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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知子不可能是想杀绫子吧!

  然而一旦想到这些时,毕竟不能置之不理地回去。对,坐到这里的出租车费也白费了。

  珠美推了一下校门旁边的小便门,门唰地往内侧打开。知子去了哪儿?总之,往有灯光的方向走好了。穿过校园,走向校舍。

  走近一看,校舍意外地明亮。进口的门开着,里头的灯光照射出来。

  哦……失礼啦。

  战战兢兢地窥望里头时,听见轻微的脚步声。是不是知子?

  珠美脱掉鞋子,从鞋架随意借了一双拖鞋换上。

  走廊上亮着几盏廊灯,可以望见尽头。从背后远远看见的身影,可以断定对方就是知子。

  珠美小心地不发出脚步声,慢慢前行。

  珠美不知道K女校的内部结构如何,因此根本不懂知子往哪里去。

  总之不能跟丢了……

  知子在走廊拐了个弯,珠美稍微加快脚步。可是,拐弯后,珠美困惑了,走廊往左右延伸,而且有楼梯。猜不到知子去了哪边。

  珠美正当迟疑着不知去向时,突然被声音喊住,“你在干什么?”吓得差点跳起来。

  回头一看,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啊——”

  他是事务局长大内。

  “你……不是佐佐木老师的妹妹吗?”

  “幸会……姊姊承蒙照顾。”珠美行个礼,“我来看看姊姊是否还在学校。”一面飞快地环顾四周。

  “不,应该已经回去了。”大内说。

  “是吗?那么大概转去哪儿了。”珠美做个笑脸,“对不起,因为我有点担心的缘故。”

  “当然了。”大内说,“这里发生过命案。不如打电话回家看看如何?”

  “嗯……”

  “这边有直线的夜间电话。”大内催促她,“我替你带路。”

  “好。”

  知子去了哪儿?珠美虽然很担心,还是跟着走——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砰一声什么东西碰跌的猛烈声响。

  “啊——”传来尖叫声。

  大内剎那间僵住了。先有行动的是珠美,她一口气奔上楼梯。

  “慢着!”

  大内怒喊时,珠美已经跑上一半楼梯了。上到二楼,看到有灯光的门,不顾一切把门推开。

  珠美瞠目结舌。

  大概是研究室吧,摆满资料、书籍杂志的书架。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乃是知子。然后,知子旁边有个手脚被绑,失去知觉的少女——吉尺早苗。

  “珠美!”知子大吃一惊,“你怎会来这里?”

  “别担心——怎么回事?”

  “快点解开早苗的绳索。”

  “是。”珠美俯腰弯向吉尺早苗。

  “慢着。”

  大内站在门口。知子迅速捡起掉在地上的菜刀。

  “走近的话,我就剁你!”她大喊。

  “你太多管闲事了。”大内扭曲着脸,“她去了哪儿?”

  “三村老师吗?她跑啦。”知子说,“我割伤了她的手臂。”

  “你说什么?”大内顿时脸色铁青。

  珠美不知发生什么事,总之先解开早苗身上的绳索,可是早苗好像仍然失去知觉。

  “你想怎样?”珠美问。

  “快跑呀。”知子说。

  “我不会让你们跑掉的。”大内说,“不然我怎么办?”

  珠美不会作无谋的搏斗。可是,面对这种局面,不能不设法做点什么。

  “来,乖乖地把那东西交给我。”大内向知子一步一步逼近。

  不管知子如何高大,单凭一把小菜刀,怎么也没把握打赢大内。

  珠美的视线停在旧烟灰缸上,不是那种放在桌面,而是附脚竖在地面的烟灰缸。

  珠美抓起烟灰缸,嘿一声不顾一切地挥动。咚一声,打在大内的膝盖上。

  “哇呜!”大内惨叫一声,栽倒在地。大概很痛吧!珠美有点过意不去。

  “跑。”知子说,“扶住早苗!”

  两人从左右分别扶起早苗,走出房间。三村昌子站在走廊上。

  “三村老师……”知子说。

  “原同学。”三村昌子端起流弹枪,“这是真东西。校长的枪。里面装了实弹哦。”

  “你想开枪打我们?”知子说,“连我和早苗也想杀掉,怎么解释?”

  “为何多管闲事……”三村昌子声音打颤,“干嘛要管那么多闲事!”

  这可不妙,珠美想。

  大内马上就会出来。三村昌子也好像“豁出去”的样子。

  搞不好真的开枪。假如在这里被打死的话,有没有保险金?然而不管赔偿多少,我都无福消受了……

  就在此时——

  “三村老师。”似曾听过的声音。

  “姊姊!”珠美看到绫子上楼梯,“危险!快跑!”她喊。

  “佐佐木老师……”三村昌子说,“你还没走?”

  “不。”绫子摇摇头,“我忘了拿东西,所以跑回来。然后看到灯光,听见……三村老师——松山同学,是你杀的吧。”

  “她搞错是我。”知子说,“因我知道,三村老师杀了小西荣一的事。”

  “为何做这种事……”绫子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惊愕。要使绫子震惊,乃是“至难的事情”。

  “三村老师企图使小西和早苗分开,于是去见小西,她自己却爱上了他。”知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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