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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福尔摩斯起立,走到窗口,好象他不想直视安德鲁·休伊特一样。“你哥哥很聪明地承担了罪责,他知道比起保护你父亲你更愿意保护他。”

  “是的,他那个看法是对的,”休伊特承认,“那些日子我那么父亲的气,我可能说什么做什么是难以预料的,不过为了给内德保密我万死不辞。”

  福尔摩斯掏出香烟盒,给了我们一人一支。当我抽起烟来时,他神秘地朝我们的委托人笑笑。“从长远的观点看,如果把告诉的事告诉了警察当局会更好一些。你们俩过高地估计了他们会把重点放在你哥哥和萨利·柯林斯的关系上。”

  休伊特凝视着我的朋友,发出神经质的大笑声。“你发现什么我已经不惊奇了,福尔摩斯先生。”

  “这根本令人惊奇的事,”福尔摩斯反驳说,“当你对我讲柯林斯夫人的命运时,我忽然想到在她丈夫极其需要职业时把她引进萨默塞特的可能不止是巧合。你否认和她有任何浪漫纠缠时,我相信了你的话,而且我能够排除父亲和你哥哥戴维,按照可靠的地方原始资料,他们从未去过伦敦。只剩下爱德华哥哥,几年前学法律自然而然地可能去过伦敦。回想起当我问你哥哥毁了的婚约时你那种惊恐神色,我意识到我触动了意想不到的神经。我只打算问问戴维怨恨你的原因,但是你却想象我不知怎么地听到了比你愿意让我知道的还多的柯林斯夫人和爱德华哥哥的关系。你刚刚告诉了你华生和我去她家拜访过,这也说明你渴望对我们讲讲关于海伦娜小姐那一段糟透了的往事的原因。”

  “如果你了解这一切,福尔摩斯先生,”休伊特说,“你昨天对贝洛斯什么都没有讲真是很了不起。你们看,我哥哥不知怎地依然希望他和萨利终究可能会结婚。他肯定应该得到幸福,你们想象不出他多么高尚。”

  “那些年他付给柯林斯敲诈勒索钱吗?”福尔摩斯问。

  “柯林斯试图干那种事,但是我哥哥不容许这样,”休伊特声称,“毕竟,有什么可羞愧的呢?他和萨利过去关系是很体面的。他学法律时他们在伦敦相逢。正像我告诉你的,她父亲拥有一个商店,他们没有理由不结婚,除了她非常年轻,他还未建立事业。然而,当他谈到等几年结婚时,她生气了,而且愚蠢地转向对她表示一些兴趣地下一个男人——柯林斯,好象注定要倒霉似的。当然,他渴望和雇主的女儿结婚。接着,她父亲死了,把商店留给了一个亲戚,却没有让柯林斯通过萨利控制住它。其余的我告诉你了。当他们到这儿时,柯林斯威胁要揭露萨利的身份时,我哥哥挑战似地要他那么干吧,那就结束了所有敲诈勒索的交谈。”

  “但是,内德不会因为萨利嫁给了谁就使她受苦受罪,因此他和我确保母亲从中调停,顾全柯林斯,使得他在这儿永远有个位置,虽然看见他依然爱着的女人那个下作男人控制之下使我的可怜的哥哥非常痛苦。她也依然着他,而且傻得让她丈夫看了出来。倘若内德蓄意杀害了那个人我也不能责备他,不过,这样的行动他当然是干不出来的。无论如何,柯林斯的死法,与其说可以使萨利自由地和我哥哥结婚,倒不如说使事情更糟了。人们会飞短流长地说休伊特家的一个人和以前一个仆人结了婚,内德生活在恐惧中,担心他这方面德任何行动都会引起人们对柯林斯之死的怀疑,而且冒着把法律制裁强加到父亲身上的危险。天啊,既然我们已经完全摆脱了困境,看来过去是多么可怕的、错综复杂的一团糟局面啊!我们害怕面对现实。每个人认为他在尽力往好里做,但是事实总会好得多。谁知道现在会发生什么情况呢?我有一种美妙的感觉,又给予了我们从头开始的机会。假定没有刑事控告,就没有任何阻碍内德终于和他热爱的女人结婚的障碍了。”

  “你另一个哥哥的情况怎样?”我问。

  “戴维真认为母亲抛弃了我们,”休伊特回答,”“依照他和海伦娜相处的那段体验,那事他简直受不了。既然他已知道母亲终究是忠实于父亲的,那就消除了他很大的痛苦。今天他对我妻子讲了话,你们想象得出来吗?仅仅是短短的一声‘早安’,但那是很有礼貌的问候。谁知道呢,到下个星期这个时候,他可能排除心理障碍变得几乎非常可爱了。你要什么的吗,华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给你按铃。喏,让我把这些茶具拿开,免得碍事。”

  “休伊特!”我大笑着抗议,“你不必这样娇惯我呀。”

  “不过有必要呀,”他反驳说,“你不知道,由于我那么恶劣地捉弄了你,我不得不听福尔摩斯先生数落。我承认那是对待准备为我冒生命危险的人的卑鄙手法,但是我不得不那么做。你理解,不是吗,亲戚?不论休医生做过社呢们,他都是我的朋友,我想单独见见他,使我在对别人讲我了解了的情况以前能听听他对这事的看法。我惟恐你和福尔摩斯先生理解那一点。我知道父亲不理解的。”

  “这是要干的一件愚蠢而危险的事情,”福尔摩斯说,摇摇头,“如果你对我们讲了全部案情,就会免掉大家好多麻烦。我们会成为你的同盟者。毕竟,在我的心目中法辛盖尔是首要的嫌疑犯。”

  “你本来可以对我讲那一点,”休伊特说,“我以为你怀疑我父亲和我哥哥戴维呢。”

  “我是这样,”福尔摩斯平淡无奇地说,“还有爱德华哥哥。”

  休伊特吃惊得透不过气来。

  “在那个不幸的夜晚他决心大部分时间在你面前,”福尔摩斯解释说,“使得我不得不考虑获得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的可能性。不过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很想听听你怎样解决了这个案件,休伊特。三年半以后你回忆起了什么,最后使你发现了真相?”

  “好吧,”休伊特说,表面上似乎有点困惑,“我对你讲了我的情况以后,华生把我送回简的房间时,我想由于我净仔细考虑你声称你知道母亲埋葬在哪儿那番话,我永远打不了盹啦。简和我谈了又谈,于是心里怀着那种思想:母亲的坟墓在哪儿呢——就睡着了。快天亮时我做了一个梦。我躺在我过去在法辛盖尔医生家里睡的那张床上,我听得见雪花轻轻敲打着外面的窗户。我起来向外眺望,我看见了就像我画的那个景色——你们知道那副画吧?”

  我们两个点点头。

  “我突然看见小路上有一个人影。那是我母亲,她的深绿色披巾拉上去围在头上。她用好象她就站在我旁边那样清楚的声音对我讲话,她对我说法辛盖尔医生可以对我的疑问做出回答。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的我懂了她是什么意思。我可以你们说,我出了一身冷汗醒来,但是确信我手里掌握真实情况。那就是我必须一个人面对法辛盖尔的原因,虽然事情并未像我打算的那样解决。我决不能使你相信在梦中解决这个案件,福尔摩斯先生。甚至现在,我都看得出你很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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