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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为什么呢？” 　　“因为开发这边，盖房子出售的正是我先生的公司。” 　　“你先生的公司？——那，是不是有什么不合他意的事情？” 　　“开发的速度落后。像商店、公交车之类的，比原来的计划晚了一年。” 　　“可是，这不该是你先生的责任吧？” 　　“是呀，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们就住在隔壁呀！所以一有什么不满便全部找上我家。就是因为这样，有一次半夜里被叫醒，惊愕之余赶紧起床出来一看，结果是山崎先生，说什么‘抽风机吵死人’，就是这样。” 　　“真过分！” 　　“我先生也很生气，结果就吵起来了……就这样连话也不说了。” 　　“这里就你跟你先生住吗？” 　　“现在就我一个，我先生到大阪去了。” 　　“你没有一道去吗？” 　　“因为只有半年。所以我先生说没有必要去特地租一间房子。” 　　所以趁这段期间跟推销员偷情。 　　“而且，我们搬到这里才半年。就像您看到的都还没整理。” 　　真弓又问了一些细节问题之后便站起身来，一边在脱鞋间穿鞋，一边说： 　　“——可是，这房子，里面比外面要窄，不是吗？” 　　“是的，等小孩子出生以后想要让他们各自拥有自己的房间，所以就把客厅隔得比较小。太窄了，对不对？” 　　“不，怎么会呢……那，我告辞了。” 　　——到了外面，真弓又再一次看了看白石文江的家。 　　“怎么了？”道田问。 　　“没什么。——接下来我们去见一见被害人的未亡人跟他儿子吧。” 　　真弓一边往前走一边说。 　　淳一一边小心翼翼地走，免得在磨得亮晶晶的地板上滑倒，一边走进展示室。 　　现在并不是半夜。而是平常的开放时间。 　　“请进。” 　　穿着新潮制服的小姐笑脸迎人地说：“——请慢慢参观。” 　　“谢谢。” 　　淳一对她点点头，然后慢慢地在展示室里走动参观。 　　为了让参观者能够看到房子的内部格局，各种形状的房子模型都采屋顶拿掉一半的方式并排在一起。而墙壁、地板、地砖等所使用的材料的实物样品也都摆在上面。 　　淳一看着屋顶拿掉一半的那些模型之后，不久便喃喃自语道： 　　“原来如此。” 　　“请问——”负责的小姐对淳一说：“不晓得有没有我可以效劳的地方？” 　　这小姐看着淳一，心里大概正在揣度他到底是真的有意要盖房子的客人呢？还是只是光问不买的人？淳一好像是被归到“客人”的那一类的样子。 　　“请问……” 　　淳一用不很热中的语调说。 　　这种时候回答得不太热中的才是真正的客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就会搞到非在这里订购不可的地步。 　　“您想要多宽的房子呢？” 　　“嗯，这个嘛——不用太宽。反正只有一个女人住而已。” 　　“一个人吗？” 　　“嗯，是我亲戚的女儿要住的。” 　　淳一讲话的方式会令人以为他是要金屋藏娇用的。 　　“这样子啊？” 　　小姐的眼睛闪闪发亮，她最喜欢这种事了。 　　“最近，我找到一间很好的。”淳一说：“我一个好朋友邀我去他家。他家格局很好，我很喜欢。一问之下，他说是你们公司的房子。” 　　“谢谢您的厚爱。” 　　淳一一边走一边看排列着的各种形式的模型。招待的小姐也跟上来了。 　　“——好像不在这里的样子呀！”淳一摇摇头说。 　　“会吗？几乎所有的形式都已经陈列在这里了呀……细致的部分多少都有点变更。” 　　“哦不，这里没有类似的模型。” 　　“是不是很早以前的型？如果是的话，也有可能已经不做了。” 　　“不，一年前才建的。” 　　“这样啊？您在那里看到的？我查查看。” 　　“叫做‘ㄨㄨ之五’的地方。是你们公司开发的吧？” 　　有一瞬间，笑容从小姐的脸上消失。——不过，她马上又恢复，笑容满面地说： 　　“马上查查看。” 　　一说完，马上打开门往房里走去。 　　淳一在门还没关上之前很快地趋上前去用手把门挡住。 　　当然，即使在这种时候，淳一也是穿着无声鞋的。 　　淳一瞥见那位招待小姐进入走廊那端的一扇门。 　　就那里吗？——淳一点点头，静静地把门关上。 　　又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五、六分钟，招待的小姐回来了。 　　“让您久等了。” 　　“哎呀，真抱歉。——查到了吗？” 　　“是的非常抱歉。那一型的房子已经停盖了。” 　　“停盖？” 　　淳一疑惑地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不，不是的。是因为材料费涨价了。这样一来那种型的房子就会变得很贵，所以……虽然那一型的房子格局好，风评也很好，不过很可惜的……” 　　“那真是太可惜了。” 　　淳一摇摇头说：“我认为那一型的房子非常好，所以才推荐给那孩子的……那，我再问看看那孩子喜欢那一型的好了。——麻烦你了。” 　　“不，别客气。欢迎再度光临。” 　　“谢谢。” 　　淳一走出了展示室之后喃喃自语道： 　　“我马上会再来的。” 　　3 　　“我先生吗？” 　　山崎泰子一点也不起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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