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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该死的!”他咬牙切齿地诅咒崔基凤。

  “你很恨他吧?”

  河班长想看看他的反应。果然,话音刚落,他就大发脾气。

  “还能不恨?想想吧!我认为警察犯了个大错误。他是凶犯,我的看法没有变。我弄不懂你们为什么要放他!”

  “他要是凶犯,那该多好,可他不是凶犯。”

  “你说他不是凶犯,有什么根据?”

  “据我们调查的结果,他不是凶犯,所以我们把他放了。”

  “以后你们要后悔的!”

  “是吗?”

  吴社长还不知道边孝植死了。边孝植之死现在是绝密。河班长本来想说这件事,但憋住了,说:“我们正在追捕一个我们认为是凶犯的小伙子。”

  “那小伙子是谁?”吴社长眼睛一亮问道。

  “他被捕只是时间问题。”

  “唔,他是谁呢?”

  “还不能告诉你,这事在侦破上属于绝密。因此,暂时还不能说。抱歉。”

  但吴明国还不罢休,想打听那人是谁。

  “早晚会知道的。”

  河班长避而不答,观察对方的神情。吴社长好像竭力要做到不动声色,但脸上却明显地表现出焦急的神色。

  “你说有话要对我说,那是什么话呀?”

  “我知道你们两位,你和闵女士是第二次结婚,那是什么时候呀?”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似乎把吴社长问得一愣。

  “现在怎么会问起这件事来?”

  “对不起。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了解一下。如果有顾虑,不说也行。”

  河班长刚要退后一步,吴社长冷不了开口说:“你要了解我就告诉你。这事大家都知道,无可隐瞒。我们再婚,唔,哎,有七八年了。当时妙花是上女高①三年级吧!”

  【①女高,即女子高等学校的简称,相当于我国的女子高中。】

  “怎么会再婚的呢?”

  “我妻子的前夫死了。他叫吴时宪,原来是现在的S集团会长,生病突然死了……他的太太,也就是我现在的妻子,替代他担任会长职务。当时我任建筑部门的常务……就近协助她工作,彼此觉得有需要,就结婚了。”

  “原来如此。听下来,你和死去的吴社长是亲戚关系,不过……”

  “是远房哥哥。靠着这一层关系,我进了S集团。因此,我妻子碰到疑难的事情,总是来跟我商量。这样就有了感情,结婚了。”

  “吴社长当时是单身?”

  “唔,是的。是有两个孩子的鳏夫。”

  “你是跟原来的夫人离婚了,还是……”

  吴社长的脸色阴沉下来。他好像想起来就难过,叹了一口气。

  “我跟她是离婚,无可奈何地分手了。”

  “我想知道一下为什么?”

  吴社长叹了一口气,又把一杯酒倒进嘴里,然后开口说道:“妻子有不治之症,没法在一块儿生活的病。所以,没法……现在这种事就不谈了吧!”

  他好像很难过,挥挥手。但是河班长轻易不肯后退。

  “不治之症是什么病?”

  “算了!”

  “别这样,谈谈吧!”

  吴社长瞪了河班长一眼:“就算你是刑警,也太过分了吧!”

  “我是干这一行的,没有办法。对不起。”

  吴社长用手指头指指自己的头:“精神病,不治的精神病!”

  河班长在提第二个问题之前,停了好长时间。在这一段时间里,大家沉默。

  “你和夫人是正式离婚的吗?”

  “好像你还有话要问。不是正式离婚,怎么能重新结婚呢?”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吴社长摇摇头。

  “不知道消息?就算离了婚,还有两个她生的孩子嘛!这两个孩子不去看她?”

  “这两个孩子早就把自己的妈妈忘了,因为她已经死了。”

  “哦,是这么回事!你参加了她的葬礼吗?”

  “没能参加。我是几年前在外国的时候听说她死了。”

  “是吗?问了一些无谓的事,抱歉。我还要再问一句:听说你的两个孩子现在都在国外,对吗?”

  “唔。大的在美国念书,小的在德国念书。所幸两个人念书都不错。”

  河班长最后还想提一个问题。这不是别的,就是“下班以后你在哪儿?干了些什么才回家?”但是这个问题与其问他,不如自己去找答案。

  另一方面,秀美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坐着。她现在是在某个俱乐部里。这个俱乐部是以美军为对象的,韩国人也来得不少。

  俱乐部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非常讨厌,而且烟雾弥漫,喝醉了的酒鬼含糊不清地说话声听起来非常不顺耳。

  舞池里有许多人在发疯似地摇晃着身体。秀美从皮包里把眼镜拿出来戴上。她视力不好,需要的时候就拿出来戴。她想要是能用这个多少作一些伪装就是万幸,如果被刑警发现,那就没法了。她一面想一面注意着戴帽子的人的行动。她盯人家的梢是平生第一次,尽管非常得意,但却暗暗害怕。

  戴帽子的男人坐在角落里饮酒。他依旧把帽子压得低低的,不让人看清他的脸。

  他大衣穿在身上,啤酒杯放在面前,靠墙坐着。那神情看上去完全像个旁观者。

  这样的人还有一个。那是盯戴帽子男人梢的年轻刑警。那刑警面前也放着一只啤酒杯,眼睛看着舞池那面。但是他没有忘记不时瞟瞟戴运动帽的。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见吴社长?他是不是这个案件的关系人呢?时间过得越久,秀美越是陷入疑惑的深渊。穿着若隐若现的迷你裙的女服务员走过来,蔑视地看着她问道,要不要来点喝的。

  “来点啤酒。”

  “下酒菜呢?”

  “干瘪得像枯树叶子一样……”

  女服务员撤撇嘴转身走了。

  音乐突然停止了。舞池里的人纷纷散开回到各自的座位上。一个蓄长发的大个子姑娘冲着戴运动帽的笑笑,走到他旁边,包着身子的牛仔裤绷得紧紧的,好像都要撑破了。一个个头像根长竹竿的白人紧挨在那姑娘身边,护送她。

  几乎在大个子姑娘在位子上坐下的同时,戴运动帽的手伸了上去,大个子姑娘脸上啪的发出一声响。白人发怒似地扑向戴运动帽的,大个子姑娘伸手把他拦住了,好像在赶那个白人,叫他走。白人终于悻悻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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