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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布赖斯似乎不想向阿曼达介绍莫顿。她于是自我介绍道:“很巧,莫顿先生,我一直在找你。我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刚才我来时路过一家三明治店,我们可以去喝杯咖啡吗?”

  “就几分钟?”

  “一言为定。”

  他看看布赖斯。“你想一块儿去吗?”

  “不去了。我回头接着忙我的案子。见到你很高兴,阿曼达。”

  她知道最好不要问他在忙什么案子。如果他是唐奈利那种人的话,他不会透露任何东西的。不过,她不明白这个私人侦探为什么跟着别人参加莱内特的葬礼,但她终于没有问。

  布赖斯走了之后,阿曼达仍在打量那辆红色的赛车,也许这辆车值她一年的薪水。“你的?”她问莫顿。

  他朝她笑笑,对于她的那种羡慕神情感到非常得意。“很漂亮吧?我以前发过誓,在我结婚之前一定要买到它。我可以不要孩子,但不能没有它。”他拉开车门。“我开着车带你去那个三明治店,然后再送你回来。”

  即使面前这个男人是个杀手,她也无法抵抗赛车的诱惑力,至少她坐进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车中。她真想亲自开一回,于是朝驾驶座瞥了一眼。

  “对不起,罗伯茨小姐,还是我来开。”他似乎猜出了她在想什么。

  她不好意思地叹了口气。

  莫顿将车开得飞快,好象后面有警察在跟踪追击一样。阿曼达直感到心惊肉跳。

  在车上,她开始仔细打量他。他看上去大约3O多岁,穿戴非常讲究。那条领带是她最近在广告中看到过的,85美元一条,好象是以意大利某名设计师的名字作牌子的,不过她记不清是什么牌子了。再想想他的车二阿曼达猜测汉克·莫顿在公关圈中显然比安德鲁·斯通干得成功。

  他们很快就到了那家小巧的三明治店。店名是用手写的,店门口放了一对音箱,正放着音乐。阿曼达想,等会儿回去时一定要让他绕几条道,她想过过那辆车的瘾。

  店内充满了浓郁的奶酪和蛋糕的香味。她没有要咖啡,而是点了份三明治:炸土豆条和一杯软饮料、一块草毒馅饼。

  “我没有吃午饭,”她解释道,叫尔要些什么?我付钱。”

  他点了份咖啡。阿曼达觉得他也象个运动员,或许是跑长

  跑的?

  叫尔怎么认识莱内待的?”她问道。

  “我只见过她一两次。”

  那你何必来这儿参加葬礼?”

  “礼貌,”他解释道,:“是因为我同事的原因。”

  “是吗?”

  “我和安德鲁·斯通两年前是同事。”

  阿曼达对此并不吃惊,但这么看来安德鲁·斯通刚才的确对她说谎了。也许斯通没有见过马尼·埃文斯,但是他和莫顿难道从未说起过她?

  “你们一起工作了多长时间?”她想探明这两个男人到底有多熟。

  “6个月,也许是8个月,不太长。他后来离开了公司。”

  “你们仍保持联系?”

  “不多。但我们以前是朋友,于是我今天来参加莱内特的葬礼,你为什么打听安德鲁?”

  “在葬礼开始前,我问过他认不认识马尼·埃文斯,他说不知道。如果你们俩是朋友的话,他为何要否认这些?”

  汉克·莫顿很自然地接下话茬。“那当然,我和安德鲁共事的时候,还不认识马尼。如果他们相识的话,那倒成了新闻了。”

  阿曼达的劲头顿消,但她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望。她打断他的话,说:“我们谈谈埃文斯被害那天的情景,告诉我你看到的一切。”

  汉克·莫顿听到这个问题,就象被针刺了一下。他似乎不愿意谈这个话题,换个别的都可以。但他终于长叹一口气,说道:“我们约好了一起吃晚饭。6点半时我到了她家,马尼的车在车道上,我敲了敲前门,她没有回答。我以为她在洗澡或干别的事,就绕到后门。后门是微开的。跟平时锁得不一样。接着,我就推门进去。“说到这里,他满眼阴郁,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的可怕场景。”她,她倒在地上。”

  “你见到那个锄草工了吗?警方认为他是个嫌疑犯。”

  “没有,周围没有人。”

  “警察跟我说你有不有在案发现场的证据,能跟我说说吗?”

  他耸耸肩。“当然可以。那天我找牙医洗牙,我并不喜欢洗牙。我可以告诉你什么时候进了牙医诊所,又是什么时候出来的:离开牙医诊所15分钟后,我就到了马尼家。2分钟之后我向警方报了案,这些他们都有记录。”

  “据说埃文斯医生在你之前还有个约会,你知道一些情况吗?谁会是她的约会对象?那人有可能杀了她吗?”

  他瞪大了眼睛。“你知道这些?”

  “我今天刚刚听说。我猜想她是否请他过去解决一些事情,结果成就对她下了毒手。”

  “我想有可能的。她不想成为别人的牺牲品,又不愿找警察帮忙。我曾劝过她找警察。”

  “她很讨厌那家伙?跟你说起过他的名字没有?”

  “从没说过。她只是说他是个让人厌恶的人。”他停了一下、又若有所思地说:“她曾经说过她就要胜利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不清楚。这会不会意味着她也要以某种方式折磨他?也许她发现了他的一些事情,并以此来反击他。”

  马尼·埃文斯是个自行其事、喜欢操纵生活的女人,从这一点来看汉克·莫顿说的是对的。但是阿曼达无法找出那个男子,除非她走遍每个医院或诊所,查出哪个医生曾经骚扰过埃文斯。也许他并不是医生,而是与医务工作有关系的一种职业。阿曼达觉得脑子里的目标太散了,难以动手做调查。

  阿曼达一边想着下一步的计划,一边吃下了最后一根炸土豆条。这时,她发现汉克·莫顿正在注视她。他的左顾右盼的双眼中确实闪着迷人的色彩,但她觉得对她来说不是时候。

  “你今晚忙吗?”他问道。

  她点点头。“对不起,我要和我未婚夫在一起吃晚饭,还要讨论结婚的事情。”

  他颇为吃惊。”真糟糕。我又错过了象马尼那样的人。你很象马尼,从我的直觉来分析,你很独立,很固执,象她一样专横。”

  “我的朋友也这么说。”正说着,她的呼机响了起来。她打开钱包取出呼机,看过以后很歉疚地说:“我得给办公室里的人回个电话,你等我一下,可以吗?”

  “没关系,我来付账。”

  “不,我来。”她从钱包裹取出一张2O美元。

  “我愿意这么做,再说,你如果能查清杀害马尼的凶手,我还欠你的情呢。这些天我一直睡不好。”

  阿曼达同情地看着他,然后朝电话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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