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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不是。我是说：刚刚还那么拥挤的路面，为什么一下子就变松了。” 　　听了亚由美这句话，殿永只有眨眼睛的力气，没有力气说话了。 　　——担心的事情果然出现了。路面一通畅，保时捷汽车的影子，很快就从亚由美与殿永的视线里消失。 　　“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高速公路，必须有出口，才能下公路，但是，不知他们会在哪里下高速公路。” 　　殿永也束手无策。 　　“为什么不买贵一点的车子？” 　　“你去和我的上司说吧！” 　　就这样，本来是在进行“跟踪”的殿永与亚由美，变成开车子兜风了。但是…… 　　“——发生了什么事？”殿永说。 　　车子的流动速度又缓慢了下来。前方好像出了什么状况。 　　“殿永先生……，那里在冒烟。” 　　用不着看亚由美的手指，就可以看到前方有黑烟正在往上冒。 　　“好像是车祸。刚刚发生的吧！” 　　殿永点点头。亚由美突然张大双眼，说： 　　“或许是由香里坐的车子！殿永先生，开快一点。” 　　“唔？” 　　“一定是由香里坐的车子。” 　　“你怎么知道——” 　　“我的第六感。总之，你快点超过别人的车子。从上面飞过去也行。” 　　“不要说这种没有可能性的话。” 　　总之，殿永还是猛按喇叭，在车缝之中穿梭，快速前进。 　　前面是转弯路面，就在转角处，一辆车子——保时捷陷入火海之中。 　　“果然是……，由香里。” 　　亚由美脸色苍白了。 　　“糟糕！” 　　殿永立刻拿起车上的无线电对讲机。亚由美则在车子一停下来，就立刻冲出车外。 　　“冢川小姐！要小心呀！” 　　殿永的喊叫声就算进入了亚由美的耳朵也没有用，因为并没有进入亚由美的脑中。 　　亚由美跑向燃烧中的汽车。但是……，根本无法靠近。现在即使立刻将火熄灭，恐怕车中的人也没有救了。 　　“由香里……”亚由美悲伤地喃喃道：“真可怜……” 　　“是呀！” 　　“那么年轻就……，那么单纯的一个人。” 　　“你不是在说车子吗？” 　　“唔？” 　　亚由美回头一看，不禁呆住了——城之内由香里好端端地站在那里。 　　＊ ＊ ＊ 　　“啧，真是搞不明白。” 　　真田明宏说。他胀红着脸，脑中一片混乱，仍然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虽说是花花公子，到了这种时候，也装腔作势不起来了。 　　眼前，那辆曾经名为“保时捷汽车”的高级物体，以十分悲惨的样子横卧地面。火已经熄灭了。是燃烧完了，而自动熄灭，而不是被扑灭的。 　　“——是煞车系统突然失灵吗？”殿永问。 　　“是的。” 　　真田全身发抖，说：“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进入高速公路后，我就加速前进。但是转弯处，必须煞车减速才行，没想到却煞不了车。” 　　“还好你们都平安地从车子里出来了。” 　　“算是幸运吧！我关掉引擎，好不容易才使车子的速度慢下来——但是，实在无法让车子转弯，情急之下就先把她推下车。” 　　“一点伤也没有呢！” 　　亚由美吃惊地说。 　　“可是，裙子破了唷。” 　　由香里不慌不忙地说着。 　　“车子就要撞到墙壁时，突然停了下来，原来是被路边的照明灯拦住了。我赶紧下车，一下车，车子就着火了……” 　　“你们最好还是到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内伤。”殿永接着又说：“我送你们去吧！我的车虽然破旧，但是煞车绝对没有问题。” 　　“这比什么都重要。” 　　真田百分之百同意地说。然后转而对由香里说： 　　“幸好你没事。” 　　“我的运气一向很好。” 　　由香里大概是四个人当中最镇定的一个吧！她脸上的微笑和平常一样，仍然是不慌不忙的样子。 　　真田和由香里先上了殿永的车子。亚由美抓住殿永的手，问： 　　“你觉得怎么样？” 　　“没怎么样。”殿永摇摇头说：“假装煞车失灵，再把她推下车；这样做没有什么意义。” 　　“说的也是。而且，他们也还没有结婚。” 　　“会不会是有人在真田的车子上动了手脚……？总之，得先经过鉴定调查，才能下结论。”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杀死‘他们两个’？” 　　“我可没有那么说。”殿永再度摇头，然后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向他们说明跟踪他们这件事。” 　　但是……由香里一定不会感觉到他们被跟踪吧！亚由美如此想着。 　　＊ ＊ ＊ 　　“由香里吗？我一点也不知她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我们是母女，但是我们一向互不干涉。” 　　城之内由香里的母亲劈哩啪啦地说着，殿永和亚由美都不由得讶异地张大眼睛。“怎么样？你们说由香里怎么了？” 　　“她——发生车祸——” 　　“死了吗？” 　　“不是，不是那样。” 　　“那么，是受了重伤了？” 　　“也没有，只是膝盖擦破了一点皮——” 　　“那就好，那样就没有住院的必要了。” 　　“是……确实是没有必要住院，但是……” 　　“请你们替我转告由香里，叫她小心一点。好吗？我现在非出去不可了。” 　　“您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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