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侦探推理 > 角落里的老人 | 上页 下页 | |
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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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街道是开放给大家走的,不是吗?’流浪汉反问。” “‘老兄,你等于没有回答。’” “‘那我迷路了,就是这样,’流浪汉无礼地咆哮回去:‘或许你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吧。’” “这时候,另一些警官也出现了。D21没有放了流浪汉的意思,而那穿长睡衣的人却又对着流浪汉的衣领冲过去,惟恐他真的会‘走了’。” “我想D21警官已经察觉到这情况的微妙。他建议罗伯生——穿长睡衣的人——进屋去找些衣服穿上,而他自己在那儿等着D15警官马上会从局里请来的探长和督察。” “可怜的罗伯生,牙齿冷得打颤。D21警官催促他进屋去的时候,他猛然打了一阵喷嚏。D21和另一位警官继续留在那儿前后查看被偷的住宅,而D15警官把那凄惨的流浪汉带回局里,同时立刻请探长和督察过来。” “探长和督察来到菲力摩尔街二十二号,发现老罗伯生躺在床上,全身发抖,心情还是很坏。他已经喝了一杯热饮,可是他眼里涌着泪水,声音非常沙哑。D21警官一直守在饭厅里,罗伯生已经把里头那张桌子指给他看:锁是坏的,东西一片散乱。 “罗伯生一面打喷嚏,一面竭尽所能将窃案发生之前的事说了。” “他说,他的主人费迪南·诺普先生是个钻石商人,还没结婚。诺普先生雇用他已经十五年了,而且他是惟一与主人同住在屋里的仆人。另一个打扫女佣每天都来整理家务。” “昨天晚上,诺普先生在徐普门先生家里晚餐。徐普门先生住在稍南的二十六号住宅内,是大珠宝商,在南奥得利街上有店面。那天晚上,最后一班邮车送来一封给诺普先生的信,从邮戳上看是从布莱顿寄来的,上面还有‘急件’字样。罗伯生正在犹豫要不要跑到二十六号把信送过去,他的主人回来了。他看了看信的内容,叫罗伯生拿来A.B.C.火车时刻表,然后要他马上收拾行李,替他叫一辆马车。” “‘我猜得到是怎么回事,’罗伯生在又一阵猛烈喷嚏后继续说下去:‘诺普先生有个哥哥,也就是爱米尔·诺普先生,他们两个很亲密。可是他哥哥很是病弱,常常在不同的海滨地区迁来迁去。他人现在布莱顿,而且最近病得很严重。如果您不嫌麻烦到楼下去,我相信您在客厅桌上还找得到那封信。’” “‘诺普先生离开之后,我读了那封信;信不是他的哥哥寄的,而是一位署名为杰·柯林斯的的医生写来的。我不记得信里确实是怎么说的,不过,当然您可以读那封信——柯林斯先生说,他极为突然地被请去为爱米尔·诺普先生看病,又说诺普先生已经没有几个钟头好活了,所以请医生立刻联络他在伦敦的弟弟。’” “‘在诺普先生离开之前,他慎重告诉我书桌里有些贵重物品,大部分是钻石;还告诉我要特别注意锁好门窗。他常常像这样留下我看家,而且通常他的书桌里都摆着钻石,因为诺普先生到处旅行做生意,没有固定的店面。’” “罗伯生向探长说明的时候,反反覆覆而又滔滔不绝,这些话,简单的说,就是事情的重点。” “探长和督察在把报告拿回局里之前,认为他们应该先到二十六号大珠宝商徐普门先生那儿跑一趟。” “你当然记得,”角落里的老人又说,做梦似地注视着他的细绳:“这件奇案的惊人发展。亚瑟·徐普门先生是徐氏珠宝公司有钱的老板。