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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唐璜在咖啡厅里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汪！” 　　“怎么了？唐璜。” 　　唐璜看着外面。 　　巡逻车和救护车停在大楼的正面，警察和穿着医护衣的男人推着活动病床进来。 　　警察在柜台边说的话，传入了亚由美耳中。亚由美啪地一声站起来。 　　“怎么了？”由香里抬头问。 　　“你坐在这里，不要离开。”亚由美说。“唐璜，来。” 　　话声一落，就立刻冲往电梯的方向，正好和救护人员及活动病床，进入同一部电梯中。 　　——现场呢？是男厕所。 　　大概是亚由美带着狗的关系，所以丝毫没有遇到阻拦，就看到了命案的现场。 　　八代横躺在男厕所冰冷的磁砖地板上。现在的他，已经感觉不到磁砖的冰冷了。 　　血——流到磁砖地板上，形成了一大片血迹。 　　是被杀死的。 　　三个未婚夫终于减少了一个。虽然知道减少是必然的事情，但是这种方式的…… 　　“汪！” 　　唐璜叫了一声。 　　“啊，又是你。” 　　是殿永刑警的声音。“是刚刚才发生的。” 　　“那样吗……？殿永先生，新的牺牲者——” 　　“是的。” 　　殿永蹲下去，仔细看着八代的情形，说：“已经死了，被刀子刺死的。” 　　“凶手的胆子好大。” 　　“是呀——没有人看见可疑人物从大厅出去吗？” 　　但是大厅来来往往的人太多，谁也不会去注意有没有可疑人物。 　　“出入的人太多了。”殿永自言自语说：“伤在腹部……好像是习惯性的出手。” 　　“在电影院里代替宇野受伤的人，也是被刺中腹部吧？！” 　　终于——杀死人了。 　　但是，为什么呢？杀死这样一个上班族，有什么好处呢？ 　　“呜……” 　　唐璜好像有什么意见，而发出撒娇的声音。 　　“什么？” 　　“汪。” 　　唐璜靠近八代的尸体，一个劲儿地嗅着上衣。 　　“怎么了？” 　　“调查看看。” 　　亚由美一边看着殿永搜查八代的上衣口袋，一边突然想着： 　　“这”也在八代的“预定”之中吗……？ 　　§ 六、千钧一发 　　“然后呢？” 　　神田聪子问：“被杀死的八代的口袋里，找到了什么东西？” 　　“没什么。” 　　亚由美摇头说。“就是钱包、车票、记事簿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 　　“那么唐璜干嘛使劲地去嗅他的上衣？”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唐璜好了——嘘，小声点，差不多快结束了。” 　　亚由美和聪子小声交谈着。 　　不管怎么说，在人家的丧礼里，随便俯卧在灵堂的榻榻米地板上聊天，总是说不过去的事。 　　“——时间到了。” 　　在参加丧礼的来宾面前说话的人，好像是被杀死的八代的上司。因为来烧香的八代的同事们，称呼那个男人为“课长”。 　　“八代君是个对时间一丝不苟的男人，所以我们按照预定时间完成丧礼，他一定会感到欣慰。” 　　“——这个课长有点胖。”聪子说。 　　“嘘——，他会听见的。” 　　——城之内由香里当然也来了。 　　由香里穿着黑色的洋装，她本人独特的稚气，与黑色洋装带来的成熟气质，非常平衡的融合在她身上，使她格外引人注意。 　　但是，让由香里这么地引人注意的原因，还有别的——由香里的另外两个未婚夫，真田明宏（因为保时捷汽车烧坏了，所以租了一辆进口外国车来）和宇野良男也来了。 　　八代被杀的事既然上了新闻，八代和由香里的婚约，当然也在被报导之中。于是，由香里一人要“兼任”三个男人的新娘之事，自然成了新闻媒体的话题。 　　亚由美和聪子原先还在猜测由香里会不会来参加丧礼。但是，她们一来，就看见由香里已经坐在前方的椅子上了。当她看到亚由美和聪子时，还悄悄地举了一下手，向她们挥了一挥…… 　　“——我们出去吧。” 　　亚由美对聪子说。香烟弥漫的丧礼会场，让人呼吸困难。 　　“——啊，一到外面，就舒服了。” 　　亚由美做了深呼吸。 　　这么晴朗的秋日举行丧礼，对死去的八代似乎有点过意不去。 　　“还有出殡吧！”聪子说。 　　“问题是出殡以后的事——新闻记者也来了吧！如果不赶快把由香里带走，她很快就会被记者包围。” 　　“那怎么办？” 　　“不知道。” 　　亚由美耸耸肩说。“总归一句话，由香里要和三个人结婚这件事，根本就是乱来嘛。” 　　“可是，我们也不能就这样不管了。” 　　“是呀……” 　　于是亚由美叹了一口气，说：“谁叫我们的心地太善良了呢？——对不对呢？唐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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