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侦探推理 > 法官和他的刽子手 | 上页 下页 | |
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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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贝尔拉赫干巴巴地回答,“不是您。” 作家叹息道。那么我们又得说,作家在瑞士是最最可怜地不受重视的。” 老人笑起来:“倘若您一定要知道,我们当然早就知道您当时不在场。谋杀那天夜晚十二点半时,您在拉姆林根和谢乃尔兹之间遇见了守林人,和他一起回家的。您们是同路。那个守林人说,您非常风趣。” “我知道。特万镇的警察已经向守林人打听过我两回了。还问过了这里所有其他人,甚至我的岳母。我当然也是谋杀嫌疑犯,”作家傲慢地确定说。“又是一种作家式的结论,”贝尔拉赫心里想,这正是作家的虚荣心,他要求人家认真地对待他。三个人全沉默了,钱茨竭力设法看清作家的脸。但是在这种光线中一切努力全属徒劳。 “那么您们还想要什么呢?”作家最后气呼呼地说。 “您和加斯特委交往很多吧?” “是审讯么?”黑影从窗下更往前探出身体。“我现在没有时间。” “请您不要这么冷淡,”探长说,“我们只是想随便聊聊。” 作家喃喃抱怨着。 贝尔拉赫再一次问道:“您和加斯特曼交往很多吧?” “有来有往。” “为什么?” 老人原来期待着又一次愤怒的答复。但是作家只是笑了笑,朝他们脸上吹去阵阵烟雾,说道:“这个加斯特曼是一个有趣的人,探长,这样一个人吸弓着一大群作家。他善于烹调,手艺极佳,您听见么!” 于是作家开始谈论加斯特曼的烹任艺术,从一道菜描写到另一道菜。两个人听完五分钟,然后又是五分钟;当作家已经整整讲了一刻钟加斯特曼的烹调艺术,而且除了加斯特曼的烹饪艺术其它什么都没讲时,钱茨站了起来,表示说,可惜他们不是为了欣赏烹任艺术而来的,但贝尔拉赫表示反对,变得极为活泼,他对此很感兴趣,连他自己也开始讲起来。老人生气勃勃,滔滔不绝地讲述起土耳其的、罗马尼亚的、保加利亚的、南斯拉夫的、捷克的烹调术,两个人相互抛出一道道佳肴,好象在玩抛球似的。钱茨出汗了,心里在诅咒。两个人始终没有从烹任术转移开,但是最后,在三刻钟之后,他们精疲力尽了,似乎在内心举行了一次冗长的飨宴。作家点着了一支香烟。一切寂静无声。附近那个孩子又开始哭喊。狗在楼下吠叫。钱茨非常突然地冲着房间喊道; “是加斯特曼杀了施密特吗?” 问题提得如此幼稚,老人摇摇头,他们面前的黑影说道:“这要您自己来下判断了。” “我请求答复,”钱茨果断地说,向前探出身子,但是作家的脸仍然不可辨认。 贝尔拉赫很好奇,不知被问者反应如何。 作家保持平静。 “那么那个警察是什么时候被杀的?”作家问。 事情发生在午夜之后。钱茨回答。 他不知道,逻辑的法则对干警察局是否也同样适用。作家答复说,而他对此也十分怀疑。因为他,正如警察局辛苦侦察确定的,十二点半时在去谢乃尔茨的路上遇见了守林人,依此类推他和加斯特曼告别一定不到十分钟,显然加斯特曼不是合适的谋杀者。 钱茨还想进一步了解,这次社交活动是否还有其他成员当时和加斯特曼在一起。 作家作了否定的答复。 “施密特还向其他什么人告辞吗?” “普郎特尔博上习惯于让自己成为最后第二名告别者,”作家不无诙谐地回答。 “最后一名是谁?” “我。” 钱茨一步也不放松:“两个仆人在场吗?” “我不知道。” 钱茨还继续问,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他以为,答复是够明确的了,作家当面驳斥道。他从不注意象仆人这样的人。 那么加斯特曼究竟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呢,钱茨用一种绝望而冲动的方式问,使老探长感到似坐针毡。他想,我们若不被写进下一部小说中去,这才怪呢。 作家朝钱茨的脸吹去一大阵烟雾,使他咳嗽大作。房间里又是长时间沉默,也不再听到孩子的喊叫声。 “加斯特曼是一个坏人,”作家最后说。 “尽管如此您仍经常拜访他,仅仅因为他善于烹任?”钱茨在一阵新的咳嗽发作之后愤愤地责问。 “仅仅如此。” “我不明白。” 作家笑了。他也是一种警察,他说,但是没有权力,没有国家,没有法律,也没有监狱作后盾。他的职业也是专门监视人的。 钱茨迷乱地沉默了,而贝尔拉赫说道:“我明白,”然后,过了一忽儿,当阳光从窗口消失时,探长接着说,“我的下属钱茨由于过分焦急,把我们自己赶进了一条窄胡同,使我再也不能发现什么,一点余地都没有了。但是年轻人也做了一点好事。使我们获得了好处,一条公牛以它不可思议的力量给我们撞开了一条路。”(钱茨给探长这几句话气得满脸通红)“我们现在仍旧提问题和答复问题吧,这正符合上帝心意。我们务必不失时机。您对整个事件有何看法。我的先生?加斯特委可能是谋杀犯吗?” 房间里很快就暗下来,但是作家没有想起开灯。 他坐到了窗台上,于是两个警察恰象关在洞穴望的俘虏。 “我认为加斯特曼可能犯下任何罪行,”窗下传来冷冷的声音,语气颇为狡诈。“但我深信,他并未参与谋杀施密特。” “您很了解加斯特曼,”贝尔拉赫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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