他太太死了,独自住在肯辛顿城小小的房子里,安静地过他的老式日子,却让两个已婚的儿子生活奢华并且趾高气扬,好恰如其分地显示出他们家的财富。” “‘我刚认识诺普先生不久,’他对警探解释。‘他卖过几颗钻石给我,一两次吧,我想。不过我们两个都是单身,常常一块儿吃饭。昨天晚上,他就是在我这儿吃的饭。他告诉我,昨天下午他接到一批上等的巴西钻,他知道我对上我公司推销的人有多厌烦,所以把宝石带来了,抱着也许在酒席之间可以做上一点生意的希望。’” “‘我向他买了两万五千英镑的货,’珠宝商说,他的语气好像讲的是不值一提的小钱:‘我开了张全额的支票,在桌上交给了他。我想我们俩对这笔生意都很满意,最后一起喝了瓶四八年份的葡萄酒庆祝。诺普先生大约九点半离开,因为他知道我很早上床睡觉。我带着这些新货上楼,把它们锁在保险柜里。昨晚在宅区附近的吵闹声音,我确实一点儿也没听到。我睡在二楼,在房子的前半部,我现在才刚知道可怜的诺普先生的损失——’” “就在他叙述的中间,徐普门先生突然停下来,脸色变得非常苍白。他匆匆抛下一句道歉的话,唐突地离开了房间,探长听到他急忙跑上楼梯的声音。” “还不到两分钟,徐普门先生回来了。他不必说话,探长和督察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钻石——’他上气不接下气:‘我也被偷了!’” 2.一夜历险 “现在我得告诉你,”角落里的老人继续说:“我看了晚报上双重窃案的报导后,我马上着手工作,好好地想了想——没错!” 他注意到宝莉在看那条他仍然摸摸弄弄的细绳,微笑着又说:“没错!靠这小东西的帮忙,我的思维才能往下走。对于我该如何着手,去找一夜之间发了一笔小财的聪明窃贼,我做了笔记。当然,我用的办法和伦敦警探的不同,他有他自己办案的方式。负责这案件的探长询问不幸遭窃的珠宝商有关他的仆役和家属的种种,问得非常仔细。 “‘我有三个仆人,’徐普门先生对他解释:‘有两个跟着我已经许多年了;而另一位是打扫家务的女佣,算是新来的,她来我这里大概有六个月了。她是一位朋友推荐的,而且品德极佳,和客厅女侍同房。厨师是我在学生时代就认识的,他单独睡一个房间。三个仆人都睡在楼上。我把珠宝锁在化妆室的保险箱里面。像往常一样,我将钥匙和手表放在床边。我一向睡得很浅。’” “‘我真的不明白这怎么可能发生,可是——您最好跟我上来看一下保险箱。钥匙一定是从我床边偷去的,保险箱打开,钥匙又放回来——都发生在我熟睡的时候。虽然我到现在才有机会检查保险箱,但在上班之前早该发现损失了,因为我本想把钻石一起带去——’” “探长和督察于是上楼去看保险箱。箱子的锁一点儿也没有损坏——是被保险箱的钥匙开启的。探长提到氯仿,可是徐普门先生说,当他早上大约七点半醒来的时候,房里没闻到氯仿的味道。然而这大胆窃贼确实用了麻醉药,从他的作案过程中可以看得出来。屋里屋外检查的结果,发现窃贼事实上是利用通往花园的玻璃门做为入口,就像在诺普先生家的情形一样,不过在这里他是用钻石小心割开那片门上的玻璃,松开插锁,转动钥匙,然后走进来。” “‘徐普门先生,贵府的仆人当中,有哪一位知道昨晚有钻石放在府上?’探长问。” “‘我想,应该没有一个人知道。’珠宝商回答:‘不过,女侍在餐桌旁伺候时,可能听到我和诺普先生在讨论我们的交易。’” “‘如果我搜查府上所有仆人的箱子,您反对吗?’” “‘我当然不反对。我相信他们也不会反对,他们是绝对地诚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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