道:“或者我们只是假定如此?我错过了一次会议或别的什么吗?” 泰德·纳什先生最后冷冰冰地答道:“我们是在审慎从事,侦探,我们没有具体的证据来显示这谋杀案与……哎,直言不讳吧,与国家安全事务有关。” 我回敬说:“我从来不知道农业部会与国家安全事务有牵扯。你们的公中能做密探吗?” 纳什先生给了我一个表示忿恨的漂亮的微笑,说:“我们有披着羊皮的狼。” “非礼。”蠢货。 福斯特先生在我们要闹僵之前插进来说:“我们到这儿来是一种防范措施。如果我们不把它查清,那是不负责任的做法。我们都希望它只是一件谋杀案,与普拉姆岛无关。” 我注视了一会儿乔治·福斯特。他三十来岁,是体形健美,眼睛雪亮的联邦调查局类型。他穿着联邦调查局的黑套装,白衬衫,黑而结实的鞋子,戴着柔和的领结,以及光环。 我把注意力转回穿着斜纹棉茄克的泰德·纳什,他和我年纪差不多,褐色皮肤,鬈曲的椒盐色头发,蓝灰眼睛,令人触目的好身材,总之,是女人们称作好佬的那一种。这就是我不喜欢他的原因,我想。我是这么想的,在一间屋子里,你需要多少个好佬呢? 我可能会让他愉快点,要是他不冲贝思·彭罗斯使眼色的话。她接住了他的眼光并抛回来。我不是说他们在眉目传情或是流口水,只是真正的快速的眼神交换,表情自然。但只要你不是瞎子,你就能想像出他们的脑子中正在掠过怎样肮脏的念头。天哪,这个该死的星球就要因炭疽瘟疫而毁灭或干什么的时候,这两位却像发情的狗一样,在我们有重任在身时,使眼色互相挑逗。真恶心。 麦克斯打断我的想法,对我说:“约翰,我们还没有发现那两颗穿过脑袋的子弹,但我们可以假定它们掉进了海湾。明天一早就去潜水捞取。”他又补充说:“弹壳也没找到。” 我点点头。自动手枪会洒落弹壳,但转轮手枪不会。如果那武器是自动的,那么,凶手是够冷静的,能弯腰从地板上收集两个弹壳。 至此,我们基本上什么也不知道。两处头部枪伤,没有子弹,没有弹壳,甚至邻居都没听到枪响。 我又看了一下纳什先生,他看上去很焦虑,我很高兴他在想于彭罗斯侦探的念头中间还能想想要拯救这个星球。事实上,房间里每个人都似乎在思考问题,也许是细菌,也许他们在想是否从睡梦中醒来时,身上会长出小脓疤或别的什么。 泰德·纳什伸手到纸板箱里,问彭罗斯侦探:“贝恩,要再来杯咖啡吗?” 贝思?见鬼这称呼…… 她微笑着:“不,谢谢。” 我的胃已安静下来,于是我走到冰箱前去拿啤酒。架子上几乎空了,我问:“你们从这儿把东西拿走了吗?” “法医已把所有没有厂房封印的东西拿走了。” “你们要来杯啤酒吗?”没人应声,我于是拿了瓶库尔斯淡啤,打开盖子,痛饮起来。 我注意到八双眼睛都落在我身上,好像他们在等待什么事情发生似的。当人们认为自己处在一个会受传染的环境中,就变得怪怪的。我有一种疯狂的冲动想要握住喉咙,倒在地板上,并开始呕吐。但我并不是在曼哈顿北区的同事们中间,那儿的姑娘小伙们都能从恶作剧的幽默中感受到刺激。所以,我放过了这个让严峻的气氛得到喜剧性的收敛的机会,向麦克斯说:“请继续说。” 他说:“我们搜查了整座房子,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或有意义的东西。除去一半的抽屉未经触动外,一些柜子看上去甚至不像已被搜索过,书架上的书也未被抽出来过。像是一种不太老练的伪装盗窃现场的做法。” 我说:“它仍有可能是一个吸毒鬼的地毯式搜索,不集中针对什么。”我又说:“或者凶手寻找什么并找到了。” “有可能。”麦克斯表示赞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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