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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普克说:“在那之前她见过你的面吗?”

  阿强说:“应该没有吧,我也是有一次看电视新闻时,听阿兰说那是她妈妈,才记住的。”

  普克问:“那么那天晚上,她有没有看到你的脸呢?”

  阿强说:“她转身下楼,我不能马上跟着下吧,还得装模作样接着上楼,所以当时是打了一个照面,但只不过一瞬间而已。不过,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今天晚上她见到我,表情好像有点怪怪的,会不会是又想起来啦?那她可真是好记性,要么就是警惕性太高了。”

  普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又问:“对了,你还记得那天是什么日子么?几月几日,星期几?”

  阿强回想了一下,为难地说:“只记得是十二月份,具体哪一天记不清了。噢,那天是个星期五,周末酒吧生意比平常好,那天我们演出结束得比较晚,所以有点印象。喂,你问得这么细,真像是……”阿强看看普克,又不说了。

  普克笑了笑,说:“我没问题了,谢谢你。”

  阿强挥挥手,将头盔上的罩子拉下来,发动摩托车走了。普克站在原地想了想,决定先回宾馆去。正好看到一辆出租车驶过来,便叫车回到了宾馆。

  此时已经快十二点了,普克虽然觉得太晚打电话不好,但又觉得事情比较重要,还是拨了马维民家的电话。好一会儿才有人接了电话,听声音像是已经睡了,不太高兴地问普克找谁。

  普克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姓普,我有要紧事儿想找马副局长。”

  那人听了,放下电话去找人。过了一会儿马维民接起电话:“小普吗?”

  普克说:“对不起,马局长,这么晚还打扰您,已经睡了吧?

  马维民说:“没关系,今晚我还给你房间打过电话,想问问有什么新进展,结果没找到你。怎么,现在有情况么?”

  普克说:“电话里讲方便么?”

  马维民说:“内容多么?”

  普克说:“不多,就几句话。”

  马维民问:“那你说吧。”

  普克说:“‘您身边有纸笔吗?我想请您帮忙了解一下下面这个地址所有住户的情况,地址是:解放路朝阳小区二十三栋三单元。”

  马维民听完,复述了一遍地址,然后说:“是这个地址吧?这样,明天我想法找人去了解,一有结果就通知你。你要是出去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免得我到时找不到你。”

  普克说:“好的。这些住户的情况,只要知道大致的家庭成员、姓名、性别。年龄、工作单位就行了。”

  马维民说:“知道了。小普,还有其他情况要谈吗?”

  普克想了想,觉得今天了解到的情况可以等明天一起和马维民谈,便说:“暂时就这件事儿,明天结果出来后,我们再细谈吧。那我就不多说了,局长您休息吧。”

  挂了电话,普克靠在床头,将白天发生的一切又从头回想了一遍。应该说今天还是有收获的,从项兰的朋友那里了解到一个很可能是周怡婚外情人的大概住址。如果通过这个地址查出周怡的情人,总会有办法接近他,并从中了解到所需要的情况。也许这是个复杂且花费时间的工作,但对目前的状况来说,总算是多了一条可查的线索,使调查不至于那么盲目。

  普克在回忆的过程中,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丝担忧。

  这种担忧来自于何方,他也并不十分清楚。晚上在项青家,周怡见到阿强时,有比较明显的异样反应。这种反应不只是普克,连阿强本人都看出来了。难道周怡真的有那么好的记性,只在被跟踪的那晚见过阿强一面就记住了吗?还是周怡去和情人约会,确实是万分小心,对于一丝一毫的异常都会放在心里?或者在此之前,周怡本来就认识阿强?

  曾克想想,又觉得不对。如果周怡在被跟踪那天之前就认识阿强,那么当她发现自己身后有熟人时,很可能稍后便不会再冒险上楼。她上楼又下楼,只是一种本能的警惕,即使是对陌生人,也会加以防备。

  普克回想着周怡的面孔,那张面孔虽然可以看出岁月的痕迹,但很难想象出周怡已经有五十多岁。显然,普克初见到项兰时的猜想是合理的,项兰与项青都长得很漂亮,但两种漂亮又完全不同。普克听马维民说过,项青长得比较像父亲,那么项兰则是像母亲了。今晚看过周怡之后,普克便可以想象出周怡年轻时的容貌。项伯远面对如此美丽的一个追求者,况且这个美丽的追求者可能又很有心计,的确很难抵御诱惑。

  普克又想起晚饭前与钟点工张阿姨的对话。他忽然想到,张阿姨说三月三日下午她到项青家上班时,项伯远就已经感觉不舒服了。当时项青也在家。而在前一天普克与项青的谈话中,普克问到项青,项伯远是从晚饭时开始感觉不舒服的,还是晚饭之前就开始了。当时项青回答不是很肯定,只说好像应该是从晚饭开始的。是因为那天项伯远下午感觉不舒服时,并没有告诉项青知道,还是项青其实知道,只是过了一段日子,记不清了?

  又或者有另外更复杂的情况,项青根本就知道项伯远是从下午开始不舒服的,只是在向普克隐瞒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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