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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去啊！”淳一推推真弓说。 　　“可是，在那里呢！” 　　“跟着灯光走。” 　　聚光灯环绕全场，然后停下照在大厅的入口处，那里正站着一位穿着纯白礼服，顶着一头耀眼金发的美女。 　　全场充满欢呼和赞叹的声音。——然后是如雷的掌声。 　　“真了不起！”淳一赞叹地摇摇头说，“已经六十多岁了吔！” 　　“真叫人难以相信！”真弓不敢相信地说，“看起来好像才十几岁！” 　　“太夸张了。——喂，你到她旁边去呀！” 　　“啊，对！” 　　“胡涂刑警！” 　　真弓拨开人群向南施身边前进。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她跟三十年前肖像上的她几乎没什么改变。 　　比照片丰腴了些。但只会让人觉得她的肌肉更结实了。 　　南施?雷诺尔斯高高地举起两手，在聚光灯的光圈里款步前进。 　　“哇！”地响起一片欢呼声。 　　真弓这时候才好不容易拨开人群走到前面去。 　　南施进来的门就这样开着。 　　这时候从门口——突然跑进来一个男人。 　　一身肮脏的衣裤、头发散乱的那个男人，手上拿着刀子向背对着他的南施冲过去。 　　真弓大致上说算得上是刑警。为了应付类似这种场面，曾受过训练。 　　追过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真弓从皮包里拿出手枪，子弹上倘，扣扳机。 　　——大概只差零点几秒吧！ 　　真弓打算射击他的脚。可是，那男人却摀着胸部，往前倒在地上。 　　——在现场开始混乱之前，有几秒钟的沉寂。 　　警卫护着南施很快地离开了大厅。 　　在接下来的大混乱当中，真弓只愣愣地看着被她射杀的男人。 　　2 　　“我是瞄准他的脚的。” 　　真弓说。“我真的瞄准他的脚的，怎么会——” 　　“我知道了。” 　　淳一拍拍真弓的肩膀，说：“不要那么沮丧。人有时后总会碰到一些莫可奈何的事。” 　　“是啊……”说着，真弓叹了口气。 　　这是饭店的一间房间。 　　并不是真弓跟淳一相偕到这里来投宿，而是在那场大混乱之后，为了处理善后而在这家饭店设置了一个指挥中心，而这间房间就权充指挥中心办公室。 　　“——请。” 　　饭店的女服务生送来咖啡。 　　“谢谢。”真弓拿起杯子。 　　“——真弓姐！”道田气喘如牛地跑进房间来。 　　“怎么了？你参加百米赛跑吗？” 　　真弓不高兴地说。 　　“不是——外面吵吵闹闹的。听说南施?雷诺尔斯血压上升，现在正在房里睡觉。医生也来了，想很严重的样子。” 　　“我也需要看医生。”真弓说，“那个男人呢？” 　　“好像还不晓得他的身分的样子。” 　　“死了吗？” 　　“什么？” 　　“算了。——反正，一有什么消息就来告诉我！” 　　“是的。”道田点头说，“——你好厉害吔！快枪手吔！神速利落枪法精湛。大家都看得目瞪口呆。” 　　真弓狠狠地瞪了道田一眼。 　　“好吗？你是说随便用枪打人好，是吧？” 　　“啊？可是在那种情形下——” 　　“我是瞄准他的脚的。可是怎么会……” 　　淳一催着道田，把他拉出走廊，说： 　　“她杀了人，受了刺激，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你不要去吵她，让她安静嘛！” 　　“哦？哦。原来是这样。” 　　道田搔搔头，说，“我比较鲁钝……真弓姐果然是个善良的人……” 　　这下子道田反而很感动了。 　　这时候有个非常肥胖的男人慢吞吞地往这边走来。看他身上穿着燕尾服，好像是参加这次酒会的人。 　　“对不起——”他看着淳一问道：“那个勇敢的女刑警在那边？” 　　“在里面，不过……”淳一说，“她现在还相当激动，进去的话也许会被咬也说不定。” 　　“你是？” 　　“她的丈夫。” 　　“哦！” 　　男人咧开嘴笑了，说道：“我是邀请南施的团体的负责人，我叫安西。真是多亏她救了我们！我一定要向她道声谢。” 　　“不敢当。让我来替你转达好了。” 　　淳一冷冷地说。接着问道：“请问你以前有没有见过那个男人？” 　　“不，从来没有。”那个叫安西的胖男人摇摇头说。虽然他几乎没有脖子。 　　“可是你们特地请警视厅派遣护卫来保护她，是不是因为你们早就知道会有什么危险的事件发生呢？” 　　“是的。——事前我们曾经接到电话，说如果南施来了的话，无论如何也要见她一面。” 　　“那是谁呢？” 　　“就是那个男人。” 　　“绝对错不了？” 　　“哦不！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没信心了。” 　　“你们对于事前打电话来的男人，一点也没去追查吗？” 　　“无从查起啊。既没讲姓名、也没说想见她的理由，什么都没说，所以——” 　　“可是我觉得想见她跟想杀她之间有很大的差别。” 　　“这个嘛……不过，类似这种人也相当多哟！” 　　安西故意岔开话题说：“——啊……那麻烦你告诉夫人，说等南施精神恢复过来后，一定亲自来向她道谢。” 　　“好的。”淳一点头说。目送着这个叫安西的人离开。 　　“——好奇怪。” 　　“啊？” 　　在旁边的道田看看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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